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看著一旁的子安,將他的手放在雪吟的手中,對蘇姨母道:“這可是個好媳婦兒呢!”子安忙將手抽回,淡淡的了一句:“謝謝姨母的好意。”然後便麵無表情的離開了。蘇姨母隻有陪著笑,敢怒卻不敢言。
原來那梁大人是朝中的戶部侍郎,其夫人便是劉氏的親妹妹。可是這位梁夫人不會生育,也是偶然,七年前的政變中,劉氏為了保住自己的“女兒”雪吟,交給了妹妹收養,那梁興建也辭了官,悉心照顧公主。後來得到了劉氏改嫁陸府的消息,便從老家趕來。劉氏本想著讓自己的女兒雪吟跟文遠成親,隻是可惜,陸含煦生前已與姚家定下婚約,劉氏也無法違背,又看好了蘇子安,便想著要撮合二人。
大家彼此熱鬧了一回,又了會子閑話,便都各自回府了。蘇姨母將子安叫到裏屋,鐵青著臉道:“跪下!”子安不解,問道:“為什麼?”“你還有理了?!”蘇姨母怒氣衝衝的道:“你可知道那個劉氏她是什麼人?”子安漫不經心的道:“不就是已故劉判書的千金嗎?”
“她可是……”蘇姨母忽然住了口,不再數落子安,隻是叮囑了一句:“總之以後別再惹那個女人就行了,她,咱們怕是得罪不起的。”子安問道:“她真的會讓我娶梁家姐不願接受那個什麼梁雪吟,他知道這一定是自己的姨母劉氏所安排的。他隻想著如何才能再次見到沁雪,一想到沁雪回府後,自己的姨母不知要怎麼對待她,自己的心兒莫名的揪心,真恨不得隨那沁雪一齊回東府去。
他踟躕著自己究竟要不要去東府裏看看沁雪,卻見自己的妹妹玉簪低著頭從門檻處走了過來,正要回自己的屋子,隻聽見母親對玉簪嗬斥道:“又去了哪裏?”玉簪微微抬起頭道:“女兒身子不大爽,正要回房休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裏!”蘇姨母一聲怒喝,拍著桌子道:“以後少跟那個陸文遠來往!”玉簪唬了一跳,不敢吱半聲言語。
子安笑著上前道:“玉簪的不假,前兒個還托人讓我給她帶什麼千年老參呢,母親這是多慮了。”玉簪感激地看了子安一眼,子安卻並不理會。蘇姨母聽了這話,怒氣頓消大半兒:“身子不好,就不要往院子裏跑,雖是三月,可是氣也涼的緊。”玉簪謝了母親,便如釋負重般的出了屋子。
“謝謝哥哥。”玉簪聲道,子安的玄色長袍在陽光下愈發耀眼:“別打量著我不知道,你和陸文遠之間都做了什麼!”“你什麼?”玉簪揚起臉委屈的辯解:“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子安樂了:“我又沒你什麼,看把你急的!”子安與玉簪同父不同母,且平日裏又看不慣她,總是拿言語來激她,氣的玉簪直掉眼淚。
回到自己的閨房,丫鬟羽衣見著玉簪眼圈兒紅紅的,便上前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羽衣搖搖頭,不一句話,繼而跑回屋裏,伏在桌案上聲啜泣著。羽衣心知這定是蘇少爺惹惱姑娘的,心中十分不快,打算出門去找蘇子安理。玉簪忙站起身子,道:“他畢竟是這府裏的嫡長子……”羽衣不悅:“姑娘的哪裏話?如今老爺早就去了,不過是礙著老爺的麵兒罷了……”玉簪忙將食指擋在羽衣唇邊“噓”了一聲,聲道:“快別這樣了!當心隔牆有耳!”羽衣歎了口氣,隻好緊閉嘴巴,不再言語。
“姑娘到底怎麼了?”羽衣還是忍不住問道,玉簪用絹帕試了試淚水,著:“你也知道我和表哥自就青梅竹馬,可是不遂人願,他偏偏就……娶了別的女子為妻……今兒早晨東府的人來咱們西府賞花兒,他對我今兒夜裏要來見我,可是,可是母親好像是知道了這事兒……”羽衣怎麼不知?自己打兒就服侍姑娘,姑娘的心事唯有自己知曉,那個蘇子安仗著自己是蘇姨母的長子,自然是看不順庶出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