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山羊
一直以來，作為公孫瓚將軍手下最精銳的白馬義從之一，鄭莽都很為自己的身份自豪。
或者說，直到半個月前，鄭莽都很為自己的身份自豪。
隻是現在……
鄭莽一臉的不爽，帶著自己的一幹兄弟趕著大群的山羊……
“那個該死的老頭！”鄭莽嘴裏嘀嘀咕咕著，“他叫什麼來著？賈…賈係？不太對…詡……對了。就是叫賈詡！”
鄭莽想起賈詡一臉淡然的發下軍令時的樣子，忍不住恨的牙根癢癢……
這個該死的糟老頭，居然把白馬義從當放羊娃使喚？！
可惡啊！
他把白馬義從當成什麼了？！
鄭莽正在暗自腹誹，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從前麵來到了鄭莽身邊。
“莽…莽哥……”匆匆趕來的那一騎白馬義從，說話時眼裏還有著掩飾不住的茫然，隻是和鄭莽打了個招呼，卻沒有像平常一樣，將打探的情型報告出來。
“怎麼了，阿彪？魂不守舍的像什麼樣子！”鄭莽看著被其成為阿彪的白馬義從，眉頭微皺的嗬斥了一聲。
被稱作阿彪的白馬義從聽見鄭莽的嗬斥，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鄭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很是幹脆的打馬徑自上前，自行前去查看……
爬上一個小小的高坡，看著眼前的情景，鄭莽傻眼了。
飛快的扭過頭去看看身後，又立刻回轉過身看看，鄭莽無意識的張了張嘴，喉嚨中掙紮著發出了幾聲意義不明的呻吟，最終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過多久，趕著羊的一眾白馬義從也來到了鄭莽身邊，一起傻眼的看看眼前，看看身後，滿臉的不可思議。
腳下本不起眼的小坡，這一刻卻成了一道鮮明的分界線，將前後兩個世界清晰的劃分了出來。
鄭莽努力的吞咽了幾口，幹澀的口腔中卻分泌不出可以供他咽下的唾液，下意識的在胸口輕輕拍了兩下，總算是調整好了情緒，張羅著一眾白馬義從開始繼續趕羊的工作。
“原來如此……”
鄭莽狠狠的捏了捏自己依然有些僵硬的臉頰，讓自己打起精神來，眼睛裏卻充斥著揮不去的迷茫和……興奮！
幾百年了，邊關的人民一直和這片草原上的狡猾騎兵戰鬥著，名族見的不可調和仇恨已經深深的刻印在了眾人的骨子裏，在了解自己任務真相的時候，一種白馬義從都忍不住的興奮起來，賣力的繼續趕著羊上路了……
諸人身後，小坡之下，仿若兩個世界分割線一般，將土地分明的劃分成兩種顏色。
坡上，向著諸人來時的方向，綠油油的草皮正長的茂盛。
坡下，所有的草皮被連根啃的幹幹淨淨，土地失去了外表的草皮，已經隱隱開始風化了……
斬草除根！
這才是真正的斬草除根！
鄭莽的眼睛裏翻滾著一股狂熱的光芒！
這一刻，鄭莽突然感到，這一次趕羊的任務，為自己帶來的榮耀，已經勝過了以往全部的戰功……
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鄭莽持槍的右手都興奮的輕輕顫抖起來。
千裏之外，李元霸剛剛結束了一場屠殺，隨手抹去臉上開始幹涸的血漿和肉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回頭看看南方，嘴角咧起一絲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