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刑部(1 / 3)

宛清給皇上行禮,然後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等候盤問,隻是一屋子的人都盯著她瞧,有些慎人,宛清不禁問自己,她做錯什麼了麼?在古代開賭坊那不是一件合法的事嗎?她又沒有讓人刻意去耍詐害的誰家破人亡,有必要這麼盯著她嗎?比眼睛大還是咋滴!

宛清倘然的抬頭,誰看她她就無懼的看回去,那邊周廷彥嘴角弧起一抹笑來,他倒是想親眼看看,親耳聽聽她怎麼辯駁的,堂堂錦親王世子妃開賭坊,她和一般養著深閨裏的大家閨秀是有多大的區別?太出乎人意料了!

那邊皇上揉著太陽穴,抬眸看著王爺,“地賭坊是宛清開的,這事你知道?”

王爺抽了下嘴角,“比皇上酮道些。”

皇上猜以王爺的糊塗勁,肯定能被瞞的死死的,皇上隻得看著宛清,“你缺銀子嗎?怎麼想起來開賭坊了?”

宛清開賭坊的真正理由也就宛清一個人知道,醉扶歸和半月坊都屬於比較高檔的地方了,平民百姓很難去,消息相對來就少了不少,而賭坊才是真正三教九流的盤踞之地,讓人散播流言之類的事最先就是從那些地方出來的,平素一些廝在府裏規規矩矩,好不容易出了府,一般都會拿兩個錢去賭坊之地試試手氣,消息就順帶傳了出來,所以在賭坊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探到不少人府裏的事。

這可理由宛清能出來嗎?不能。

宛清無辜的抬眸看著皇上,半真半假,信口雌黃,“老祖宗賜的,宛清不大好轉賣掉,以免辜負了老祖宗一番心意。”

聽著宛清睜著眼睛這話,那邊王爺眉頭挑了,皇上嘴角抽了兩下,其餘的人個個都有些無語,錦親王府的老祖宗賜的賭坊,這可是大的奇聞了,一個個的都盯著宛清,宛清還能怎麼樣,她可不是二太太,話一半,讓人胡亂猜測,會憋死人的,“當初錦親王府老祖宗和洛親王府老祖宗定下世代婚約,京都賭坊設下賭局,這事應該不少人知道吧?我閑來無事就賭了萬兩銀子,結果贏了,因為比率有些大,賭坊沒有那麼多銀子付,就把賭坊押給我了,我原是想再抵押給醉扶歸了,可轉念一想,這賭坊可是靠著老祖宗才贏回來的,我應該好好的守護它。”

這個理由很強大,強大到一屋子的人都無言以對了,莫流宸站在宛清一旁,有些翻白眼,這理由拿來糊弄他也就算了,還拿來糊弄皇上和這麼些人,那邊皇上揉著額頭,太陽穴有些突突,但也不能否認宛清的不對,京都關於世代婚約的確設了賭局,這事他是有所耳聞的,隻是他沒料到在那樣的情況下,城吟郡主都要來搶她正妻之位了,她還有閑心下賭注,還贏了人家的賭坊,這開賭坊的事暫且不,“地賭坊詐賭的事可真有其事?”

宛清聽得嘴角弧起,詐賭這樣的事,她會傻到去做麼,今兒祭拜回來,那突然被打出來的賭徒才落地沒一分鍾呢,一大推的官兵就齊整以待了,會有這麼湊巧的事嗎?她早叮囑過賭坊,不許滋事,他們有那個膽子給她添事嗎?

宛清抬眸看著皇上,“詐的誰?”

皇上還沒話,那邊陳太醫站出來了,頭發有些些的花白,神色有些冷,“世子妃打著老祖宗的旗號開賭坊這事臣無異議,可詐賭一事千真萬確,臣的孫兒秉性純良,素來不去那三教九流之地,若不是被人拉著慫恿私下出黑手,何至於欠下十萬兩之多的賭債?!”

陳太醫話,那邊二老爺也漸漸明白了,當即站了出來,“不錯,詐賭一事臣也可以作證!”

作證個毛啊,你去過地賭坊麼,親眼瞧過?宛清不想跟他們多費口舌,直接對皇上道,“皇上,今兒地賭坊的人都被京兆尹給抓了起來,不如傳個人來給皇上表演一番,看看可有作假之嫌?”

皇上點點頭,這事的確要親眼瞧一瞧才能算數,當下應了,這下不當是地賭坊的人被傳了來,就是溫君帆和陳銑都被傳了來,都跪在了皇上跟前,皇上沒瞧溫君帆而是瞧著地賭坊特地被傳召來的男子,長的其貌不揚,皇上問道,“你就是地賭坊的一把手?叫什麼?”

