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嘯看她同意,嘴角隱晦地揚了揚,又恢複了淡漠的模樣,看她打算走過去去搬那軟榻,走過去,直接扛了起來就大步往外走。
楚輕被嚇了一跳,等他走了幾步才回過神:讓一國之君給她扛軟榻,她無福消受啊!
隻是剛走了兩步,還沒說什麼,就聽到李天嘯道:“怎麼這麼慢?不睡了?”
楚輕氣得想瞪他:想扛就扛,反正累的是他。
耷拉著腦袋,像是被欺負的小媳婦兒一樣走在他的身後,身前,李天嘯大步朝前走著,一掃先前低迷的情緒,先前心情好的不行。
不過他顯然不知道楚輕的房間是哪個,走到一半,停了下來,回頭,就看到楚輕慢慢磨蹭著往他這邊走,他眯了眯眼,突然把肩膀上的軟榻輕而易舉的換了個方向,就麵無表情地看著楚輕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楚輕被撞的鼻子一痛,猛地抬起頭,眼睛微紅:“皇上你作甚停下來?”不過被這麼一撞,倒是回神了,不住的揉著鼻子,明明也沒瞧見皇上怎麼鍛煉,平日裏也有天一大人保護,怎麼這胸膛硬得跟鐵塊似的,疼死她了。
李天嘯竟然還空出了一隻手:“怎麼這麼不經撞?疼了?”
楚輕哪裏敢說半個抱怨的字,連忙搖頭:“皇上你怎麼停了?”
李天嘯有些遺憾的收回手:“朕不知你住何處?”
楚輕這才拍了下腦袋,趕緊繞過李天嘯快走幾步,到了一處房門前,推開了房間的門,點了燭火讓李天嘯進去,對方直接就進了內室,完全沒有避嫌的打算,把軟榻放在了離床榻極近的地方,隻有一條手臂的距離,讓楚輕追過來看到時,莫名有種同床共枕的錯覺。
楚輕:“……”她覺得自己完全不能好了,皇上今晚上到底受什麼刺激了?
誰知李天嘯把床榻放下來之後,竟是直接把床榻上的褥子、錦被等親自動手鋪在了軟榻上,看得楚輕一愣一愣的,她懷疑,若不是這軟榻的確是不夠他睡的,他肯定把床讓給自己的。楚輕晃了晃頭,把腦海裏微妙的情緒給甩出去,快走幾步上前,接過了李天嘯手裏的被褥:“臣、臣自己來就好……”
讓皇上給她鋪床,她怕自己躺下夭壽啊。
李天嘯倒是的確不擅長,收了手,看楚輕一點點把褶皺弄好,暈黃的燭光灑在她身上,讓他有種過日子的感覺,而不像冷冰冰的養心殿,他一個人呆在諾達的寢殿裏,除了冷靜還是冷靜。所以今日一衝動就過來了,想瞧她一眼,為了想讓她第一眼看到自己,於是就在外麵等,可未曾想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
等天黑的時候,他竟固執的不想就這麼回宮,幹脆讓劉福自己回去了,讓浪楓繼續裝扮自己,他則是留在這裏,可未曾想,終於把人等了回來,她身邊卻跟著一個男子,那人瞧著她的模樣,讓他很不舒服。
所以才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可做完了他發現心裏竟然其實很期待這樣。
楚輕整理好被褥,就看到李天嘯那空蕩蕩的床板,於是就走到衣櫃前,打開,拿出新的床褥與被子,開始鋪好,好在妙語平日裏無事最喜歡的就是給她套被子還有做衣服,所以她這裏倒是不缺這些。
李天嘯遺憾的看著新的被褥,腦海裏竟是想著,若是沒有新的,他提議跟她躺在一個床榻上,她會願意嗎?
隨後李天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此的話,怕是隻會讓楚輕覺得自己孟浪。
或者根本就是把她當做……
李天嘯打消了這個念頭,也規矩了很多,洗漱了之後,躺下之後,楚輕把燈熄了,這才無聲吐出一口氣,隻希望這一晚上趕緊過去,把這尊大神送出去她也就輕鬆了。她想不明白李天嘯怎麼就想起來外宿了,呆在宮裏多好,要什麼有什麼。
楚輕身側躺著這麼一位,她哪裏還睡得著,隨後不多時,就聽到了李天嘯綿長的呼吸,楚輕鬆口氣,到底是白日裏累了,不多時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隻是在她睡著的同時,原本已經沉睡的男子,在黑夜裏慢慢睜開了眼,無聲無息地坐了起來,探過身,一雙黑沉的眸子緊盯著對方的容顏,久久沒有別的動作……
翌日一早,等楚輕再醒來時,是被敲門聲給吵醒的:“公子公子,你怎麼還未起?早朝要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