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蒼林飛雪(2 / 3)

隻是這股凜冽,卻沒上一次的溫柔,而是越發的冰冷刺骨,像是抵禦不了的嚴寒,從四麵八方把慕容白雪團團圍困住。

慕容白雪心中一驚,想不到白袍道士這時的彈出這曲子竟然會這麼厲害,一首曲子都能彈出如此威力,她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白袍道士的對手,盡管不知道白袍道士身處何處,顯然他知道慕容白雪所在之處,敵暗我明,用不了多時就能追上自己,當前的狀況,還是走為上策,找到自己叔父為妙。

慕容白雪又朝著逍遙觀的方向疾馳而去。

就在這時段,琴聲卻越發遒勁,愈發洪亮,宛如銅牆鐵壁般呼嘯砸來,叫人頭暈目眩,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慕容白雪的額頭開始滲出一些汗珠,顯然,她開始承受不住這剛勁的琴聲了。

疾馳之間,有一個亭子出現在眼前,她發現,亭子裏坐著一個英俊的白袍道士,他麵目沉靜,背上斜背一把看起來古樸的四尺長劍,膝上橫著一把古琴,手指抑揚頓挫的彈著古琴。

不是別人,竟是方才那位白袍道士!

難道自己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可是自己剛才是明明一直朝著亭子相反的方向走的!怎麼可能會回到這裏!可要自己不是回到這裏,白袍道士可能會追上自己,難不成這亭子也會追上來!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自己已經中了這位道士的什麼陣法了。

慕容白雪知道逃跑也已經無濟於事,自己肯定又會再次回到這裏。

她飛身落入亭前,怒道:臭道士,你想怎樣!

白袍道士止了琴音,緩緩道:擅闖我們天師劍派的人,當然是由在下押回本派由我師尊處置。

慕容白雪道:你可知杜子恭是什麼人?

白袍道士道:這天底下的江湖人士,都知道杜子恭是江南的武林盟主,也是我們天師劍派的掌門人,自然也就是在下的師尊了。

慕容白雪道:本姑娘是受邀才來你們天師劍派的,想不到堂堂武林人士所譽的天下第一劍派,居然如此待客

白袍道士哈哈一笑,道:堂堂天下第一劍派,又何時邀請過你這等無名無姓的黃毛丫頭來我劍派禁地,你還真當在下是三歲小孩了。

慕容白雪道:自然不是邀請本姑娘,而是邀請本姑娘的叔父,本姑娘怕說出本姑娘叔父的名字來,會嚇死你。

白袍道士又樂道:也不怕告訴你,在下所施的十麵埋伏的琴陣,十裏之內,進入琴陣的人就別想走出,難道在下還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人了,不知道你家的叔父何在啊?

姑娘你又當在下是三歲小孩了。白袍道士頓了一下道。

慕容白雪道:如此說來,任憑本姑娘如何說你都不會信是吧。那麼我且問你,本姑娘聽說杜子恭一共隻收了五個徒弟,在天師劍派裏分別掌管金、木、水、火、土五個令牌,你說你是杜子恭的徒弟,不知道你掌管的是五令中的哪一令啊,荒郊野嶺,誰知道你是不是杜子恭的弟子。

白袍道士柔聲笑道:這個姑娘自然無需多疑,隨在下去見我家師父便知。

慕容白雪冷笑道:本姑娘的手腳長在自己身上,憑什麼跟你走。

白袍道士依然很安靜的道:那在下隻好再為姑娘獻奏一曲了。直到姑娘願意跟在下走為止。

慕容白雪自幼在大漠長大,生得了像不羈的烈馬一樣的性子,按刀痛快道:好!想本姑娘來到江南快半年了,從來就沒有人敢刁難本姑娘,這把刀從未拔過,悶著快要鏽了,今天要是用你的血清洗一下,也倒沒辱沒了這把刀。

慕容白雪壓刀不動,雖未出鞘,但已經不斷地在蓄積刀勢。體內的真氣被喚醒,源源不斷的奔湧彙集手中的刀裏。

她知道,白袍道士不可小覷。

慕容白雪的這把刀,刀鞘清秀狹長,一條蒼勁的金龍盤砸在上麵,栩栩如生,刀柄刀把無不精雕得精美,做工無不透著皇家之範。不是英雄之後,便是將相貴種,才能擁有這把佩刀。

天下第一劍派,並非浪得虛名,能當江南武林盟主杜子恭的徒弟,當然盡是人中之傑。白袍道士盡管知道眼前這位姑娘來頭不小,但是那修長的雙手不曾猶豫,已經緩緩點了琴弦。

一聲沉悶嘶啞的的聲音仿佛從黑暗的大地低下傳來,像是經過了九幽冰泉的徹骨寒冷,經過了過地底熔岩的狂烈燒熾,噴湧而出,仿佛要吞噬了這個世界。

白袍道士已經開始施展琴陣。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凝成了一個透明的鐵牆,把慕容白雪圍在鐵牆裏麵。

整片林子的飛禽都驚飛了起來,驚恐的四處飛散,像是受到了死亡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