男子恭謹的回道,“的叫劉溟,承蒙主子抬愛,才有一把手的稱號,的玩色子已經二十年了。”

宛清笑道,“把你的拿手絕活演示給皇上瞧瞧,看看依著你的本事,地賭坊可用得著弄虛作假。”宛清完,那劉溟連著點頭,從懷裏掏出色子就要耍起來,宛清卻是搖頭道,“你這色子就不用了,就算真的玩出點什麼花樣也被人是假的,還麻煩公公準備三十個色子來。”

公公有些為難,“回世子妃的話,宮裏沒有色子。”

宛清抽了下嘴角,還是公公身後的公公上前一步回道,“全公公,宮裏有色子的,前前後後,奴才就繳過不下百餘枚的色子。”

全公公揮揮手,那公公就一溜煙的微彎了身子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拿了好些色子來,還有色盅,那邊公公搬了張桌子來,六個色盅裏擱著六粒色子,劉溟手法純熟的搖晃起來,半刻鍾的樣子,六個色盅就都搖晃過了,宛清挑眉看著周廷彥,“麻煩睿王世子幫著開一下色盅。”

周廷彥聽了愣了一下,瞥頭看了眼皇上,皇上也鬧不明白宛清這是要做什麼,點點頭,那邊周廷彥就過來了,打開第一個色盅,裏麵是三個一,不由的令他有些震撼,再打開第二個,裏麵是三個二,依次下去,三個三,每打開一個禦書房裏倒抽氣聲就高一些,宛清眉頭扭著,“怎麼樣,他這一手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展示的,可有弄虛作假?”

這可是當著皇上的麵玩的,沒有半點弄虛作假,誰敢否認,那邊劉溟卻是跪了下來,繼續道,“的原本是地賭坊的一個打雜的,曾經有個美滿的家庭,就因為爹爹嗜賭,才鬧得家破人亡,的從那時候起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色子給琢磨透了,所以有時間就把玩色子,一直沒被人發現的能玩的出來一手出神入化的色子,直到前些日子無意間被地賭坊的新任掌櫃的發現,這才被提拔了上來,地賭坊並沒有做過詐賭的事,就是的也沒有上賭桌,不過就是在那裏瞧著,日常贏來的錢財也都拿去城外施了粥,至於陳太醫家的公子和國公府的二少爺,兩人嫌棄地賭坊太弱,的一時氣憤不過,這才和他們賭了兩把,一不心就贏了他們那麼多的銀子。”

劉溟完,宛清上前一步,笑道,“這完全是兩位公子不自量力,劉溟耳目異常聰明,能聽任何色子落地的點數,與他鬥,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輸,他長得是其貌不揚,可兩位公子也不應該瞧不起人,至於陳太醫口中的秉性純良,宛清不敢苟同,怕是陳太醫對自己的孫兒不夠了解吧,你去京都的大賭坊打聽一下,誰人不知道劉二少爺的大名?”

陳太醫聽得臉刷白的,瞅著宛清眸底的笑意,陳太醫知道劉溟會和他孫兒鬥,完全就是世子妃設計之中的事,是專門等著他的傻孫兒往裏麵鑽啊,他何時得罪過世子妃了,還是當年那件事世子妃已經查到了?

宛清沒理會陳太醫變了的臉色,繼而看著皇上,“皇上,地賭坊詐賭一事已經洗清了,宛清今兒倒是想那指了地賭坊罵詐賭的賭徒,他受人指使,汙蔑地賭坊聲名之事怎麼算?”

宛清著,眼睛瞥著京兆尹,京兆尹的額頭都有汗珠在往外冒了,外麵有腳步聲傳來,兩個侍衛壓著之前被打的男子進來,男子一進門就全都招了,“不關的什麼事,有人給了的一百兩銀子讓的指責地賭坊詐賭。”

事情到這裏就真相大白了,地賭坊一清二白的,詐賭完全就是被人給算計的,被誰給算計的,瞧京兆尹那額頭上的汗就能猜出來三分了,皇上氣的直拍桌子,辦案講的真憑實據,可不是讓他捏造,皇上氣的臉都青了,“你給朕一個解釋!”

京兆尹砰的一下跪了下去,“皇上,臣一時糊塗,聽了內子的話,這才做出這樣的事來,皇上饒命啊!”

