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浣衣院(1 / 3)

皇後這話可就滿是火藥味了,宛清聽得直挑眉頭,這事也不怪皇上瞧見自己的女兒手腕毀了,第一個就找皇後質問,畢竟後宮歸皇後打理,出了差池找皇後不會有錯,椿錯在這話問出口來,總有那麼三分偏頗溫貴妃的意思,這事擺明了就是溫貴妃在背後鬧出來的,看著思容被害成這樣,皇後心裏也不好受,擺明了是自己的權利被人給挑釁了,皇上還在這關頭質問於她,不對皇上噴火就不錯了。

皇上聽得更是不悅,看著皇後的眸底都有了三分寒意,那邊溫貴妃神色沉穩的端著茶啜著,仿佛壓根不關她什麼事一般,這樣的神情很是讓宛清有些想抓狂的衝動,因為溫貴妃從容的時候,宛清就知道事情到最後基本與她沒多大的關係,她辛苦半就得這麼一個結果,看著她蹦躂,她能滿意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皇上眼神冷歸冷,還是瞥頭看著溫貴妃,溫貴妃從容不迫的把茶盞擱下,“這事與臣妾有何幹係,皇後讓皇上質問臣妾,皇上就質問臣妾。”

溫貴妃著話,眸底閃過一抹無辜的神色,那委屈看著的宛清連之前吃的飯甚至連隔夜飯都能給她嘔出來了,她委屈,這世上故意沒人不委屈了,還指責皇上太過聽皇後的話了,她就想問一句,難道不應該聽嗎?聽她的話就是理所當然了?

皇後臉色唰的一下冷了個幹幹淨淨,冷冷的看著溫貴妃,“思容的手腕到底是如何傷的!”

溫貴妃臉色也沒了委屈之色,旗鼓相當的望回去,“臣妾可不是皇後你,有掌管後宮的權利,後宮大事務有臣妾過問的權利嗎?皇上,臣妾有嗎?”

溫貴妃著,眼睛又看向了皇上,皇上要是有,那溫貴妃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插手後宮的事了,要是沒有,思容公主的手腕一事那就全是皇後的事了,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被皇後質問她原就委屈,現在還被皇上指責,她不知道委屈哪裏去了!

宛清無語凝噎,以前的宮鬥那都是在電視上瞧瞧,這會兒可就發生在自己的跟前,後宮的女人話果然都不能單麵理解啊,稍稍一不留神就會被人給鑽了空子,宛清瞥頭看著皇後,皇後氣的嘴皮都在哆嗦了,卻也無話可,讓屋子裏除了一個人都知道溫貴妃沒有她表麵看到的那麼無害,甚至可以用心如蛇蠍來形容,隻要皇上有,溫貴妃一準辣氣壯的來分皇後掌管後宮的權利,這下就把皇後給套進去了,宛清也蹙緊了眉頭,現在能幫著皇後的隻要思容公主了。

不當是宛清知道這結因為思容引起就得因為思容解開,可她人現在還昏迷著呢,賢妃看著宛清,“能讓思容公主盡快醒過來嗎?這事她最清楚,還得她自己才是。”

宛清扭眉思岑著,那邊綠兒從床榻邊過來跪下道,“求皇上給公主做主,公主的手腕從三年前皇上大壽前一日挨了板子起就一直提不起勁來,手腕處的傷疤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掌刑嬤嬤是溫貴妃的人,就因為公主不心毀了陵容郡主繡給皇上的百壽圖,就對公主下那麼重的狠手,人家打板子最多就是打手心,她卻是讓人打公主的手腕,硬生生的廢了公主一隻手,她根本就是個蛇蠍!”

宛清聽著綠兒這番話,眼睛都睜溜了,用詞很準確,膽子也不,敢這麼對抗溫貴妃,她不要命了不成,那邊溫貴妃氣的一拍桌子,“混賬東西,你主子挨的是掌刑嬤嬤的罰,與本宮有何關係,她毀了陵容給皇上的壽禮,本宮還好意求情寬厚贈藥,反過頭來卻是把矛頭對著本宮,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何苦誣陷本宮?!”

溫貴妃著,眼睛從綠兒身上挪到皇後身上,然後緊盯著宛清,宛清現在站著都嫌費力了,什麼叫舌燦蓮花,殺人於無形啊,明明是指責你的好不好啊,結果就這麼被推回來了,還把宛清往裏麵套住了,好意求情寬厚贈藥,宛清聽得白眼都快翻沒了,那邊淑妃笑問道,“世子妃眼睛疼嗎?”

