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一翻,來到王府門口時,千夜墨芴和蓼藍早已等在此處。
看到那個人影,蓼藍頓生警覺,那是美女看到一個長得比自己還美的女人時所生的警惕。蘇洛衣今天本不想奪人眼球,所以隻是找了一件顏色比較素雅的白色長裙,暗繡銀紋蓮花將她襯托得聖潔出塵。相信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那是來自天上的仙人,世間的一切隻會褻瀆了她的美。袖口處的蝴蝶結又為她增添了一抹俏皮可愛,讓人觀之可近,抹去了那份因為敬畏而生起的遙不可及。
當她走過來,與身著大紅色豔麗衣裙的蓼藍形成鮮明的對比。
前者如白蓮出世,高貴而淡雅,卻又可愛天真。
後者如牡丹傲然,華麗而張揚,本也是美麗非常,隻是與前者相比,後者就俗氣了很多。這結果嘛也就不言而喻了。
蓼藍恨得牙癢癢,為了今天能夠吸引王爺的目光,她已經很用心地打扮了。隻是沒想到蘇洛衣隻是這麼隨意地一穿,略施薄粉就將她給比下去了,讓她怎能不恨。
“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子啊,每次都讓我跟王爺等。”說罷見千夜墨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斂了斂情緒,有些不自然地繼續小聲說道:“我等兩下是沒關係,可是這王爺日理萬機,讓王爺等著總是不好吧。”
蘇洛衣心中冷笑,拿千夜墨芴來壓她!走過去,蘇洛及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是對著千夜墨芴緩緩施一禮,動作優雅至極。
“你……”蓼藍頓時氣結,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別忘了,現在她才是王妃!
“上車!”一身黑色錦衣的千夜墨芴隻是冷冷地吩咐了一聲便率先上了馬車,蘇洛衣緊隨其後。
千夜墨芴本是男子,不是那種嬌生貴養的人,輕鬆一躍便已經躍上了馬車。而她跟蓼藍不同,古代的女子都是弱比西施的。所以當千夜墨芴上車之後就有一個下人走到馬車下麵蹲了下來。
踩著別人的身子上去?蘇洛衣皺了皺眉,她不喜歡踐踏別人的尊嚴,但是同時她也改變不了他的命運。所以她不能算是好人,她隻是想按照她自己的方式生活。
轉過那人,蘇洛衣正欲自己爬上去,剛低下頭,麵前卻伸出一雙幹淨而修長的手。抬頭,麵前的男人麵無表情。見蘇洛衣似乎沒有將手搭上去,好看的劍眉擰了擰,冷聲道:“上來!”
蘇洛衣不理他,正欲一撐飛躍上去。千夜墨芴卻突然邪魅一笑:“怎的,還要本王親自下來抱你?”
“不用。”蘇洛衣手往上一搭,然後腳下一用力便輕鬆躍了上去。一切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剛剛落定在馬車上,蘇洛衣便在千夜墨芴還未來及握住的時候抽回了自己的手。
千夜墨芴挑挑眉,嘴角的笑意擴大。今晚會很有趣,他很期待。轉身進了馬車。蓼藍恨恨地盯著那個白色的身影,明明她才王妃,憑什麼那個女人要先進去!
馬車內很寬敞,中間有一個主榻,兩邊各有一個及膝高的榻。榻上放著小幾,小幾上又擺著各式各樣的精致糕點和一些水果。千夜墨芴慵懶地斜倚在中間的軟榻上,眼眸半眯,雖然看不見眼中的神色,卻難掩其冷寒之氣。
蓼藍時來之時見蘇洛衣坐的是右榻,心下才平衡了些。古代以左為尊,還算這女人識相。
馬車很快便駛到了主街。讓蘇洛衣震驚的是這裏的七月初七竟有著中國古代一樣的名字,也名為七夕。祁城的年輕俊才,閨家小姐們也會在這天通過送花燈的形式與心儀之人喜結良緣。後來一些商人看準了商機,便做出了更多更美的花燈。所以後來也才有了賞燈這一習俗。
當然,七夕的本質還是沒有變的——情人相會。
蘇洛衣暗歎主街果然比一般的街要繁華得多。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絡繹不絕。各色彩燈高掛,花色繁冗,顏色眾多。把整條街渲染得熱鬧非凡。
到了主街,他們便下了馬車,光在車上,確實不能感覺到這樣喜慶的氣氛。千夜墨芴本就俊得逼人,再加上兩邊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無疑引來了眾人的目光,大家也都紛紛暗歎其豔福不淺。
蓼藍完全一副小女人的姿態,但是由於千夜墨芴不喜歡她,她也不敢靠得太近。
對於眾人的目光,蘇洛衣倒是見怪不怪,自顧自地玩著。她本是極愛熱鬧的人,在桀王府也悶了半個多月。這下出來,把什麼都通通忘在腦後。隻是她不知道她已經與他們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