皇上揮揮手,“拖下去,關進大牢,革職查辦。”

看著陳太醫嘩然大變的臉色,宛清心裏舒坦的不行,讓你教出來那麼狠毒的女兒,當真那麼多人的麵就敢公然詆毀王妃,比起她的手段,她這隻能算是皮毛了,宛清從袖子裏掏出來兩三欠條,笑道,“正好,當著皇上的麵,把這欠的銀子還了吧。”

宛清著,劉溟忙過來接了欠條,直接就送到了國公爺和陳太醫的手上,瞅著欠條上的數目,陳太醫都有些眩目,十萬兩銀子啊,要不是這裏是禦書房,估計陳太醫都能上去活扒了自己孫兒的皮了,整個陳府也不夠賠的啊,劉太醫想著這事既然鬧到皇上跟前了,或許皇上可以幫著免除了,當即給皇上跪下了,“皇上,欠條上數目之大,臣無力支付,這是要逼得臣家破人亡啊!”

那邊公公接過欠條遞到皇上跟前,皇上瞅著上麵的數目,眉頭也扭了一扭,那邊國公爺手裏的欠條數目要少一些,是五萬兩銀子,國公府氣的手都在打抖了,眸光冷冷的看著二老爺,二老爺頭低著,很想去踹自己兒子一腳,但是死活忍住了。

那邊宛清對陳太醫向皇上求助的事嘴角很冷,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盤,忍不住譏笑道,“陳太醫把宛清想的太惡毒了,我可未曾逼過你,賭坊大門開著,誰想進來都成,你見賭坊外有人拽著客人進去賭的嗎?欠債還錢乃經地義,你求皇上也沒有用,皇上還能自掏腰包給你還債不成,白紙黑字的寫在那裏,不還也行,按著各大賭坊的行規,留下一條胳膊,這事就算是了了。”

王爺聽著宛清這話,不由的蹙了下眉頭,宛清不像是這樣狠心的人啊,可是有旁的什麼事,王爺想著,瞥頭去看莫流宸,“宸兒?”

莫流宸一直坐在那兒聽著呢,聽見王爺問話,這才抬了眉頭,“他整個人都不值十萬兩,娘子隻要他一條胳膊已經很仁慈了。”

王爺頓時無話可了,端起茶啜著,由著宛清鬧去,那邊皇上也不知道如何辦才好,一旁的公公道,“皇上,太後之前請您去一趟呢。”

皇上連著點頭,那邊陳太醫隻能抓住皇上這根救命稻草,連著磕頭,那邊陳銑也連著認錯,屋子裏一時間老淚縱橫啊,皇上還能走得開嗎,隻得站在那裏,外麵,有個公公進來稟告王爺道,“王爺,之前您張貼尋人的告示有消息了,有個丫鬟舉報那畫像上的人出自國公府。”

王爺聽的臉冷冷的,雖然之前就有過這樣的猜測,畢竟那鐲子他都不知道,知道的人不就是國公府的,王爺擺手,沉聲吩咐道,“去國公府把那丫鬟揪出來。”

公公點頭回道,“已經找到了,正是國公府二太太房裏的一個二等丫鬟,不過,那丫鬟已經死了,但是是二太太的丫鬟,國公府不少丫鬟都可以指證。”

王爺眸底冰淩一片,那邊皇上也知道點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下眸底也冷了,又是國公府的二太太,前些日子她才做出李代桃僵的事,現在竟然派丫鬟去收買人冒認當年送王妃鐲子的人,如此惡毒的婦人就該活刮了了事,皇上坐下來,公公福身對皇上道,“皇上,前麵跪著的就是二太太的父親呢。”

公公冒出來這麼一句,當下屋子裏不少人都明白地賭坊一把手不針對任何人,偏偏是陳府和國公府,完全就是成了心的報複啊,他們一直都知道錦親王世子夫妻不是好話的,鬧出來這麼大的事還能置身事外才怪呢,當下都抱起了瞧好戲的態度,那邊國公爺臉都黑了,二老爺氣的咬牙,連他被人蒙在鼓裏,回去就把二太太抓來讓王爺處置。

事情到這裏,皇上不想再管了,他也管不了,但是有些事還是要的,“那地賭坊關門吧,你又不缺銀子,開什麼賭坊,換了茶館開。”

宛清撅了嘴,有些些的不滿,才開門一個月不到就關門了,就因為她是個女的,要是莫流宸開的,皇上會讓他關門才怪呢,宛清點點頭,“回頭就改了茶館。”

宛清話音才落,某個一直不吭聲的人話了,“開茶館太費事了,把地契給皇上吧,至於國公府和陳府欠的銀子,就捐給國庫了,記得讓人去收銀子,一個銅板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