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皇甫真聽了滿頭霧水,卻見秋雪鬱忽然回身,狠狠地一把推開他,“你快走,快離開這裏。”說著,她身子一掠,往外直奔而去。“師妹——”皇甫真一個錯步,人已攔在了秋雪鬱麵前,“師妹,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走。”秋雪鬱的神色雖依然慘白,卻已恢複了冷靜。“我不可能走——”“我叫你走。”秋雪鬱驀地截住了皇甫真的話,冷冷地盯著他,眼睛裏幾乎看不出一絲情感。皇甫真突然間覺得痛心疾首,雙手扣住秋雪鬱的肩頭,沉聲道:“師妹,為什麼你有事從來都是藏在自己心裏?我是你師兄,不是嗎?就算我幫不了你,你說出來,我也可以為你分擔——更何況,現在禦劍門出事了——”秋雪鬱冷冷地掙開皇甫真的手,一字字問道:“你不走,是嗎?”“師妹——”皇甫真心中猛地一揪,此時的秋雪鬱仿佛離他很遠很遠。秋雪鬱看了皇甫真一眼,忽然伸手自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冷聲道:“禦劍門弟子皇甫真聽令。”皇甫真一驚,認出那是禦劍門的掌門令牌,見令牌者如見掌門,當下屈膝跪了下去。“我謹代表禦劍門第一百三十六代掌門秋瑜山宣布,禦劍門弟子皇甫真,由即日起被逐出師門,從此不再與禦劍門有任何瓜葛。”“師妹——”皇甫真聞言猶如五雷轟頂,不敢置信地盯著秋雪鬱,神色慘白。誰可以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秋雪鬱看了他一眼,轉過身,“你走吧,從此禦劍門的任何事情都與你無關。”“為什麼?”聽出身後皇甫真語氣中的傷心,秋雪鬱微微閉上雙眸,咬牙道:“禦劍門身邊四大劍門之首,怎可能收容一隻妖來作弟子?我爹當初收容你,隻是因為可憐你無處可去,如今,你長大成人,已有能力照顧自己,沒必要再留在禦劍門了,不是嗎?禦劍門,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丟下話,秋雪鬱決然離去,不再回頭。皇甫真跪在地上,呆怔茫然地看著秋雪鬱離去的背影,自嘲一笑。——他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是一隻妖了!——原來,妖就是妖,這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一陣劇痛驀地由胸口躥了出來,漸漸蔓延至整個身心。神誌漸漸模糊了起來,恍惚中,他又聽到了那哀傷而熟悉的歌……寂靜的山道上,秋雪鬱正疾行飛掠。腦海中再度浮現出方才皇甫真傷痛的眼神,她心底猛地一痛。——對不起,師兄!——我隻是不想你受到更大的傷害!內心的歉意和傷痛,讓她微微分了神,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道黑影已悄然接近。忽有一團團的黑霧,在四周蔓延開來。“什麼人?”等秋雪鬱驚覺卻為時已晚,霧中疾射出一道詭異的紅光,直接射入了她的眉心之間。眼前一黑,她頹然倒地。迷糊中她看到一抹幽冷的黑芒在眼前閃過。好熟悉的黑芒……花開花又落相思無處寄托雨笑雨含憂要向誰訴說……風吹過你千年的寂寞雲載動我無法觸摸的溫柔……重重迷霧中,有女子在輕聲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