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抬起手扣了扣車壁:“李大哥?”
半晌,才聽到裏麵傳來低沉的聲音:“你把馬車駕進去。”
楚輕無奈,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皇上了,明明有密道還非要弄個馬車來這裏,來這裏也就算了,好歹你進去等,偏偏要在巷子裏等,甚至連個手下都不留,不怕出事啊?
不過內心吐槽歸吐槽,楚輕還是老老實實的跳上馬車,把馬車架了進去,隨後朝周叔打了招呼,就進去了,迎麵就看到了妙語,楚輕與妙語說了幾聲,讓她下去歇息了,這才把馬車架到了書房前,密道在這裏,她想著要不要派人去喊餘公子,讓他把人給帶回宮去。
皇帝貿然出宮不在宮裏真的可以嗎?不過她想想,當初李天嘯出宮也是一兩個月也沒問題,怕是在宮裏都安排好了。
隻是楚輕把馬車剛駕到書房外,突然的身後的帷幕就撩開了,李天嘯靠近她的耳旁,幾乎是整個人貼在了她的肩膀上,即使沒有也差不多了。
楚輕的神經頓時就崩了起來,像是炸起的貓,隻是表麵上還在維持著冷靜:皇上做什麼?
隨之,李天嘯隻是看了她一眼,似乎感覺到她躲避的動作,皺皺眉,還是退後了一些:“那人是誰?”
“嗯?”楚輕眼珠子慢慢轉了轉,才回過神,清醒了過來,反應過來李天嘯問的是應振興,低咳一聲,幹脆翻身下了馬車,咱在那裏邊等李天嘯下來,便道:“是府裏的衙頭,看臣回來晚了,又是女子,怕出事,就來送送。”
李天嘯緊盯著她,確定她眼裏沒半點異色,臉色才好看了些,下了馬車,身高腿長的,越過她走進了書房。
楚輕趕緊跟上去,點了燭火,等亮起來,看李天嘯走到桌前,隨意翻著她上麵擺著的卷宗,她在後麵幾步站定了:“皇上怎麼這時候來了?這不是……宮禁已經到了?”
李天嘯不疾不徐地回道:“哦,在馬車裏睡著了,忘了回宮的時辰,劉福已經安排好了,朕今晚就睡在這裏了。”
楚輕:“……!!!”
她的臉色當場就變了,皇上睡這裏?他睡哪兒?
難道要讓皇上睡書房不成?
再說了,這個理由誰信?皇帝睡著了,劉府難道不會提醒麼?
楚輕勉強笑笑:“這……怕是不合適吧?皇上要不……從密道回宮去?”
李天嘯看她一眼:“都宮禁了,不方便,暴露了,難道你承擔?”
這麼一頂帽子壓下來,楚輕也不說了,左右他願意遭罪,她擔心什麼?“臣這裏沒房間了。”
李天嘯哦了聲:“朕睡那裏就好。”他隨意指了指軟榻。
那是楚輕自己平日裏看書累了稍微歇息的,剛好是她的尺寸,可李天嘯幾乎比她高了一個頭,想象李天嘯躺在上麵露出頭或者腿的畫麵,楚輕就覺得心累:“怎麼能讓皇上您睡這裏,您睡臣的房間,臣睡這裏就好了。”
李天嘯慢悠悠抬眼,把手裏的卷宗放下,鳳眸朝她看過來:“可朕是來找你商議事的,你白日裏累了一天,朕晚上再讓你睡不好,朕豈不是罪過?”
楚輕:“…………”為什麼這句話明明很正常,她就是覺得莫名哪裏不對勁?
楚輕幹巴巴笑笑:“沒事兒,臣鐵打的身子骨, 沒事兒!”
李天嘯慢悠悠繼續道:“可朕心疼。”
楚輕:“……”這到底還能不能正常交流了。
李天嘯這才繼續把未完的話說完:“你是朕的臣子,是江山的棟梁之才,朕還等著你幫朕穩定這皇位,怎麼能不心疼愛卿呢。”
楚輕生無可戀道:“那皇上你想怎麼樣?”
她不提議了行了吧?反正她不管提議什麼,對方都有辦法反駁找到理由不聽。
李天嘯道:“把這個搬到你房間,你與朕睡一間房。”
楚輕:“!!!”
楚輕麵皮僵了僵,勉強笑了笑:“這……怕是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朕先前也讓你睡過朕的養心殿。”
“……”那能一樣麼,那時候他又不知道她是女子。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慮,李天嘯慢悠悠道:“放心,朕不會對你做什麼,還是你期待朕對你做什麼?”
楚輕:“……”她覺得這談話壓根沒法繼續下去,她這要是不從,對方就說自己期待他做什麼,從了,怎麼都覺得這麼怪,隻能硬著頭皮想,反正不就是待在一個房間,又不是沒待過。再說了,這裏隻有周叔與妙語,周叔不會多嘴,妙語肯定也不會多嘴,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