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帶著人,很快來到府門口,隻見侯府大管事孫財正在門房裏坐著,滿臉的苦相,一見秋霜,忙上然前跪下磕頭,話裏都帶著哭音,“王妃,老太太怕是不好了。”
秋霜聞言皺了眉頭,沉著臉問道:“孫財,這裏是王府,說話須懂得規矩,沒發生的事。不要胡說。”
孫財兩眼都流出淚來,哽咽著道:“王妃,不是奴才不會說話,侯府,侯府出大事了。”
“哦?”秋霜沉著臉,十分不喜孫財這一驚一乍的模樣,“說說看,侯府出了什麼事?讓你這大驚小怪的?”
孫財抬起衣袖,抹了抹把臉,哽咽道:“王妃有所不知,自從那日夫人生辰宴後,第二天府裏下人便有病的,當時奴才還以為就是個頭疼腦熱,讓他們服了藥後就沒怎麼當回事,誰知過了兩天,病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都發熱發困,吃了藥也不見好,這才幾天,病的連服侍主子的人都沒幾個了……”
“這麼嚴重?”秋霜眉毛皺得成了疙瘩,“那侯爺有沒有吩咐請太醫去府上看病啊?”
孫財愣了一下,訕訕地苦笑:“王妃抬舉,區區下人病了,怎敢勞太醫診脈,就是奴才讓人去街上藥鋪裏抓了幾付清涼藥給他們,侯爺一開始還嫌奴才辦事不力,沒有及時將他們隔離開,從昨兒開始,老太太也不好了,和下人們一樣的情狀,可能是到底有年紀的人,倒是比下人們病重的多,侯爺這才請太醫診脈,開了幾付藥,這才過了一夜,本以為會好的,誰知今早上便吐瀉不停,如今已是不認人了,……”
“那府裏其他人呢?可有沒有跟老太太一樣的?”秋霜心裏漸漸有了點數,隻怕是侯府已染上瘟疫了。
“其他人?王妃是說侯府主子嗎?”孫財想了一會兒,“侯爺暫時無礙,夫人這幾天……這幾天不在府中,奴才不知夫人如何形狀,二小姐和少爺平時本就都懨懨的,這次侍候二小姐和少爺的下人都病了,隻怕情形也不好,馬姨娘和四小姐深居內院不露麵,奴才不甚知道她母女的情形……”
“夫人不在府中?她去哪兒了?”秋霜奇怪,侯府如今人仰馬翻的,陳氏做為當家夫人居然不在府中料理中饋,她去哪兒了?
“夫人……”孫財咽下一口吐沫,看看秋霜,忙又低下頭,“夫人生辰那日,聽說郡王府傳來三小姐有孕的消息,夫人一時高興,生辰日那晚,便與賀先生一起到郡王府去看三小姐了。”
原來是這樣,秋霜長出一口氣,陳氏,賀景涵,居然一起去看三小姐,這名頭倒不錯,隻是不知傅榮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居然就讓他們公然這樣……
罷了,罷了,這事與自己何幹,秋霜甩甩腦袋,讓自己從這怪事當中抽離出來,看看眼前哭鼻子流淚的孫財,一時倒為難了,自己有必要去侯府嗎?
如果真的是瘟疫的話,那是避之唯恐不及,可要是不親自去看一看的話,又如何了解這瘟疫是個什麼情形,又如何去配藥解救……
孫財這時已清醒過來,見秋霜遲疑,知道王妃在權衡,以他平時的八麵玲瓏察顏觀色,多少也看出點王妃與侯府中人的微妙關係,畢竟王妃自己親爹娘都不在了,那所謂的娘家不過是一個說辭而已,哪裏還有多少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