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消失在窗口,西婭好久才緩過神兒來。
她輕輕把窗子合上,走回到置妝鏡前,把水龍頭擰開,靜靜地看著鏡子裏的臉從驚恐不安,到歸於平靜。
是的,她就是有這個本事,作為一個剛剛擺脫奴役的女人,她對控製自己的情緒和表情有著驚人的賦。
走出衛生間的門,西婭邁著輕巧的步伐,走在走廊裏。
維齊哈德正監督著女仆們從餐廳撤餐具,整理桌子,看到西婭,隻是冷冷地瞅了一眼,就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金泰在門外等車的時候,正在跟海曼聊著他們即將要去的景點,看到西婭神色平靜地從別墅裏走出來,繃緊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一點兒。
隻是這一次,西婭一改往常的敬而遠之,主動走近金泰的身邊,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金泰放大的瞳孔表明他對這突然的一擊有點兒不知所措。
“金,我可以騎馬嗎?”她笑著問,“不是在這裏,是在黑森林,聽那裏的景色很美,要是能騎馬在這樣的美景裏兜上一圈兒,哪怕那些城市裏枯燥的建築讓人乏味,也一定會不需此行的。”
“當然可以——”金泰嘴上著,心裏卻覺得奇怪。
她幹嘛提騎馬?
不知道老子早上因為騎馬差點兒喪命嗎?
還在他納悶兒的時候,車子已經從車庫裏開出來了。
胡塞裏在一邊似乎瞧出來什麼,他上前對海曼,“哎,海曼少爺,跟我坐在一起吧,金大概是想跟他的可愛多聊一會兒,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好嗎?”
“哦——”海曼優雅地低了下頭,算作鞠躬,“當然了,乘人之美是紳士應該具有的品德。”
還沒等金泰什麼,他已經踱到一邊去了。
“哎——”金泰叫了一聲,剛想他沒這個意思,西婭已經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嘴唇輕輕蠕動著,臉上有著春*情*蕩漾的表情。
金泰先是一愣,然後心中了然地輕拍著西婭的背,安撫著她過於緊張的情緒。
車隊離開了農場。
維齊哈德從別墅裏走出來,一直看著車隊的影子從視線中消失。
身邊的空氣突然顫動了一下,台階下的石子好像受到攻擊一樣從地上跳起一段距離又落下。
然後維齊哈德拿出電話。
“喂?他們走了,去市區,我怎麼會知道?如果這樣的機會你們都無法把握,還指望我提供什麼幫助給你呢?好吧,我會盡力,但是請不要再失敗了好嗎?我不想在老爺已經明確表示要搞好與他的關係時還被暴露出來協助你們殺掉他,這是不可原諒的罪過……”
掛上電話,維齊哈德顯得有點兒心事重重。
“嚓——”
遠處有閃光。
維齊哈德用手背下意識擋了一下。
是公路上的記者,他們似乎還在對前幾被趕出來的事耿耿於懷,所以明知道這麼遠,拍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可是還是故意用閃光燈晃他,隻為把他激怒,希望可以為更進一步的新聞製造一點兒爆點。
“討人厭的家夥!”維齊哈德低聲咒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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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上,集裝箱貨輪安達卡號正在劈波斬浪。
拉姆齊的身邊多了一個跟班,她挎著一個比她可能還重的工具包,緊緊跟在拉姆齊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