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參謀長,張吉利道:“任總,你好像可以看到城裏士兵大致想法。”
任迪道:“這些士兵的成分是被抓進來是壯丁,他們本來就沒有服自己站在戰場上戰鬥的理由。當初以帝國榮耀為心理支撐的士兵在華北就給我們打光了,剩下逃走的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榮耀什麼的早就踐踏的一點不剩了,至於錢財和女人,這種舊軍隊軍官刺激軍隊戰鬥意誌的東西,在我們這種時間上的心理壓迫下全部消磨掉了。如果我們沒有了堅持的理想,沒有為何而戰的答案,我們在這種絕境下不會比對麵好多少。”
任迪的話讓參謀部的年輕人開始思考。戰爭不是你拿著先進武器來殺人,也要承受被殺的恐懼。戰鬥信念這東西看起來很縹緲,但是真的在戰場上,卻是非常直觀的問題,那隻軍隊缺了這個,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就會崩潰。
這時候參謀部另一個聲音問道:“那麼今晚上會不會新的情況,我們是不是要準備一下。”任迪搖了搖頭道:“左三通剛剛用殺戮手段,震懾了部隊。這種恐懼的統治,暫時不可能打破。城內的的情況可能會穩定一段時間。”
參謀部的中的年輕人眼中興奮消退,這時候任迪語氣一轉道:“不過我們可以繼續挑逗一下對麵軍隊的情緒。”
十分鍾中共和軍的戰機繼續灑下了新的傳單,傳單上寫著:“中午十二點共和軍的代表將進入西安城,對西安城和平解放做最後的努力。”上麵談判的名單,曾經第九集團軍中將——左子堂的名字赫然在上。
左家傳承是六十年前左良玉,不得不左良玉當時見風使舵的水平很高。才讓其在西北混上了一個藩鎮。至於華東覆滅的第九集團軍左子堂和左三通的關係在血緣上是叔叔和侄子的關係,在名義上左子堂是左三通沒有兒子,過繼過來的兒子。也正是左子堂有那麼一點能力,在整個陝軍體係中,左子堂才讓他的兒子掌控著大軍到華東見機行事。
所以傳單下來後,不戰的希望再次充斥入剛剛被血洗一片的西安城軍隊中。你兒子來勸降你,你總該投降了吧。軍隊的人心再次浮動起來。
任迪看了看消瘦了一圈的左子堂道:“我們的條件你都背熟了吧。”左子堂抬頭用狼一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任迪道:“你沒有任何保障左家財產地位的諾言,你不擔心我?”
任迪笑了笑道:“我們的態度,不是做給你父親看的,而是做給城市中的士兵看的。他們早就不想戰鬥了。大不了讓你的父親再次讓士兵失望一次。”
左子堂突然神經質的笑了笑道:“既然這樣,那麼我為什麼要配合你呢?”任迪道:“名聲,萬裏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我和你的父親終究會在百年後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然而西安城會繼續存在。和平解放,避免這座名城免遭戰火,後人自然會公道評。”
左子堂笑容變淡,眼中透露出哀歎。道:“你從何而來?大氣包容,你不可能是平民家庭中培養出來的。”任迪道:“我的確是平民家庭中出來的,隻不過站在了時代的浪尖,有向更遠處看的需要。”
中午十二點,城門準時打開,左子堂邁著步伐消瘦的麵龐揚起,對準了城頭上上大量想看清自己的帝國軍士兵。當年自己帶著帝國第九集團何等風光無限從這裏出。然而如今孤零零的一人進入這個城門。
一位帝國軍上尉看到左子堂道:“少爺真的是你。”左子堂點了點頭。這位上尉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問道:“少爺,我們還要打仗嗎?”
看到自己曾經的下屬,這樣問自己。一種時光荏苒的感覺充斥在自己心間。好像以前下屬們都是激昂的道:“我們保證消滅對手。”左子堂嘴裏念叨著這麼多所看到的赤色政治書籍裏的話:“軍隊是必須有思想的,然而軍隊的思想必須是單純屬於自己的。”當自己所見到的這隻軍隊的曾經的驕傲榮耀褪去後,竟然是如此脆弱。
榮耀可以被失敗消磨,但是希望的火苗隻要人活著就不會被消滅。突然間左子堂明白了失敗的根源。
恍恍惚惚左子堂走到了左三通所在的房間中看到了父親冷漠的臉,對視了好一會,兩人眼角不自覺的留下了的淚水。人活著總是有希望的。沒等左子堂話,左三通先張開了嘴問道:“這場仗我們還能打嗎?”
下午五點後,在西垂紅日的映照下,帝國的日月旗被降下。然後城頭上掛上了代表不設防的白色旗幟。西安和平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