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尊稱(1 / 3)

宛容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給人以感覺她格外的欣賞城吟郡主,且大禦無人舞藝能與城吟郡主比擬,皇上不用城吟郡主獻舞那就是不敬重北瀚,宛清聽的是嘴角輕弧,其實,宛容心機還是很重的,唯獨對她的時候顯得過於蠻橫了些,更是有話直,直來直往,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繞著彎的讚揚城吟郡主拖她下水引她入局,可是再如何溫婉的辭,也掩飾不了她那份掩藏的敵意,畢竟正妃和側妃甚少有和睦相處的時候,更何況她們還有舊怨在前,就愈加顯得硝煙味重,大殿裏,不少人端著茶啜著,眼睛睜圓了,等著瞧好戲。

城吟郡主緩緩從洛親王妃身側站起來,身姿曼妙,就是起身那一刹就可見她舞藝果真高超,可惜,宛容出的招她不會隨意接的,城吟郡主瞥頭對皇上道,“上一回北瀚皇帝來大禦時,原本錦親王世子妃和顧側妃合舞一曲,不料期間波折頓起,今兒,不如還由她們表演吧?世子妃的琴藝當世無雙,想必北瀚皇帝也想再聽聽呢。”

城吟郡主著,瞥頭看著宛清,那瞬間宛清盡數捕捉到她眸底的寒意,但是細瞧時臉色溫潤,仿佛之前的都是宛清的錯覺,宛清嘴角弧起笑來,怕還是對她否決了世代婚約而耿耿於懷,此後怕是麻煩不斷了,宛清瞥頭看了眼莫流宸,莫流宸蹙了下眉頭,正要開口幫宛清回絕,宛清卻是把酒盞端起來給莫流宸,然後才站起來回道,“城吟郡主抬舉我了,這當世無雙我可不敢擔,本世子妃可還記得有人品論我的琴聲堪比烏鴉亂啼,本世子妃銘記於心,不敢當眾汙皇上及各位的耳朵。”

宛清著,莫流宸喝著酒,眸底一絲笑意劃過,宛清的眼睛卻是落在了璟浩然的身上,璟浩然愣了兩愣,想起來了,她的琴聲堪比烏鴉亂啼的可不就是他麼,璟浩然忍不住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這兩個為毛都將矛頭對準了他,才欺負過他好不好,還不允許他喘口氣,璟浩然把手裏的酒樽放下,一展碧玉扇,笑道,“想必錦親王世子妃還記得本王的愛好,喜歡烏鴉亂啼之音。”

宛清白眼狠狠的翻了一下,那邊璟蕭然笑道,“朕的確期待她的琴聲,有繞梁三日之效。”

皇上眼角都有些突突,宛清那意思擺明了是不同意彈琴,宸兒隻怕也不會願意的,皇上給皇後使了個眼神,皇後隻得對宛清道,“既然北瀚皇帝和浩王都如此看重你的琴聲,不如你就代大禦還上一禮?”

宛清還能怎麼辦,答應唄,那邊宛容有些氣,其實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宛清怎麼會答應呢,她不該和城吟郡主互掐起來的嗎?連東冽公主的麵子她都不給,城吟郡主遞上的爛招她怎麼不反擊回來?這兩個她都討厭,怎麼不互相打起來呢?!

可城吟郡主的意思是宛清彈琴她伴舞,宛清答應了,皇後問都沒問她的意思,宛容想著更是氣,可她也沒有什麼辦法,她不敢回絕,這會兒她該下去換衣裳了,宛容有些跺腳的下去了,前一回宛清害的她顏麵盡失,這一回她一定要搬回來一局,更要挽回在皇上心中的形象。

宛容出去換舞衣,臨出門正和一個迎麵走過來的女子相碰上,女子麵容嬌美,神態怡然,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風流韻味,瞧見宛容滿臉的怒氣,有些愣住,宛容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帶著碧玉往前走。

嬌美女子身後站著的丫鬟撅了嘴道,“公主,大禦的女子都這般無禮麼?皇上就喜歡這樣的女子?”