宛清聽得伸手碰了碰眼臉,“眼睛的確有些疼,隻是更多的還是感觸罷了,好意求情寬厚贈藥,就這麼一瓶子藥,就將所有的太醫都給擋住了,沒人去給思容公主整治手腕,不然她也不至於落到今日地步,要真的寬厚大度,僅僅隻是一個意外罷了,何至於挨五十板子,這擺明了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還得念人家的恩情啊!”

淑妃聽得嘴角都弧了起來,可不是,這藥哪裏是給思容用的,隻是為了在皇上心裏留給寬厚的形象罷了,以後思容出點什麼事可就與寬厚求情的她半點關係沒有了,淑妃發現在宛清的引導下愈發的了解溫貴妃的行事手段了,她隻維護好自己在皇上心裏的形象,在這前提下才會去做自己的事,就算事發了,皇上也會盡力護她,就如今日這般,要是換成了是旁人幫著思容出宮,倒黴的最後肯定是皇後,隻是現在幫思容的是宛清了,淑妃也難料最後倒黴的會是誰?

賢妃看著宛清,“畢竟事情發生在三年前,掌刑嬤嬤也難找出來了,思容公主手腕被人刻意傷害一事到底是誰人所為,也難下斷定,世子妃可有什麼證據?”

宛清挑了下眉頭,要屁證據啊,擺明了就是溫貴妃做出來的,可沒有證據溫貴妃是不會招認的,宛清笑道,“證據宛清手裏頭是沒有,不過想拿到也不是難事,思容公主手腕受傷,肯定會去太醫院找太醫醫治的,太醫卻是連這樣的大事都不與皇後和皇上稟告,定是背後有人唆使,找來詢問一番就是了,綠兒,你可還記得當初去過簾思宮給公主把脈的太醫都有哪些沒有?就是公主尋常頭疼給瞧過病的太醫都算在內,把脈必須通過手腕,隻要給思容公主把過脈的太醫都知道公主手腕有傷之事。”

綠兒連著點頭,“記得,奴婢全部都記得,有李太醫,還有陳太醫和元太醫,公主這三年來也就病過七八回,當初公主就覺得手腕有問題,問太醫,太醫一切安好,是公主心中急切才會有手腳無力的症狀,平素,奴婢也是拿太醫這話寬慰公主的。”

手腕被毀和手腳無力之症,堂堂太醫院這麼多太醫竟然也能弄混了,皇上氣的臉都青了,一拍桌子,讓人去將太醫都喊來問話,很快的,那幾位點到名的太醫就都到了,這裏離太醫院不遠,思容公主手腕廢了的事他們都有所耳聞了,也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隻是把他們喊來都不知道什麼事,他們雖然知道手腕有傷,卻是沒法醫治啊!

可是進門就見到皇後和皇上那噴火的眼神,再就是溫貴妃沉冷的臉色,以及淑妃賢妃瞧好戲的神態,不由得有些心底突突,皇上一拍桌子,“這三年來,思容公主有個什麼不舒適都是你們給瞧的?!”

三位太醫聽得直接就給跪下了,連著點頭,“是臣等給思容公主瞧的病。”

皇上聽得有些咬牙,那邊宛清問道,“既是幫著思容公主瞧病,怎麼不順帶幫著思容公主把手腕上的傷給診治一下,醫者仁心,就算是街上的尋常大夫也知道思容公主的手腕有傷,若是及早治療,就算不能拿繡花針,可毛筆還是能拿的,你們是太醫院的太醫,醫術比之那些尋常大夫高上十倍不止,為何你們不,就這麼任由公主的手腕一直那麼耽擱下去?!”

那三位太醫跪在那裏,額頭冷汗直冒,宛清把他們的後話都給堵住了,尋常大夫都診斷出來的病症,他們這些太醫能不知道嗎,了那不是自認連尋常大夫都比不了,還能在太醫院混下去嗎?太醫們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宛清哼道,“要殘害公主暗中指使掌刑嬤嬤對公主手腕下手的是主謀,那你們知而不報,就是同謀,暗害公主一罪,足夠誅你們九族了。”

宛清這話算是到底了,暗害公主的確是要誅九族的,皇上還在前麵坐著呢,那神色,要是他們認了,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啊,元太醫磕頭道,“這事與臣等無關啊,宮裏人人都知道思容公主被打手腕還被罰繡百壽圖,手腕受傷是因為受罰,皇上不授命,臣等都沒那個膽子給公主醫治。”

淑妃聽得蹙緊了眉頭,“一群混賬,自己犯了錯,就往皇上頭上推,讓皇上給你們擔罪責,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是明君,會對自己的公主那麼狠心嗎?你們妄自揣測聖意,還把過錯推脫給皇上,罪加一等,宮裏宮外受過皇上處罰的公主皇子有多少,就是那些大臣都不在少數,難不成挨了板子就因為是皇上下令打的就不用上藥了,若真如此算來,那宮裏還要你們這群混賬東西當擺設嗎?!”

