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烈此時隻有一個希望,就是希望探險隊的人能及時趕到救他。然而直到天黑透了,那些藍發藍皮膚的人都圍在了宗祠裏對他指指點點時,他所期盼的人都沒有來到。
看著他們眼裏興奮的光芒,容君烈從未感到如此無力,想到在Y市等著他回去的葉初夏與兒子,他很不甘心。他不能死在這裏,絕對不能。
於是他大聲咆哮,卻隻是激起了這些看戲的人們更多的興奮,仿佛在看被關在牢籠裏的獅子在做困獸之鬥。四周火把亮起,容君烈才發現,這裏竟落後到連電燈都沒有。可是他無暇關心這些,他已經生死攸關,隻想著該怎麼說服他們,怎麼說他們才會懂,自己真的沒有惡意。
那名德高望重的男人站在宗祠前麵,開始神聖的進行禱告,穿著草裙的男女跳著怪異的舞蹈,他們臉上畫得跟油畫似的,在火光中,格外的駭人。
男人慷慨陳詞,說了許久,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然後虔誠地對上天跪拜。儀式結束,男人大手一揮,十幾個舉著火把的藍發男人衝過來,將火點燃,火乘風勢,很快便熊熊燃燒起來。
容君烈絕望極了,他扭動著身子,卻掙脫不開,火光越來越近,熏得他眼睛都睜不開,皮膚似乎要被烤焦了。更有甚者,他似乎都聞到了自己衣物燒焦的味道,他仰天大吼一聲,不甘、絕望,難道他真的要葬身在此?
“啊!”葉初夏尖叫一聲,從夢中驚醒過來,額上冷汗涔涔。她一陣心悸,喘得差點透不過氣來。房門在下一秒被人從外推開,景辰熙出現在門口,看著她一臉驚懼,他大步走過來,“小葉子,怎麼了?”
葉初夏抹了抹額上的汗水,想起夢裏容君烈被人架在火上燒,她就一陣後怕,“我……我做噩夢了,我夢到君烈被人燒死了。”
景辰熙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道:“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容君烈不會有事的,不是有句話叫禍害遺千年麼,他還沒將你禍害殆盡,怎麼舍得死?”
“可是……”她心跳得很快,夢裏的場景那樣逼真,容君烈臉上的無奈與絕望那樣清晰。不行,她要打電話過去確認一下。
她撥的是容君烈的手機號碼,提示關機,然後她又撥了昨天他打回來的那個號碼,對方很快接起電話,葉初夏立即說明來意,對方請她稍等,一陣靜默之後,對方用英文說:“葉小姐您好,我們查了容先生的入住記錄,今天早上他已經退房。”
“哦,那我怎樣才能聯絡上他?”葉初夏聯係不上容君烈,心裏的不安越發濃重。
“抱歉葉小姐,客人退房之後,他的行蹤就不在我們的職責範圍之內,謝謝您的來電,再見。”對方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葉初夏連喂了幾聲,隻聽手機傳來一陣忙音,她氣得將手機摔到床上。
“怎麼說?”
“說早上退房了,他一定是遇到危險了,否則不會打不通電話的,辰熙,我要去巴西。”此時對葉初夏來說,什麼都沒有容君烈來得重要。早知道她該陪他一起去的,至少他遇到危險時,她能夠在他身邊與他生死相同。
景辰熙見她激動,連忙按住她的肩膀,“小葉子,你先別激動,容君烈是個大人了,他不會有事的,你等著他跟你聯係,好嗎?”
“不行,我沒辦法在家裏幹等著,你不知道夢裏,他…他死得有多淒慘,我想去救他,可是我接近不了,那樣大的火,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我眼前被燒成灰燼,辰熙,你不會懂的,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也沒辦法獨活。”葉初夏將頭埋在雙膝之間,語氣沉痛的道。
景辰熙勸不住她,他閉了閉眼睛,“容君烈在巴西,他怎麼會被火燒,你是因為太想他才會胡思亂想。”
“不是,你知道小魚兒的藍發吧,君烈在網上查到南美洲曾經出現過藍發人種,他為了解小魚兒的藍發之秘,去了巴西附近的原始森林,去找那個部落,我擔心他遇到了危險,所以我一定要去巴西一趟。”葉初夏說道,越想越覺得心神不定,她從床上跳下來,開始收拾東西,戶照,銀行卡,現金,她通通塞進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