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韻驚怔了一秒,心中有些沒底,因為她不知道皇上為什麼突然和她說這些,難道皇上在懷疑她嗎?
她也不確定妹妹是否和皇上說過這樣的話,現在究竟要怎麼回答?
沈詩韻一時陷入兩難,心底亦有些不安,她故作鎮定的開口笑道,“可能是時日太久,臣妾都已經忘記了,皇上怎麼會突然想起來……”
蕭瑾瑜心中驟然一冷,而他表麵依舊裝作無事的樣子,繼續說道,“可是朕記得清清楚楚,你明明和朕這樣說過,意兒,既然如此,你就將你臉上的梅花抹去,讓朕好好看看你的臉。”
沈詩韻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蕭瑾瑜繼續追問。
沈詩韻的臉上努力撐著一抹笑容,為了不讓皇上懷疑,她隻好笑道,“皇上想看,臣妾遵命便是。”
於是她拿起絹帕,沾了一點水,慢慢的擦去了眼角的梅花印記。
當她那張光滑的臉呈現在蕭瑾瑜的麵前,卻讓他頓時大怒。
原來她果真不是意兒。
他曾撫摸過意兒臉上的梅花印記,那是真實的傷疤,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抹去。
沈詩韻看著皇上的反應,心中一驚,而她表麵依舊露出一臉無辜的神情,不解的問道,“皇上,怎麼了?”
蕭瑾瑜大步向前,直接用手扼住了她的喉嚨,他瞪著她,目光冰冷仇視,他一字一句,幾乎咬牙切齒道,“你不是意兒,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意兒去哪了?”
沈詩韻咬著唇瓣,失聲哭訴道,“皇上,臣妾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蕭瑾瑜的手上不禁加重了一分力道,他早該想到會這樣,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不願醒來,他還以為沈詩意是真的愛上了他,所以才會變化那麼多。
原來他竟被一個女人欺騙了那麼久。
“直到現在你還在裝傻嗎?快點說,意兒在哪?不然朕一定會殺了你!”
沈詩韻心慌意亂,她自知此刻再強裝下去,也沒有絲毫的意義,皇上明顯不會再相信她了。
隻是她不明白,自己一直謹慎小心,怎麼會突然被皇上懷疑了?
他的力道很大,她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皇上……”她低聲懇求,“皇上饒命,臣妾這麼做,都是因為臣妾愛皇上啊……”
蕭瑾瑜用力掐著她的脖子,恨不能將她掐死。
秦忠一進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他被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膽顫開口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蕭瑾瑜這才鬆開手,同時將她狠狠地推了出去。
沈詩韻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露出一臉痛苦難堪的表情。
“沈統領呢?”蕭瑾瑜本就心情不悅,如今見秦忠獨自回來,不禁更加惱怒。
秦忠被嚇得心間一顫,急忙答道,“皇上,沈統領已經許久未進宮了。”
“什麼?”蕭瑾瑜頓時瞠目結舌,怒吼道,“好你個沈湛,竟然擅自離守,如此不稱職,留他何用?”說到這,他本著臉對秦忠命令道,“傳令下去,革去沈湛統領一職!”
“是,老奴這就去辦。”秦忠正欲起身,卻聽蕭瑾瑜又開了口,於是他隻好又跪了下去。
“還有,皇後為人不淑不仁,從今日起,軟禁長樂宮,沒有朕的允許,不許出來,後宮一切事宜交由太後處理。”
秦忠暗暗看了皇後娘娘一眼,見她神色晦暗,心裏著實吃了一驚。
“下去吧。”蕭瑾瑜神色冰冷,繼而對著門外吩咐道,“來人,將皇後押回長樂宮。”
沈詩韻聽著他那冰冷的語氣,心裏著實不甘心,她想了想,心頭一橫,大膽開口問道,“皇上,臣妾不相信你對臣妾沒有感情,我與妹妹之間,隻是相差了一朵梅花而已……”
“你錯了。”蕭瑾瑜捏著她的下巴,冷冷開口,“你與意兒之間相差太多,意兒心思澄澈幹淨,不會像你這樣富有心機,朕這輩子最痛恨被人玩弄,你竟然玩弄朕的感情,朕對你所有的好,都是因為朕錯以為你是意兒,可惜你永遠成不了意兒。”
“拉下去!”蕭瑾瑜說完,似乎再也不想看到她,直接對著門外的侍衛命令道。
沈詩韻有些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籌劃了那麼久,終究隻是黃粱一夢罷了。
時間似指間流沙,不知不覺半年已過。
壽康宮內,太後鳳淑蘭跪在佛堂裏的蒲團上,手裏拿著一串佛珠,正微閉雙眼默念著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