女子輕搖了下頭,眼角上挑,立馬下斂,“皇兄的眼光不至於這麼差吧?”

丫鬟不敢接話,但是嘴巴還是撅了下,表示她有話但是不敢,繼續往前走,跟守在門口的公公了兩句話,公公朝這邊望了兩眼,轉身進大殿了,幾秒鍾後,有嗓音喊起來,“宣若芷公主進殿。”

宛清坐在那裏,就見若芷公主步伐輕盈的進來,給皇上行禮,恭謹異常,皇上賜坐,一氣嗬成,若芷公主坐在璟浩然的下手,一坐下去就原形畢露了,瞧見璟浩然拿扇子遮著自己,若芷隱隱咬牙,壓低聲音道,“六皇兄,你是不是該給皇妹一個解釋,讓我獻舞的是你,把我丟在那裏的也是你!是不是我不跟來,回頭宴會散了,你直接就走了?!”

璟浩然合上碧玉扇,臉色倒是坦然,“計劃趕不上變化,你就沒瞧見皇兄一臉被欺負的樣子嗎?皇兄滿腔火氣無處彌散,都快憋出內傷來了。”

若芷公主朱唇輕啟,兩個字蹦出來“活該。”話雖這麼,也還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璟浩然,這才發現他換了身衣裳,連發冠都換了,她之前一直就待在偏殿那裏,等著她的六皇兄派人去傳她來,結果等了許久也不見,這才忍不住自己來了,若芷公主給身後的丫鬟枚兒使了個眼色,枚兒兩分鍾後就回來稟告了,若芷公主驚訝的微張了嘴巴,瞥頭望莫流宸這邊望過來。

宛清一直就在打量她呢,瞧見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莫流宸,忍不住推攘了下莫流宸,“相公?”

莫流宸嗯了一聲,瞥頭看著宛清,眼臉輕眨,“怎麼了?”

宛清扯了下嘴角,壓低了聲音跟蚊子輕哼一般,“你帶麵具來了沒?旁人盯著你瞧,我心都直突突。”

莫流宸一口酒水沒咽好,直接就嗆了起來,宛清扭眉看著他,莫流宸啞然失笑,“戴了麵具豈不是更招人眼球。”

宛清聳著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若芷公主,用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形容一點不為過,方才走進門那一刹那宛清以為她是個溫婉如水的女子,可一坐下來,眉頭一蹙,宛清就知道她之前都是裝出來的,也是,跟璟浩然走的近的不活潑點怕是不成,宛清問道,“她是璟浩然的親妹妹?”

莫流宸搖搖頭,“她母親是北瀚先皇的一個昭儀,母妃死後就養在了皇後膝下。”

宛清聽的眼睛直眨,質疑的看著莫流宸,沒道理他連國公府二太太娘家兄長的兒子都不知道,卻知道一個鄰國公主,宛清輕撅了嘴瞪著莫流宸,莫流宸輕蹙了眉頭看著宛清,宛清質問道,“相公對她了解的挺多的嘛!”

莫流宸頓時覺得手腳無力,不過心裏還是很高興,難得他娘子也有吃味的時候,莫流宸輕挑著眉頭,“那可不是,怎麼為夫也在北瀚皇宮溜達過一圈,認識的人還是不少的。”

宛清聽了心裏那酸味泛的,莫流宸瞧了心裏很舒坦,可半不見宛清來下句,心裏有些打鼓自己是不是知道太多了,那邊宛容換了身衣裳進來,宛清狠狠的呲了莫流宸一眼,起身站起來,皇上皇後及文武大臣都被震到了,沒想到錦親王世子妃今兒會這麼的主動,不過不得不,她的琴音的確絕妙,隻是平常不敢奢望聽到罷了。

那邊琴架搬了上來,宛清坐好,宛容有了上回的經驗,問宛清道,“三妹妹今兒準備彈什麼曲子?”

