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沒好再問了,王妃心裏有自己的想法,隻怕這些想法都跟著她二十餘年了,根深蒂固,哪是三言兩語就能打消的,宛清想,這要是不下狠手怕是不成了,可狠手在哪?宛清昂著脖子對長呼,相公,你快回來啊,溫貴妃那廝又來破壞你父王母妃的感情了!
宛清送王妃回了院子,就帶著梳雲和南兒回了絳紫軒,臨出屋子前,宛清特地叮囑了玉苓好好看著王妃,萬一有些什麼異樣要及時稟告於她,特別是有想離開王府的想法,一定要給扼殺掉,雖然這可能很,但要防萬一。
接下來半,宛清就在觀景樓上呆著,有些煩躁,因為沒有想到狠招。
第二,宛清繼續想問題,一邊啃著果子一邊想問題,外麵竹雲噔噔噔的上樓來,稟告宛清道,“少奶奶,二姑奶奶被抓進宮了。”
宛清聽得扼住,瞥頭看著竹雲,竹雲忙將事情與宛清稟告了,宛清聽得眼角直抽抽,“城吟郡主變豬頭了?”
竹雲狠狠的點了兩下頭,可不是變豬頭了麼,一早起來,那慘叫聲整個七皇子府都聞見了,更是驚動了溫貴妃,溫貴妃懷疑是二姑奶奶在背後搗鬼,這不讓人把她抓進宮審問去了,竹雲扭眉,“奴婢也納悶呢,這藥粉除了少奶奶您有,旁人應該是沒有的啊,您又沒有要害城吟郡主,那她的臉怎麼會?”
宛清奇就奇怪在這裏呢,連竹雲都能察覺出藥粉是出自她的手,那應該就錯不了,宛清蹙眉,那邊梳雲貓著身子往後退,宛清眉頭更沉,“站住!”
梳雲嚇了一跳,乖乖的止了想溜的動作,竹雲蹙緊眉頭,“城吟郡主是你下的手?”
梳雲連著搖頭,唯恐慢了一點被定罪,“奴婢沒有,昨兒出門,奴婢身上可沒帶癢癢粉,隻是……。”
隻是兩個字一出來,梳雲就支支吾吾了,竹雲真是被她給氣死了,“隻是什麼,你倒是快啊!”
梳雲吞吞吐吐,在幾大丫鬟瞪眼威力下,梳雲招了,半個月前,梳雲上街買東西,不心碰到碧玉被地痞調戲,宛容被禁足,有些東西不敢通過七皇子府的丫鬟,可不就得碧玉親自出門采買,碧玉是有幾分姿色的,穿戴也不差,隻是孤身一人就容易引起人的壞心思,梳雲想碧玉算得上是自家主子的人了,她還得幫著遞些有用的消息,她不能有事,少奶奶過,她比二姑奶奶還有聰慧上三分,二姑奶奶想跟城吟郡主鬥想跟溫貴妃鬥,沒個好幫襯怎麼成,再了,人家一個清白姑娘遭人調戲,她不幫忙良心會不過去的,她學了那麼久的武功,不試試怎麼對得起這時地利人和?
這想法一出來,梳雲就衝了過去,一腳就將地痞踹進來死胡同,馬步紮多了,腳力有多好,可以想見了,隻是梳雲是頭一回,所以自己也被震傷了,梳雲腳疼,沒法施展輕功,差點反被調戲了,準備拽了碧玉逃走,這一轉身碧玉被人拽住,梳雲瞧見有棍子,當即拿了起來,回頭對著地痞就劈了下去,打的地痞是抱頭鼠躥,梳雲不解氣,這不把腰間帶著自保的豬頭癢癢粉撒了地痞一身,癢死你們算了,然後帶著碧玉要走,看碧玉被欺負的那麼慘,梳雲準備放回腰間的瓶子就給了碧玉,讓她以後自保用。
梳雲交代完這些,然後憋屈的看著宛清,剛剛一聽到城吟郡主變成豬頭,她原先還納悶呢,正要開口呢,就想起來自己曾把藥粉送過人,這不就想溜麼,卻被宛清給喊住了,竹雲瞪著她,“救了人也就算了,你還把藥粉給人家,二姑奶奶什麼人,萬一她胡亂咬人,拖少奶奶下水怎麼辦?”
梳雲沒料到會這樣,她當時是好心嘛,誰知道碧玉會把這事告訴宛容,其實還是宛容眼角,那地痞要輕薄碧玉,脖子處肯定會留下些印記的,碧玉姿色不差,宛容以為是她勾引了七皇子,質問於她,碧玉連不是,可宛容懷疑起來,也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這不,碧玉隻有把梳雲給招了出來,那藥粉就是證據,這麼好用的東西,碧玉一旦擺出來,宛容肯定會動心思的,這不,就把剩餘不多的藥粉用在了城吟郡主身上。
宛清瞧梳雲那憋屈的樣子,忍不住擺擺手,“也不怪她,仗義救人沒錯,給人藥粉自保也沒錯,椿錯在人家心術不正。”
宛清不怪梳雲,竹雲幾個卻還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眼她,別給少奶奶惹事才好。
宛清其實心裏也有這樣的想法,聽到豬頭心裏就有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一個時辰後,宮裏來人了,將宛清給喊了去,宮裏來人很急,急的連王妃想跟宛清兩句話都時間都沒有。
宛清進宮,直接就被領去了常馨宮,皇後溫貴妃淑妃都在,皇上在首座上坐著,大殿裏有輕泣之聲,宛清瞥頭就見七皇子下首坐著的,頭上戴著鬥笠,有輕紗晃蕩,這還不算,輕紗下,城吟郡主還蒙了塊麵紗,宛清瞧著自動翻了個白眼,至於這麼裏一層外一層的蒙著麼?
