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經過一天辛苦訓練的軍士們終於可以能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在往日裏,每當用過晚飯後,大家就會聚集在一處,或是天南海北地胡侃,或是做一些比試,從而使得相互間的關係更加的密切。這也是許驚鴻刻意而為,因為他知道隻有當大家關係密切後,這支隊伍的戰鬥力才會不住地得到提升。
不過今天的情況與往日又有所不同,因為今天的比試雙方的身份與往日不同,大家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兄弟能風風光光地贏下這一場了。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其中一所已經搬空了所有東西的營房之前,那裏將是王烈海與人比試的場所了。
這一次比的是在黑暗中的戰鬥能力,所以當兩人進去之後,那門戶就關上了。雖然站在外麵的大家不可能看到內中的情形,但卻根本沒有影響到眾人的熱情。很快地,大家就討論開了,甚至還開出了盤口來賭誰會勝出。
軍營裏自然是禁賭的,不過許驚鴻卻默許大家以打掃軍營為籌碼來賭,這樣既不會傷了兄弟們的和氣,也能適當地增加一些競爭,對軍隊的氣氛還是有些幫助的。今天開出來的盼口是王烈海勝一賠五,而那個叫毛順的少年若勝了,則是一賠一。雖然賠率很是懸殊,但敢於將注碼押在王烈海身上的卻是少之又少,因為大家都知道毛順在黑暗環境中的本事,就連熊庚這樣的好手在與之比試的時候都落了下風。
這讓那坐莊的軍士當時就有些變了顏色了,因為到目前為止的注碼都押的是毛順,初初一算他若是輸了得打掃各軍營達一月之久了。苦著一張臉的他就對身邊的人道:“兄弟們,你們就沒有一個看好那王大少的嗎?他的盤口可比小毛要高得多了……”
“嘿,我們又不傻,勝負在一開始已經定了下來,咱們為什麼還要往輸了去靠呢?要怪就怪你太貪心了,想借著這次的事情來賺咱們兄弟,現在把自己給折進去了吧?”旁邊有人幸災樂禍地說道。
這時候,又有人有些不安地道:“你們說那王大少就真這麼沒用嗎?若是他也懷著什麼絕技,真把小毛給打敗了,卻如何是好?”
“你若不放心,就買王大少勝啊,說不定還真能押中呢。”
“就是,看他如此信心滿滿地進去,說不準還真有兩下子呢。而且小毛論真本事還不是很強,你們若想反悔可還來得及啊。”那開盤的見狀忙開始鼓動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進行勸說眾人改變主意。這一下倒還真有幾個懷著僥幸心理的人作出了改變,不過總體上看來,卻還是買毛順的要多得多。
另一邊,許驚鴻和熊庚、田大虎在一起,他們對這勝負其實並不是太放在心上,因為他們都知道毛順的本事,如果想找出一個在黑暗的環境裏都能勝他的,隻能是許驚鴻出手了。兩人卻對另一件事情很是好奇,那就是許驚鴻為什麼會準許王烈海這麼做。
“隊正,我還是不能理解你這麼做的用意。他既然已經入了軍中,自當聽從我們的命令,敢於頂抗的,就該軍法從事才是。”熊庚心裏對那天的事情依然耿耿在懷,忍不住道。
“那樣隻能讓他對我們抱著更大的成見,對我們隊裏的氛圍也有影響,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許驚鴻微笑地道:“隻有讓他明白到自己的不足,才會有所改變,難道這樣不好嗎?”
“可是……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士兵,隊正有必要這麼做嗎?”田大虎也有些不解地道。
“他真是一個尋常的士兵嗎?隻怕未必吧,他可是這大王鎮裏有著很大勢力的王家的大少爺啊。而且在西北一帶,他也有些勢力,這樣的人怎麼能等閑而待呢?”許驚鴻笑道:“咱們要想在這一帶平安地過下去,有時候必須妥協。既然王家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善意,我們怎麼就不能給他們一個相同的舉措呢?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而我們怎麼都算不得強龍。”當然,有些事情他還不會讓這些人知道,不是信不過他們,而是認為現在不是時候。
既然許驚鴻都這麼說了,田、熊二人也不好再作反對,隻把注意力重新投到了那緊閉的營房門戶上,雖然他們看不到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的王烈海心情極度緊張,再沒有了之前的托大。在剛進到房中的時候,他隻想著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將對手擊敗,從而好吐出那口悶氣。可在半晌後,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在絕對的黑暗之中,他連對手在哪都不知道,更別提去擊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