“不是的!明月!不是這樣!我一直一直都很感激你,我自己也知道當時迷戀冷觀是不對的,可我就是拗不過那個勁兒。要不是你那天跟我說再也不要和我來往,我不會想要反思,不會對冷觀的態度有懷疑也不會再跟邱尊在一起。邱尊雖然很多臭脾氣,但是你說得對,也就他對我好,是真對我好,我做錯事也不怪我,連我自己都覺得慚愧。”
她一迭聲說著,口齒伶俐,和往常吞吞吐吐的樣子簡直不能比,明月覺得寬慰。她抬手示意進胡小白停下來,掌心向下,在床沿邊牆拍了拍,顧小白扁邊嘴,坐了下來。明月道:“我懂你的意思,可是小白,我還是覺得抱歉,我以前對你太凶了點兒。”
顧小白表示,她就喜歡她對他凶,不凶渾身不舒服。尤其是這麼溫柔的說話,顧小白簡直是要不舒服死了。她撒嬌耍賴的蹭再段明月身上,伸手去抱住了她的腰身。顧小白深深歎氣:“明月,你瘦得厲害了,以前我可是要用點兒力氣才能兩隻手合起來抱住的。”
明月笑了,抬手在她屁股上打了幾下,正了臉色道:“那次明明是你吃得太多肚子撐圓了抱不過來,你還好意思說!”那回是邱尊第一次被顧小白當成正式男友帶到明月麵前,一頓飯下來,邱尊是兩眼隻對準狂吃海喝的顧小白,還覺得各種情人眼出西施,用現在的流行語來說,他就是覺得顧小白那吃相,真!性!情!而斷明月則一心在替顧小白把關,就隻顧小白一人吃了整桌的上海菜,還直嚷糖醋排骨量太少啊太少。回去抱著段明月問她看法,轉過頭就說段明月胖了。因為她,明月那天回來時候肚子還是癟的,她個一肚子油水的,還反過來罵人了,被段明月按在地上一頓好揍。
想起往事總是覺得高興。明月也覺輕鬆許多,她拍著顧小白,兩人也不說話,就這麼挨在一塊兒。隔了好一會兒,顧小白問:“歐陽進和芬芬兩個人跑到外麵去偷偷說什麼悄悄話了?怎麼還不回來?”
明月想了想,道:“還能有什麼?無非是商量讓我去溫哥華的事情,還有,還有……”
“秦時麼?”
顧小白伏起身來,眼睛望著段明月的下巴,說道:“明月,其實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不是歐陽進,為什麼要是秦時。我覺得,秦時也沒有那麼好了。他把你一個人丟下的事情還少麼?”
明月不說,冷觀那個大嘴巴是不可能扛得住的。他們兩人雖然當不成情人,卻還是不錯的朋友。平日裏往來不多,可是顧小白是個很喜歡用網絡通訊工具的人,冷觀也有此愛好,兩人就時常在網絡上你來我往,也互通了不少消息。因而顧小白曉得幾件秦時與段明月之前的事情。明月聽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她隻講:“我們之間的事情太複雜,不是三言兩句講得明白的。”
顧小白聽了就不吭聲,腮幫子鼓著。她是被邱尊寵溺慣了的人,哪裏會明白秦時那樣脾氣的人所做出來的那些個事情?她隻知道邱尊就是再生氣,也不可能會對著她說一句重話,更何況別的。
明月歎氣,手摸在她臉頰上來回摩擦,搖頭道:“你啊,就是日子過得太好了。”
顧小白昂了昂下巴:“日子過得好又怎麼了?本來男人就應該讓女人過好日子,否則我要他幹什麼?總是三天兩頭的讓我生氣,我要一個不高興,跟他說拜拜也可以!”
她又開始說孩子氣的話。明月便一邊歎氣一邊數落她:“你怎麼結了婚也還是這副樣子?到時候真的還要做這樣任性的少奶奶,去幫著邱尊招呼客人嗎?”
說到招呼客人更讓人不痛快,顧小白一骨碌爬了起來,對著段明月就指控道:“你還說這個!他明明說好不要跟那些人陌生來有多少往來的,結果,先是回來了忽悠我去見這個叔叔,那個伯伯。說是過年過節,不能沒有禮貌,他們都是看著他長大的。好,我去!誰讓我又沒什麼親人,不知道他這裏麵安排了什麼陰謀,被騙也怪我自己蠢。結果前兩天就跟我說,他的叔叔伯伯都見過我了,覺得還挺不錯,可以準備婚禮,好好操辦操辦!明月!明月!你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麼?敢情他之前是拿我去通關呢!還要拿我出去當花瓶,給他擺著跟那麼多陌生的人拍照演戲!我才不要!”
明月聽著,知道是邱尊推翻之前旅行結婚的意思,還是要一場盛大的婚禮。明月以為,這一是家裏的意思,更可能是生意上的考慮,邱尊身為邱家唯一的繼承人,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再一個,邱尊可能也是覺得再怎麼樣,他還是要給她一個婚禮才想得更正式。才能名正言順的告訴所有人,他的太太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