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愁眉皺臉跌坐在地板上,疼得額頭上冷汗直冒。顧小白一時傻了眼呆坐在那兒,還是秦芬芬,立馬跳起來要去扶他,哪裏知道這脫臼最不經動,一動反而更痛。明月聽著聲音,大約猜到發生什麼事情,立刻道:“去找醫生過來!”
事實證明,歐陽進就是脫臼,來了個骨科大夫,三下五除二,“哢噠哢噠”兩聲,顧小白和秦芬芬回過頭去一看,歐陽進又是四肢發達……那什麼也發達的一枝獨秀了。
秦芬芬擔心得有點兒過去,人都已經好了,她還圍在歐陽進邊上問長問短。顧小白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段明月,深深覺得秦芬芬這情況需要好好念叨念叨。雖然是前任,可人家歐陽進還是對明月很念舊情的。尤其是顧小白現在有點兒重心偏向歐陽進,想要兩個人和好如初的傻念頭,因此腳步往前一跨,就想要跑過去抓住秦芬芬丟到一邊。可段明月是失明之後其他感官更勝以往,顧小白稍微動了一下,她就察覺到,伸手就去抓住了顧小白的手臂,先著問秦芬芬:“芬芬,你剛剛著急進來,是想告訴我什麼事?”
秦芬芬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急匆匆跑過來的原因。立刻丟開歐陽進跑到段明月身邊道:“段姐姐!段姐姐!我跟你說……”
大約是太過激動,她一句話分成了兩段,深吸了口氣才能繼續往下說,她說:“剛才!就在我跟歐陽進站走廊上說話的時候,歐陽進他接到了崔鵬的電話,說佟金金要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不僅是段明月,顧小白的嘴巴都“O”了,她脖子往前一伸,湊到秦芬芬眼皮子底下,抓住她一隻胳膊忙問:“誰?佟金金?佟金金是哪位大神?”
芬芬還以為她知道,才顯得這麼激動。待她後麵的問題一出來,忍不住眼皮翻了翻,將顧小白掰到一邊,湊到了段明月跟前說道:“崔鵬他收到佟金金的短信,讓他派人去機場接她。就明天下午!你說,她要回來了,是不是我大哥也就快了?”
明月不敢置信,佟金金與秦時一同前往新加坡,倘若佟金金安然無恙,且能自由回到國內,可見高邑是被他們說服了的。可是,她心裏忐忑得很,完全不敢確定,隻能睜著眼睛猶疑的尋找著歐陽進的方向,想要他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歐陽進便對著她微微一點頭,認真道:“是真的。剛才崔律師來的電話,已經確定了。”
於是幾個人都高興起來,剛才的愁雲慘淡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尤其是秦芬芬,難得那樣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顧小白也是由衷的替段明月高興,跑過去和秦芬芬兩人一人一邊,抓著段明月的手。
房間裏的暖氣在呼呼的吹,熱得人心裏酣暢淋漓的,正如春夏。
芬芬高興得臉頰都起了一層粉色,她抓緊段明月的手,嗓音也因此發緊。她說:“段姐姐,你聽到了?我大哥他要回來了!”明月雖也很高興,可這心裏總像揣著什麼似的,不安心。顧小白就問:“怎麼了明月,你不高興?”“高興,當然高興。”明月低著頭卻把眉頭蹙了蹙:“可總覺得哪裏不對。”歐陽進就道:“你是擔心佟金金不能安全到達?”
“倒不是因為這個,”明月憂心道,“佟金金和高邑雖沒有血緣關係,可因為他兄長的關係,高邑也是不會怎樣對她,至於旁人……”她不肯說下去,是怕芬芬擔心,也是怕自己說了出來一語成箴。歐陽進往秦芬芬看了看,芬芬先還是臉一白的,立刻,她嚐試進下,將段明月的手揣在手心裏揉著,說道:“我知道你不放心的啊!所以,剛剛我特地打了電話過去的,崔鵬也擔心哥哥,佟金金一有消息過來,他立刻就問了。”吞咽下口水,芬芬接道:“段姐姐,呢放心,我大哥沒事!隻是還有些後續的事要處理,等他辦完就回來了。”明月替你了自然高興,她起了意,讓芬芬撥通崔鵬的電話,她要親自問一問。歐陽進一聽,忙將芬芬拉了站起來,示意她去外麵撥號碼。自己走到明月跟前說:“這真是突然而來的好消息,雖不能立刻見麵,也不用日夜提心吊膽了。”一直在旁看著聽著的顧小白終於忍不住插嘴:“怎麼這麼突然?一點兒征兆都沒有。”歐陽進立刻道:“管他有沒有征兆,既然是好事,隻需賬單全收就好。”
明月眼睛看不見,心裏卻不糊塗,她問:“既然沒有大問題,高邑也並未為難,他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就是佟金金要回來了,他還是沒跟我聯絡。我一直帶著手機,等著他打給我。”歐陽進望了顧小白一眼,知道是不能叫段明月信服的了。隻好說:“他在那邊必定也是困難重重,未成功之前又怎麼肯聯係你?至於為什麼沒和金金一起回來。你先聽了崔鵬的電話,要還是不放心,明天讓佟金金下了飛機往你這兒來一趟,想來她也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