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凝重,夏雨芭蕉,棠葉心碎。月兒蕩與雲朵兒,露出層層雲霞。春鶯春啼春枝頭,打出春霞春意濃。春至暮春春意去,初夏承盡春末紅。
“是時候回去了,不然姑娘又該擔心我了。”木槿著便站起身子向他作了一個揖,隨後轉頭離去。“你就不怕她還會對你下手麼?”他提醒道,“我勸你不要去管那些無所謂的事情了。”“我會心的……”她低聲了一句,然後快速消失在他的眼線中。
很是意外他的出現,尤其是那句“我的女人誰敢動?!”令木槿耳熱心跳,而他卻不曾出一句解釋的話,讓她猜不透這其中的緣由。
雲霞淒豔,清秀脫俗,類轉蓬草,潤澤佳話。
關雎樓前,沁雪左右張望,不停地徘徊步伐,心兒焦急萬分。花影撫著沁雪的手,道:“姐姐定然會沒事兒的。”“希望是吧……”彼時文遠從書房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支琉璃茉莉玉簪,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不知她會不會喜歡……”
待他來到關雎樓前,恰好看到沁雪那薄如蟬翼的桃花紅紗衣,以及尚未梳理的青絲,沒有任何裝扮的素顏,文遠還是第一次見到,如雨後的朝霞,淡若煙羅。“三少爺……”花影沒想到盼來的不是木槿,倒是三少爺,她知趣兒的退下了。
“今兒怎起得這麼早?是在等我麼?”他看著沁雪萬分嬌媚的模樣兒,憐惜的問道,不想沁雪抬起頭,忽而抓住他的衣袖,慌亂的問著:“可曾見過瑾兒?……”第一次,看到眼神中流蕩出如此絕望的沁雪,也是第一次,為著心愛的人兒心痛了,就是之前麵對著表妹蘇玉簪,也不是如此。“木瑾怎麼了?”“她被抓走了,被夫人抓走了!……”
沁雪難以抑製內心的苦痛,哭的梨花帶雨。文遠趁勢將她摟在懷裏,安慰著她,心裏卻極度痛恨母親的行為,他暗自想著,定要為沁雪去找母親問個清楚才行。
坐看庭前花開花落,閑看邊雲卷雲舒。綠葉涼蔭裏,鳥鳴風更輕,細草淺淺,流鶯亂啼。棠梨園裏,紅衰翠減,玉檻處處生榴花,紅欲然遍野。
雙手托腮,在桌案前,木槿仍舊想著昨夜安夜辰對自己的話語,嘴角時不時浮起一抹笑意,連花影進來喚了兩聲也不知曉。花影見木槿癡癡的樣子,嚇壞了,忙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道:“姐姐,姐姐……”木槿這才回過神來,怔怔的看著花影,問:“發生什麼事了麼?”
花影“噗嗤”一聲笑了:“姐姐在想什麼?臉都紅了……”木槿忙對著菱花鏡看去,果真如此,遂掩麵道:“我能想什麼?……找我什麼事兒?”“姑娘忙著找姐姐,怕是要什麼事兒呢,偏姐姐又不在,我就來這兒瞧瞧……姐姐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吧?……”木槿聽了這話,羞得漲紅了臉,上前與花影打鬧:“死丫頭盡胡!……”
花影嘻嘻笑著:“少奶奶還等著姐姐呢,姐姐還不快去……”
前院裏,沁雪見木槿好好地走了過來,忙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沒事兒吧?”木槿點頭,“那就好……昨兒夜裏也忘了問你,那個把你拉走的男子是誰?你可認得麼?”木槿先是點頭,遂又搖頭:“不認識。”沁雪歎口氣,不再什麼,倒是花影接口道:“在這府裏,還是心些為妙,我之前聽蘿,大少奶奶身邊有一個丫鬟,不知什麼原因被趕出了府,咱們須得萬分心。”
“方才夫人房裏的薔薇傳話過來,今兒二少爺和二少奶奶要過府來,所以讓咱們也過去。”花影在一旁道,“可是少奶奶不想去,姐姐好歹勸勸,不然惹惱了夫人和二少奶奶,咱們這邊可吃罪不起。”“怕什麼?!”屋後的門簾響動了一下,傳出一個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