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何……”
“如果家主不死,又何以替古家解脫?真正破除血鎖的詛咒?讓小主子換得新生,創造全新的命數。”
天極長老回過頭看著古燁雙膝緩慢一跑,其他三人亦同樣如此。
古燁壓下心裏的驚訝,鎮定的問道:“長老何出此言?”“破天劍,鳳血刀,就是破除血鎖的方法,隻有能驅動鳳血刀,又能讓古家男人真心愛著且又能為古家生下子嗣的女子,才能為古家破除血鎖。”
天極長老歎道,他們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這個機會,當然不能錯過,逆天這麼久,也該要解脫了。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苦忠?既然破天和鳳血就是解除血鎖的方法,為何非要我們死?或者這其中還有別的含義?”一道優雅的女音從霧中傳來。
圍繞在她身邊的白霧仿佛有了生命似的散開,一抹白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古燁渾身一震,打量著眼前陌生,卻讓他心靈悸動的女子。
她身著白色長裙,那黑色微卷的長發以一種眾人從未見過的方式披散在腰間,清麗脫俗的臉龐美麗優雅,微微挑起的雙眉下,是一雙深邃如潭水般的黑色眼眸,鼻子修長而挺直,兩瓣櫻色的嘴唇微抿成一抹弧度。
喬鬱書微抿著唇,難掩自己心裏的緊張,雖然她力圖鎮定,但在古燁打量的目光下,她還是忐忑難安。
他知道是她嗎?他知道她才是他愛的女人嗎?
壓下心裏的緊張,喬鬱書對上古燁的目光,四目相對,誰也無法出聲。
看著站在那兒看不出情緒的古燁,喬鬱書緩緩上前,啞聲道:“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我叫喬鬱書,你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
古燁張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前的人是那樣的陌生,可是那雙眼眸卻是他熟悉,並且深愛的。
她無數次的告訴過他,她從來就不是楚晚幽,她更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當然知道他愛的不是楚晚幽,而是她身體裏麵深藏的靈魂,但此時真的看到她時,他的心裏突然有一絲情怯,在她的目光中,他突然感覺不知所措,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喬鬱書深深的看著他,然後移開目光,看著在場的四人。
四大長老了然的相視一眼,天極長老出聲道:“還請家主、主母成全。”
“長老何出此言?”古燁努力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淡淡的問道。
“隻有家主和主母用靈魂驅動破天劍和鳳血刀斬殺臣等四人,才能破除血鎖。”
古燁微愣住了。
喬鬱書斂下眼,淡然不語。
“如果家主還活著,臣等也必須活著,臣等活著,就會影響小主子的命數,家主和主母靈魂執著,又有上古神器護魂,就可以斬殺臣等四人身上的血脈命數,換來古家的新生。”天極長老恭敬的說道。
“臣等不才,但亦有三百年的修為,家主、主母斬殺臣等四人後,再加上破天和鳳血的修為,相信用不了多久,家主和主母定能有所作為,修仙成道直上青天亦不是夢,這對家主和主母又何償不是一種最好的結果?”
古燁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喬鬱書,喬鬱書也看向他,兩人四目相視。
她愛的是他,他愛的是她,彼此用靈魂相愛的人,在彼此眼中釋懷了前塵往事。
兩人默默相視,淺淺一笑,往事如風!
對四大長老來說,是解脫,但對她和他來說,這又何嚐不是另一種解脫?
解脫了他和她之間那種種的隔閡和阻礙,換來了他和她的新生。
古燁深看著她,目光停留在她的眸中,緩緩的朝她伸出手,含笑說道:“隻要有你,又何必在乎是在哪裏?”
喬鬱書輕笑:“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生與死,隻為你!”
一年年過去,在花開花謝之中,無數的光陰與生命皆流逝了。
賴情牽著馬,看著前麵氣勢宏偉驚人的京城南門。
平坦寬廣的道路上,來來來往往的車馬人群讓她怔怔出神,盡管她早就知道京城非她離開時的京城。
但此時親眼看到京城的繁華,她心裏震撼之於也無比欣慰。
她一直都相信傲人會是個好皇帝,哪怕七年前,楚姐姐的離開讓天下百姓對年僅八歲的傲人產生懷疑和不信任。
事實證明,傲人做的很好。
這些年,她一個人走遍千山萬水,看盡不少人情冷暖,一路上的艱幸,她無法形容,內心的煎熬從不曾消停過。
不知不覺,她驚覺時間竟然過的如此之快,但她的心卻仍然停留在了十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