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是算計了他,不過她不是沒成功嘛,幹嘛這麼對她?

對著鏡子,又似是要盯將鏡子瞪出個洞一般狠狠地瞪了一眼……

哎,看來從她入宮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被卷了進來。

從一開始她就應該明白,皇權遠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或許遇到千夜緋羽是偶然,隻是後麵的一切便不是偶然了。頭天晚上碰到,第二天便開始選秀。以千夜緋羽那般深沉的人又豈會隨便給他人賜婚。更何況以蓼藍的姿色,若是真想要,他們三個隨便一抓一大把,所以又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而千夜傾泠與千夜墨芴的關係也並非手足那般親密。

新婚當晚,千夜墨芴口中的‘他’又是指誰?

同時,千夜傾泠救她,一次是偶爾,兩次是碰到,那麼第三次便難說了。

哎,好煩啦——

蘇洛衣現在頭都快破了,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靜謐的屋內猛然傳出兩聲嗤笑,似是隱忍了許久。

蘇洛衣轉過頭去便看到一襲白衣的千夜傾泠站在門口,長身玉立,浴著皎潔的月光,愈加飄逸。微微偏過頭去,隻看到一個完美的側臉。隻是他的嘴角向上翹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意是那麼地明顯。

蘇洛衣翻了個白眼,扁扁嘴,“你笑夠了沒有?”

千夜傾泠故意整了整麵色,可還是掩不住那絲絲笑意。他進來就看眼前的女子對著鏡子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深思,一會兒揮拳,一會兒又齜牙的。真的很好笑。

“小淺今天怎麼沒來練武?”千夜傾泠朝蘇洛衣挑挑眉,那意思很明顯:今天你偷懶了哦。

蘇洛衣麵色一窘,垂下眼睫,嘟噥道:“不就是今天沒練武嘛,至於這樣嘛。”

看到蘇洛衣那副委屈的模樣,千夜傾泠覺得一陣好笑。走過去,語帶寵溺,那聲音中似乎還有一絲抹不去擔憂,“怎麼沒來吃晚飯?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千夜傾泠那雙帶著溫和笑意的淺淡眸子掃到她脖頸之處的紫痕時閃了閃,清雋的眉微微皺起,卻並未說話。

被他這麼一盯,蘇洛衣突然覺得心中一虛,閃了閃眼眸,然後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他的視線,“這麼晚了,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千夜傾泠故意揚了揚聲音,溫和之中竟帶著幾分調侃。

蘇洛衣秀眉一蹙,也顧不得脖頸之處那條青痕,猛然轉過頭,盯著眼前一臉無害的絕色男子。丫丫的,感情他今天就是故意來找碴的!

蘇洛衣走過去,眼神警惕地盯著他,然後又圍著他轉了兩圈,最後來到他麵前,直直地望著那雙清亮的雪眸。

“說,你今天到底吃錯了什麼藥?怎麼又想到我這玉挽閣找碴?”蘇洛衣眼神凶狠,大有你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別想安全離開的氣勢!

千夜傾泠嘴角勾一抹狡黠的弧度,看向蘇洛衣,臉上溫柔的笑意逐漸擴大,一直淹沒入眸底,仍未言語。

蘇洛衣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嘴角的笑意一僵再僵。就在蘇洛衣臉上的笑意快要完全掛不住的時候,千夜傾泠動了動好看的眉毛,得意地說道:“什麼叫你的玉挽閣?如果沒記錯的話整個錦王府都是我的。當然,如果你當了我的王妃這玉挽閣自然便是你的了。”

他的眸子很平靜,平靜到好似剛才那般重要的話不是他說出來的。或許他一直笑著,隻是那笑卻隻是好似一種習慣,一種習慣的偽裝。讓人分不出其中有幾分真心,又有幾分虛假。

蘇洛衣現在真的很想衝上前去打掉他的笑容,尤其是那張臉,長得禍害不說。這樣戲弄她居然還能如此從容鎮定,她真的懷疑他的臉皮比她的還厚。

故意無視掉蘇洛衣那似要吃人的表情,他走一邊理了理衣擺坐下,優雅地端起一杯茶繼續淺笑著說道:“怎麼?莫不是小淺想好了,打算嫁給我?”

淡眸微閃,卻也隻是如輕風拂過,那一絲漣漪很快便蕩漾開去。隻是他的心,竟生出幾分期待。能與她相守一輩子,應該很幸福吧!

“我靠,千夜傾泠,我看你今天就是來找碴的。老娘今天不給你點兒臉色瞧瞧你還要飛上天了。”隻見空中寒光乍閃,蘇洛衣一把拔出魅魈朝千夜傾泠橫砍而去。

動作敏捷機警,毫不拖泥帶水。

蘇洛衣的動作快,但是千夜傾泠的動作更快。身形一閃,便已優雅地落於床邊。隻聽得“彭!”的一聲巨響,上好的紫檀木桌已然被砍成碎片,倒散在地。千夜傾泠還未來得及反應,眸光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