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的突然到來,總算是幫了許驚鴻一隊人的大忙,使他們得以結束這讓人頭疼的懲罰,回到了軍營之中休息。所有人都在一沾到那大通鋪後就倒在上麵不願意動彈了,看著大家辛苦的表情,許驚鴻的心裏也滿不是滋味。
“隊正,咱們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的日子再過上幾天,許多兄弟都要承受不了而倒下了。”在恢複了一些精力之後,幾個伍長就跟許驚鴻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他們在進了軍中後就很自覺地開始稱呼許驚鴻這個新的身份了。
“不錯,這個姓葉的也欺人太甚了,仗著自己是總旗,就對他們連下毒手。若我們再不做出反擊的話,恐怕接下來他會有更多的毒辣手段施展出來。隊正,你也聽那盯著我們的人說了,如果兄弟們不肯就範的話,我們都要被他們折磨死了。”這時候一直很是沉穩的熊跟剛也開了口,因為他本事了得,所以這百人隊正他是隊副。
許驚鴻也明白這一點,隻要自己不做出有力的回擊,葉天對大家的折磨就不會停止,直到這些與自己一心人的背叛離開自己,又或是所有人都被他們折磨而死。一開始,當知道自己所麵對的是什麼人時,許驚鴻還想著暫且容忍一下,讓葉天出了切便好,可現在看來,他們是真要置自己於死地了。
其實在細想之後,許驚鴻還是能掌握這些人的心理的。葉天對曾經如牛如馬的奴隸是完全不把他們當人看待的,可就是這樣卑微的人中的自己,卻害得他以及葉浩被朝廷降罪,這讓葉天自然是對自己恨之入骨。在他的心裏必然沒有見好就收的想法,他一定會不斷地對付自己,直到自己真的死在他的手上。
既然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一個局麵,許驚鴻也不打算再忍讓了。今天在烈日下的站立是他給對方最後的一次機會,可看情況葉天沒有罷手的意思。“既然你一定要讓我死,說不得我就必須先把你鏟除了!”許驚鴻的眼中陡然射出兩道寒光:“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嗎?我們必須要做出反擊了。”
“是的,我們已經受夠他了!”眾人紛紛應道。這時候有人提議道:“隊正,當初你不是說那柳大人曾答應會照顧我們嗎?我們何不想辦法請他幫忙呢?”
許驚鴻搖頭道:“這恐怕是不可能的,且不說柳大人身在雲州,離我們這裏距離遙遠,而且他還是文官身份,無法隨意幹涉軍中事務了。就算他真有這個能力,隻怕也不可能幫我們說項的。”
“這是為何?”眾人不解地問道。
“因為他和葉家之間的關係也是勢成水火,他一說隻怕更讓我們被葉家記恨!”許驚鴻的這個答案雖然有幾分道理,可實際上卻有另一層更重要的原由他沒有說出來。的確,柳家答應了許驚鴻他們會在關鍵時刻幫他們,可那也要等到他們有所成績之後,至少要在軍中立穩了腳跟。
說白了,柳家之所以厚待他們這些沒有根底的奴隸,不過是想在軍中樹立自己的勢力而已。而若這些人不但沒有什麼作為,反而事事都要柳家出頭,隻怕柳家也不會如此無私來幫助他們的。所以許驚鴻知道,這次的事情隻有靠他們自己來度過了。
“那我們該怎麼反擊呢?我們身份如此低微,如何能對付得了葉天呢?更不要說葉浩了。”田大虎這時候也沒了信心,有些無奈地問道。
“哼,他真當我們不敢動他嗎?現在我們連自保都做不到了,又何必再論其他呢?”許驚鴻眼中殺機暴閃:“我們手中有兵器,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難道就不能動武嗎?”
“什麼?”所有人都為許驚鴻的這句話而震驚:“隊正的意思是……是作亂?那我們豈不是要與整個大宋為敵了嗎?”
“不!”許驚鴻一搖頭:“我們好不容易才能有這麼一個出身,我不會拿兄弟們的前程來冒險的。我的意思是,是該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了。隻要讓他明白我們隨時都可以將他殺死,葉天這個欺軟怕硬的家夥自然會作出恰當的選擇了。”
“這兩者有什麼差別嗎?”幾人都有些不懂地問道。
“有,我們若是帶上了兵器,百多人同時打上門去,縱然能讓其低頭,很快也會招來滅頂之災。可若是隻有幾個人趁著夜色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給他一個教訓的話,為了自保,想必他是不會再冒險對付我們了。”許驚鴻嘿地一笑道:“熊兄,你我二人今天晚上就去探望這葉總旗一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