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平:“你們此前是做何營生?”
嚴胤:“扮作道士,去與別人做法,騙吃騙喝,混點銀錢買酒喝,順便逛逛青樓……”
嚴匈低著頭:“跟我爹一樣。”
姚宗平繼續問道:“你們可認識城南許家的許氏?”
嚴胤:“認識……她是老朽的前妻……”
對方這句話一落,隔壁的那些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腦海裏忍不住想起先前那些傳聞,莫非……都是真的?都說許氏不是病死,而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死不瞑目,導致半夜遊魂在城中飄來飄去,好多人都看到了。
如今這般……他們這是聽到了審案現場?
他們齊齊朝著寧老爺看去。
寧老爺比了個手勢:且繼續聽下去。
這邊,姚宗平繼續問道:“那麼,你可知道許氏到底是如何死的?”
嚴胤眼珠子轉了轉:“這個……著實不知。”
“是嗎?那為何許氏托夢告訴我們,她是被你害死的!”姚宗平按照楚輕交代的這麼說,畢竟沒有得到家人的同意,他們先前開棺驗屍,是不合情理的,為了防止被聶知州拿捏住這點,到時候找姚宗平的事,所以隻能用這個理由。
真真假假,就看誰信了。
嚴胤道:“大人你可別誑我,怎麼可能有什麼托夢一說?那老娘們兒……不,許老夫人……”嚴胤脫口而出的粗話,看到姚宗平沉下來的臉色,連忙給變了變,“她這都死了多久了,怎麼可能還有鬼魂存在?”
姚宗平卻是幽幽笑了:“是嗎?可她卻是告訴我,她是被你與她的大兒子許殿文合夥害死的,為的就是許家的財產,而且,你們為了嫁禍給莫娘,精心設計了一場戲,故意讓莫娘覺得不公,心生不滿之下,弄了個巫蠱娃娃。隨後,你們則是直接用藥讓許氏整日昏昏沉沉的,照顧許氏的嬤嬤隻以為對方病了,喝點藥睡一覺就好了,可是她們卻不知道,你在兩三個月前,就開始讓許殿文每次來看對方的時候,把那麼長的銀針,直接刺入對方的身體裏。許老夫人當時昏迷,並不覺察,隻是每日渾身疼痛,恍若針紮,倒是真的如同被下了巫蠱娃娃之咒一般。”
姚宗平幾句話,把嚴胤嚇得臉色大變:“不、不可能!你們不可能知道的!不可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跟親眼看到的一樣?
難道真的是那個女人的鬼魂回來了?
嚴胤與嚴匈都渾身發起抖來,嚴匈最先受不住,開始啊啊啊尖叫著:“爹!爹——!怎麼辦?是不是她真的冤魂不散?怎麼辦?她是不是來找我們索命來了?”
“閉嘴!”嚴胤也嚇得不輕,可這時候青天白日的,他還算淡定一些,“你、你們真的……真的……”
“大膽嚴胤!你賊膽包天,為了錢財,夥同他人,謀財害命!你還不從實招來!”姚宗平大聲一說。
此時,楚輕幽幽多加了句:“你們看,許氏就在你們身後的那個角落裏看著你們……你們且說一句假話,她就會今晚來找你們索命哦。”
對方這句話,愣是嚇得嚴胤與嚴匈縮著脖子,回頭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真的感覺有影子飄過去。
兩人嚇得抱成一團,不敢再亂看了。
“我說我說我說!你別讓她過來……”嚴胤也被嚇到了,腦子裏亂亂的,狠狠抹了一把臉,反正是要翻供的,等他們出去了,倒時候多找幾個法師,就必須弄不死那老婦!
姚宗平:“還不且從實招來,你到底是如何起了歹心,如何心生惡念,謀害了許氏!”
嚴胤這才抹了一把臉,咬咬牙:“這說起來,要從去年說起了……”
姚宗平幾人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不過很快平靜下來,姚宗平冷冷道:“那你就且慢慢說來。”
嚴胤低著頭:“去年冬天太冷了,老朽年紀大了,這些年一直扮作倒是裝神弄鬼,可每過一兩年就要換地方,因為時間久了,那裏的人就察覺到了,這次,我們換到了這個青州……我們在青州帶了兩三個月,也就是去年三四月份的時候,突然偶然發現,這青州數一數二的大戶,竟然是……那老娘們……不,是那許氏開的,而如今當家的許老大,竟是老朽那便宜大兒子許殿文。當時老朽本來還沒什麼想法,可最近道士太難混了,缺吃短喝的,又這麼混了一個月,聽著別人討論許家多麼富,多麼有勢力,過得多麼好……老朽就忍不住動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