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崔元健掄著木棍一下一下地打在酸棗枝上,樹枝上的酸棗隨著葉子、枝丫落在了下方早就鋪好的草席上。
酸棗樹長得很快,今年把它的樹枝砍掉,隻要根還在,第二年又會恢複如初。倒也不擔心傷了樹的根本。
崔家兄弟就是用鐮刀砍下長滿酸棗的酸棗樹枝,攢的多了,就放到草席上,把上麵的酸棗打下來。
這樣雖然會傷到一些酸棗,可速度卻快了不少,崔家兄妹三人一天能打一百多斤的酸棗呢,放在背簍裏,崔家兄妹再背下山。
回到家裏,郭大爺會用簸箕揚出裏麵混著的的酸棗葉和樹枝,簸箕隨著郭大爺的上下抖動,混在裏麵的枝葉就如同下雨般落到了地上。
然後揀去裏麵破了皮的酸棗,用清水洗去上麵粘著的塵土,在席子上攤成薄薄的一層,中午太陽最毒的時候放在外麵暴曬。
為了避免蒼蠅叮咬,崔小小還把她的紗布蚊帳貢獻了出來,罩在上麵,雖說影響了曬的效果,可勝在幹淨,畢竟是要入口的東西,崔小小在衛生方麵要求格外嚴格。
就是每天得洗蚊帳,畢竟上麵不知道飛過多少隻蒼蠅、飛蟲。
這樣暴曬幾日之後,就搬入了背光的屋內晾著,水分去的是慢了點,卻不用擔心被曬脫了水,幹了皮。再說還有最後一道工序,也是最麻煩的,得一個一個挑過,有蟲眼的是萬萬不能要的。
做完這些才能將酸棗入壇封存,放在陰涼處,就等著冬日一到就可以換銀子了。
崔元健將酸棗打下之後,崔小小送上了裝水的木桶,讓大哥邊喝邊歇著。
她則把酸棗枝拖到一邊,把草席四個角抓在手裏,一兜酸棗就堆成了堆,用鏟子把酸棗裝到背簍裏。
“大哥,家裏都快沒有地方裝酸棗了。”崔小小說,“咱們要不別打酸棗了吧。”
打酸棗這事,幹過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辛苦。
酸棗樹大多和野草長在一起,拱過草窩才能找到酸棗樹,早上的時候草葉上還留著露珠,在裏麵拱過一遭,身上的衣服就濕透了。
酸棗樹上還多刺,密密麻麻的,被紮幾下是再正常不過了。每天回去,崔小小看著兩個哥哥手上的針眼就心疼。
酸棗木還硬,用鐮刀把它割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別說後續處理酸棗也很麻煩。
崔小小就想借著家裏沒地方這個由頭,幹脆別幹了,他們兄妹又不缺錢,再說了還可以想其他賺錢的法子。
“不用。”崔元健咽了一口水後說,“這山上有個山洞,還是父親發現的,咱們在山上把酸棗曬了,放那裏麵就成。”
崔元健沒想到山上的酸棗樹有這麼多,都連成了片,找到一個地方就能忙上一天。
酸棗就是銀子,崔元健可沒想過不幹。早早就考慮過存放的問題。
那個山洞麵積很大,還被父親改造過,也很安全。山洞裏麵陰涼卻不潮濕,用來放酸棗再合適不過了,也省的他們兄妹每天背著沉重的背簍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