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過。”宮湛海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公子,王公子約您明日午後到府上一聚。”南茗站在屏風前,想起這件重要的事情,忙彙報著。
“嗯。”
“公子,聽說王公子還約了南宮小姐,您可不可以帶南茗一起過去?據聞南宮小姐貌美如花,才華橫溢,是我們永州第一美人,永州雙姝之一……”
某人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打斷他的喋喋不休,“進來給我擦背。”
南茗聽到公子終於需要自己了,於是屁顛屁顛地繞到屏風後,一邊幫著自家公子擦背,一邊還絮絮叨叨地講著從書童那裏聽來的關於莫望月的事情。
宮湛海忍無可忍,終於低斥道:“南茗,閉嘴。”
某小小書童一臉委屈地閉了嘴,擦背的力度不知不覺間就大了起來。
正在閉目養神的宮湛海黑著臉睜開眼睛,“住手,別擦了。”再讓他擦下去,等下自己就得掉層皮了。看來是自己對他太好了,否則怎麼會有這麼無法無天的書童?
南茗卻哼哼道:“哼,不擦就不擦。明明一樣是書童,人家王公子走到哪裏,書童就跟到哪裏。隻有我,總被公子扔在家裏,別人問起公子的行蹤,我一問三不知,總被人笑話,哼!”
宮湛海一抹臉,自木桶中站起,伸手從屏風上拿下幹淨的衣物胡亂穿在身上,大步進了內室。
南茗還不罷休,亦步亦趨地跟進了內室,“公子,您明日出門帶著我好不好?我會老老實實地呆在公子身邊伺候公子,再也不會跑去打聽別家小姐的事情,我保證。”
宮湛海不說話,掀開錦被躺到了床上。
南茗邊幫他蓋被邊求著,“公子,真的,我保證,帶我出府吧。”
此時的宮湛海,不怒反笑,聲音變得異常溫柔,“南茗。”
南茗聞言,汗毛直立,迅速後退兩步,站得筆直,大聲道:“小的在。”
宮湛海的語氣仍很溫柔:“出去。”
南茗大聲應了一聲“是”,哧溜一下衝出了內室,回首小心翼翼地將內室的門關好。之後拍了拍胸口,擦了擦腦門上嚇出的冷汗,定了定神,輕手輕腳地出去,將門外等候的兩名小廝叫進了,將木桶抬走。
南茗答對好一切,進了公子房間旁邊的小耳房,躺在床上想著剛才好險。他家公子是笑麵虎一個,平日裏對誰都和和氣氣的,總是笑臉迎人,也鮮少對他人發脾氣。對府內的下人也很好,從來不會任意辱罵,即使心情不好,也不會拿無辜的下人出氣。
但是,在他心情不好時,誰敢不長眼地上前招惹了他並惹惱了他,他就會用剛才那種溫柔無比的口氣跟惹惱自己的人說話。你一個應對不好,那就是你的死期到了。可是,到底是誰害公子心情變壞的呢?否則公子才不會那樣對待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南茗,翻來覆去好半天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