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老爺聽完梁玉的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同意了。
他直接以自己的名義發了帖子,給了青州十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者,都是在青州有頭有臉的,他們平日裏也會做善事,除了為了好名聲,也為了百年的家業,為子孫祈福,加上他們信任寧老爺,所以,一聽說有人要做慈善,給青州捐一個學堂,他們立刻放下手頭上的事過來了。
隻有一兩個因為有要事在身,沒有趕過來,所以,不過一個時辰內,來寧府的足足有十個德高望重的人。
等梁玉把消息告訴好楚輕之後,楚輕嗯了聲,就讓梁玉陪同寧老爺,連同那十位長者一起去了一個偏房,不過在此之前,尋了個由頭,告知那十位長者,這位捐學堂的老爺有點怪癖,不惜喧嘩,所以,對方沒來之前,希望不要說話。
那十位長者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他們年紀大了,見識過不少有怪癖的人,不過是不說話,倒是也沒什麼。
於是,一行人井然有序地跟著寧老爺,一起進了偏房。
隻是等進去之後,那裏早就擺放好了十幾把椅子,他們一一無聲無息坐了下來,瞧著首位上的寧老爺,到底還是覺得奇怪。
不過寧老爺笑眯眯的無聲擺擺手,他們也沒說什麼,喝起了茶水。
與此同時,楚輕等差不多了,這才帶著姚宗平等人進了先前關押嚴胤的房間,不僅如此,這次還把嚴匈給一起帶過來了。
嚴匈一進去,看到被綁著在躺椅上的嚴胤,鼻子眼淚都掉了下來,大概是以為他們這次不能活著出去了,撲過去,因為嘴上被堵了東西,所以說不出話來了,隻能發出“唔唔唔”聲。
楚輕在這時,擺擺手,讓人把嚴匈嘴裏的東西給拉了出來,那嚴匈就要一嗓子嚎叫。
楚輕等人坐在一旁,圍成一團,瞧著嚴匈:“你可想清楚了,你這一嗓子敢嚎出來,可要想清楚後果。”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慢,慢悠悠的,眼神沁著寒冰,莫名嚇得嚴匈一哆嗦。
他到底見識少,比不上嚴胤這個老滑頭。
嚴胤瞪大了眼,隻可惜被堵得嚴嚴實實的,是半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嚴匈被嚇到了,不敢說話:“你、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楚輕道:“也沒什麼,我就是想知道,城南許家的老夫人到底是如何死的?”
“我、我不知道!”嚴匈還想狡辯。
楚輕倒是也不急,“是嗎?你確定要繼續瞞著?我剛剛可都跟你爹說了,你們父子兩個,誰先說出來,算是有自首情節,到時候會給他寬大處理的,可這個機會……可隻有一個,你爹剛才可是已經忍不住要說了。你確定不說?不說的話,我可要重新把你的嘴給堵住了,換你爹說了,本來,還想著你這挺年輕的,多給你個機會,可既然你不稀罕……那就算了。”
楚輕慢悠悠幾句話,讓嚴匈的臉色變了。
他猛地轉過頭,就看到嚴胤瞪大著眼,似乎是想說什麼,卻是沒說。
不過嚴胤心裏有自己的打算,他們如今落在對方的手裏,怕是不說是沒辦法了,他可不想再忍一次先前那種刑罰。
簡直讓他生不如死。
隻是他是個老油條了,很清楚重審的流程,大不了先服軟,等到了大堂上再翻案,就說是他們刑訊逼供,再尋求聶大人的庇護。
嚴胤想通了,對著嚴匈點點頭。
嚴匈縮了縮脖子:“你、你們想知道什麼?”
楚輕這才滿意了。
而另一邊隔壁,十位老者本來正等著那位捐學堂的老爺到來,結果突然就聽到隔壁傳來極為清楚的談話聲。
本來剛想說話,就看到寧老爺抬抬手,讓他們先稍安勿躁。
隨即,就聽到那句“你可知城南許家的老夫人到底是如何死的”,這話一落,所有人都愣了下,是他們想的那樣麼?
畢竟,最近死的許家,還老夫人,還是城南的,可就那麼一家啊。
他們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楚輕朝陸桓看了眼,陸桓點了點頭,鋪開宣紙,拿著筆,就開始記錄下來。
楚輕讓人把嚴胤嘴裏的東西也給拿了出來,並且鬆了綁,不過兩人卻被壓著,直接跪在了姚宗平的麵前,就聽到姚宗平開始按照楚輕先前交代的,一步步問道:“你們且報上名來。”
嚴胤既然已經想過稍後翻口供,這時候倒是也不敢亂說話了,問什麼說什麼,到時候等他們出去了,有他們好看的。
於是兩人說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