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醫誇獎,本妃哪裏會製方子,不過是拾前人牙慧罷了,請江太醫來,是因為本妃今兒在回春醫館發現一件事情,不知江太醫有沒有聽說?”
“王妃請講。”
“今兒本妃路過那回春醫館,便進去買了幾味藥材,誰知卻聽說百裏外的平陽城正發生瘟疫,那些清涼解毒的藥材藥鋪醫館都沒得賣了,本妃疑惑間便跟人打聽了幾句,才知道那裏的情形,江太醫在太醫署,可聽說這事嗎?”
江太醫聞言皺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秋霜奇怪,“您這是什麼意思?”
隻聽江太醫歎了一口氣,“下官不敢欺瞞王妃,平陽瘟疫也是今兒才聽說,不過不是在太醫署知道,而是下官侄兒告知的,和回春醫館一樣,下官侄兒的藥鋪,這幾天有幾味藥也是脫銷。”
“是這幾味藥嗎?”秋霜遞過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江太醫接過看看,點頭道:“正是,金銀花,連翹,蒲公英,板藍根,魚腥草,青黛,紅藤,紫花地丁,白花蛇舌草,土茯苓……”
“江太醫以為,這些藥有用嗎?”秋霜問道。
江太醫看著地下竹簍裏的藥材,拿起幾粒金銀花在手中是揉了一下,又拿到鼻端聞聞,“嗯,這些藥材雖然效用不大,但用來預防還是可以的,王妃這是打算……”
秋霜點頭,“平陽離京城不過百裏,隻怕很快便傳染到京城,本妃請江太醫來,是想請江太醫幫本妃看看,還有什麼其它可以做的?”
“王妃的意思,不光是王府,其他地方也要兼顧?”
秋霜點點頭,“本妃力所能及,能做多少算多少吧,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王爺出征在外,也算是為王爺積福吧。”
江太醫又歎了口氣,“王妃仁慈之心,下官感佩,隻是王妃可知道,宮裏……”
“宮裏?”秋霜奇怪,瘟疫有可能會傳到京城,朝庭不應該大力救治嗎?
江太醫看了看書房門外,秋霜知覺,吩咐丫頭退下,江太醫方低聲道:“自從上次宮宴秦皇後不許人用藥,到如今快一個月了,貌似禁令還沒有解除,平陽的瘟疫其實早有奏折上報,卻被秦國舅壓住,皇上隻怕還不知道呢。”
“怎麼可以這樣?”秋霜倒吸一口涼氣,如果隻是針對景王妃不讓用藥,一定範圍內還勉強可以理解,眼下平陽城裏瘟疫肆虐,秦國舅卻壓住奏折,秦氏兄妹是打算做什麼?
江太醫拂了拂衣袖,道:“別人要做什麼,與咱們無關,咱們隻做咱們能做的事即可,王妃何必介懷,下官在平陽也有幾個同行好友,這幾日也寫了幾封信寄過來,說了瘟疫的一些情形,王妃不妨看看,下官雖然一向不參與朝事,救治傷亡卻也不會逃避的。”
秋霜一聽大喜,“如此多謝江太醫,本妃便與太醫合作,看能不能製出治療瘟疫的方子。”
第二天,秋霜便令齊總管買了好多生石灰,沿著王府四周撒了一圈,並嚴令王府下人和暗衛無事不可擅自出入王府;又讓人去采購了大量大蒜,嚴令全府所有人不論奴才下人暗衛,每人每頓飯都要食蒜一枚,一時間府中倒處都是大蒜味,有的下人雖然不解,但這是王妃的意思,倒也沒人違背。
“王妃,侯府大管家來傳信,說是老太太病重呢。”
幾天後,秋霜正在書房中陪著鄭昊溫書,忽然慶兒匆匆進來,“好象侯府出事了,聽他說,不僅是老太太病重,好幾個主子下人都病倒了,上吐下瀉的。”
“上吐下瀉?”
秋霜聞言,臉忽得白了,難道是瘟疫已傳到京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