宛清抬眸笑對著宛容,“烏鴉亂啼之音,二姐姐先欣賞一會兒,回頭才是你表演的時候。”

宛清完,拿了兩個棉絮塞耳朵裏,不瞧宛容驚愕的表情,十指無章法的擱在琴弦上,毫無征兆的撥動第一個音節,那邊梳雲站在莫流宸身後,及時將用來擦拭傷口的棉花送上兩個,下一刻,一首烏鴉亂啼之音在大殿裏回旋開來,皇上手上的茶盞晃了兩晃,茶水都撒了兩滴到龍袍上,就她不是那麼好話的,她還真的彈烏鴉亂啼。

淑妃嘴角掛著笑,但是表情很痛苦,瞧皇上沒有捂住耳朵,她們就更不好捂住耳朵了,滿桌的人啊,除了王妃把璃兒的耳朵捂住了,其餘的人都硬生生的頂著了,宛清這一曲彈了整整五分鍾,可對在場的來,堪比半個時辰那樣難熬,估計這輩子都沒人再提聽宛清彈琴奏曲了。

宛清歇了琴聲,起下耳塞,笑問璟浩然,“浩王可滿意這烏鴉亂啼之音?”

璟浩然點點頭,“甚是滿意,三分鍾之內能連彈十八首曲子,可不是尋常人能做的出來的,可見音律造詣之高。”

宛清怔住,第一次對璟浩然刮目相看,的確她換了十八首曲子,每個彈五個音符立馬換下一首,循環,所以聽起來格外的刺耳,沒想到他倒是全都辨別出來了,那上回她彈的烏鴉亂啼倒也不虛,宛清站起來,“獻醜了。”

若芷公主笑道,“這是想考驗我六皇兄的音律呢,你算是考對人了,在北瀚,我皇兄的音律謙稱第二,無人敢認第一,除非是……。”

若芷公主到這裏便停下了,那邊宛容當即接了一句,“這世上還有人比的過浩王?”

若芷公主點點頭,“我曾有幸聽過一首,比六皇兄的高超多了。”

宛清也好奇了,“是誰?”

“半月公子。”

宛清立時挑起了眉頭,那邊莫翌軒和阮文浩兩個忍不住用拳頭掩住唇口輕咳了一聲,端起桌子上的酒喝起來,來去都是一家的,兩人眼睛都盯著宛清,宛清福了下身子轉身回頭,坐在莫流宸身側,呲牙感慨道,“相公,你我什麼時候也能有幸聽半月公子彈一曲當世無雙的曲子?”

莫流宸眼角打顫了兩下,他何時在北瀚彈過曲子了,他怎麼都不知道?宛清見莫流宸半點不話,緊盯著他,這才瞧見他耳朵裏塞著棉花,正要伸手去拿,外麵陵容郡主邁步進來,給皇上行禮道,溫貴妃瞅見陵容,眉頭輕眨,“陵容怎麼來了?”

陵容郡主笑回道,“方才聽聞北瀚公主專門獻舞來了,所以特來欣賞一下,也不知道來沒來遲。”

溫貴妃眸底閃過一絲疑惑,不知道陵容這是什麼意思,瞥頭看著皇上,皇上也納悶呢,沒聽北瀚公主要獻舞啊,皇上看著璟蕭然,璟蕭然看著璟浩然,璟浩然起身回道,“之前的確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本王已經,咳,獻過劍舞了。”

璟浩然到劍舞二字都忍不住咬牙,那邊陵容瞅著若芷還有她身後站著的丫鬟,眸底閃過一抹鄙夷,就她也想招半月公子做駙馬,陵容笑問道,“北瀚公主此次前來,也是想和親嗎?”

陵容問的過於直接了些,皇上的眉頭都有些蹙起,“陵容,不得胡鬧,北瀚公主此次來隻是遊覽大禦,並未有和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