宛清聽得直想拍手給淑妃叫好啊,宛清瞥頭朝溫貴妃看過去,溫貴妃眸底的那寒光,布滿了殺意,宛清好像把她定住了,讓皇上親眼瞧瞧背後的溫貴妃眸底的殺意還能不能當上溫婉二字,就這樣的女子還擱在心上護著,豈是有眼無珠四個字足以形容的笨啊,他比王爺笨多了,枕邊人看著都沒發現她的手段殘忍,王爺好歹還在宮外,就聽皇上沉冷著聲音看著那三位太醫,“還不從實招來,非得板子上身才會嘴軟嗎,來人,把這三個混賬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

皇上話音才落,那邊就有侍衛進來了,三位太醫嚇的額頭都用汗了,連著給皇上磕頭道,“臣知道錯了,公主的病不是臣不給治,實在是不敢,不給思容公主治手腕已經是太醫院的規矩了,就算簾思宮來多少丫鬟都不會有一個太醫敢提半個字,臣等也是被逼無奈啊!”

宛清聽得嘴角弧起,到這份上了,皇上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有人對太醫署下了密令,不許給思容公主治手腕了吧,那是有人對他女兒狠心,他要是再不管,可就沒點做父親的良心了,宛清瞥頭朝皇上看過去,皇上那臉色青黑的,讓宛清想到的黑芝麻糊,好吧,在這樣的氛圍,宛清還能想到吃的,還能想到回去就讓竹雲準備,她有些對自己無語了,那邊皇上一拍桌子,就把有些神遊的宛清給嚇了一怔,對不住氣氛遭報應了,“到底是何人對你們下的密令?!”

宛清聽得直翻白眼,皇上也算是後宮出品吧,怎麼就不能理解一下這些太醫們明哲保身的想法呢,他們不會乖乖的出是誰指使的,逃過誅九族的罪他們就滿意了,哪怕挨個三五十板子,提前擱嘴裏塞些藥,不會要了他們的命的,可一旦出來,這命可就是閻王爺的了,宛清福身對皇上道,“皇上,咱還是一個一個的審吧,既是太醫院約定熟成的,那這三位太醫都心裏明白,若是有誰的與其餘二人有異,皇上就以欺君之罪滅他滿門!”

宛清這番話出口,十皇子看宛清的神色都變了,女子有她這般見識和計謀的,世上隻怕屈指可數了,那邊皇後也讚同宛清的提議,皇上揮揮手,就讓公公送他們下去,宛清擔心他們會被人給滅了口,直接就對皇上道,“也不用出去,就在這裏吧,梳雲,給他們用麻藥。”

梳雲點頭,就從荷包裏拿出來一個型的麻藥包來,對著臨近的兩位太醫就給捂了下去,留下一位,慢慢審問,那太醫額頭是汗,一陣官袍都被汗珠給染的變了色,宛清可是征求了皇上的意見,若是誰錯了,那可是要連著被誅九族的,宛清知道他此刻心裏的糾結,笑道,“我知道太醫心裏的懼怕,怕出事實來,最後落得個被人滅口的下場是嗎?可你也得想清楚了,今兒你是被皇上審問的,若是你有個萬一,皇上頭一個就找那主謀,若是你隱瞞,被殺的可就不當是你一個,你想清楚了再,就算你不,這裏還有另外兩名太醫。”

太醫想哭死算了,扭眉了三秒,眼角瞥了眼溫貴妃,朝皇上磕頭道,“這事具體如何臣委實不知,兩年前,臣去簾思宮給思容公主把脈前,元太醫把臣拽到一旁去,慎重其事的叮囑臣千萬不要提及思容公主的手腕,不然後果臣要自負,臣就沒有給思容公主治手腕了,臣當真就隻知道這麼多。”

宛清聽得蹙眉,讓梳雲把那太醫給捂暈了,然後梳雲找丫鬟要了三枚繡花針了,朝著元太醫的手指就給紮了下去,那場景瞧得一屋子的人都渾身打顫,元太醫是被活生生的從麻仔醒來的,還不敢言疼,宛清問道,“李太醫已經招認了,你是老實交代還是想刻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