宛清瞥了一眼城吟郡主,從容淡定的邁著步子,給皇上皇後等行禮,然後抬眸,“不知道皇上急召宛清來是有什麼大的事?”
溫貴妃不等皇上話,直接就對宛清道,“宛容招出來城吟是你害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宛清聽著溫貴妃的話,瞧見皇上皇後扭眉,宛清也蹙了下眉頭,雖然她之前是有這樣想過,可宛容不會傻到把她這個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給扔了吧,若是沒有她在,溫貴妃壓著,她這輩子都難逃禁足等死的下場,宛清瞥頭去看宛容,宛容那暗自咬牙的表情,宛清知道,溫貴妃是炸嚇她的,宛清淡淡而笑,“宛清還想問溫貴妃想做什麼呢,一來就指著宛清的鼻子罵,無憑無據,溫貴妃認為宛清膽子到輕輕一嚇唬就認了?”
溫貴妃嘴角弧起一抹冷意來,“毒不是你下的嗎?城吟這症狀也不是第一個有,當初的沈側妃就有過,還有定遠侯世子妃,本宮查過,她們臉受傷前都找過你麻煩,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還是巧合嗎?”
宛清聽得眉頭輕蹙了一下,溫貴妃隻怕把她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了,不得不,她太聰明了,聯想都不是一般的靈,可惜了了,她從未親自動手害過任何人,宛清瞥頭看著溫貴妃,修長的睫毛輕顫了下,“溫貴妃久居深宮,倒是對錦親王府和顧府發生的事了如指掌,那些事宛清早拋之九霄雲外了,溫貴妃倒是還記得呢,不錯,沈側妃當年的確有過相似的症狀,定遠侯世子也有,可溫貴妃憑什麼就認為是宛清下手害的,僅憑一己猜測?要是誰得罪了我找我麻煩我就下手害人,這屋子裏隻怕沒幾個人能幸免吧?”
宛清著,眸光淡淡的看著溫貴妃,“更何況,城吟郡主什麼時候臉受的傷,這藥什麼時候有效,溫貴妃找太醫詢問過了嗎?若是詐嚇宛清可以容忍,但是成心的汙蔑,宛清可不受這冤枉。”
宛清完全辣氣壯一身正氣浩然長存啊,那邊淑妃連著點頭,“沈側妃臉受傷,臣妾也聽聞過,還是世子妃和世子爺求半月坊才得的藥給沈側妃整治,一瓶藥十萬兩銀子,當時可是嚇了臣妾一跳呢。”
跪在地上的宛容接口道,“宛清昨兒參加喜宴並未去過什麼地方,隻是與我閑聊了兩句,更是連新房都沒有邁進去過一步,如何下毒,宛容這些日子連屋子都未曾出過一步,就是想下毒也沒那個機會。”
皇上輕點了下頭,讓宛容站起來,也不知道宛容跪了多久了,起來時差一點原樣栽了下去,宛清蹙緊眉頭,“沒事就禁足,有事就將你找出來訓斥,二姐姐這日子過的真是憋屈。”
宛容也不遑多讓,感慨宛清,“三妹妹也好不到哪裏去,有事沒事都能跟你扯上一點關係,你還是想著如何幫自己洗脫冤屈吧,方才還有個妃子幫皇上排憂解難,要殺了你,隻要你死了,就不用帶著五座城池出嫁北瀚了,也就不用半月公子給人做駙馬了。”
宛容著,眼睛往那邊瞟,宛清隨著望過去,可不有個妃子目光躲閃麼,宛清哼笑道,“死宛清一個護衛大禦領土也沒什麼,隻是你想好如何跟我相公跟我兩個兒子交差了麼?”
起兒子,那邊賢妃笑道,“世子妃多慮了,前些日子還及呢,慧海大師要收你那未出世的兒子做徒兒,要真殺了你,隻怕慧海大師都得尋上門來了。”
宛清嘴角弧起一抹笑來,眸底寒光盯著那妃子,妃子嘴角的笑僵硬成什麼樣的,皇上眉頭扭著,“嫌朕煩心事不夠多是吧,竟添麻煩,來人,送她去冷宮常住。”
那妃子嘴角連僵硬的笑都擠不出來的,連著求情,苦苦哀求,甚至拽了宛清的腳,她知錯了,宛清懶得瞧她一眼,身在後宮指手畫腳她不管,但是別直到她腦門上去,還慫恿皇上殺了她,呲,那還不如把她嫁給北瀚呢,北瀚要是知道皇上寧願殺了她也不願意履行協議,輕輕一譏諷,大禦的臉麵蕩然無存了!
這邊妃子被打入冷宮,那邊一個粉衣宮女進來福身道,“洛親王妃還有世子和顏容公主來了。”
皇後聽了麵上一喜,顏容出嫁這麼多,也就回門那日來了一回,這都十幾過去了,想煞她了,眼睛盯著門口,顏容公主走在洛親王妃一側,和莫城謹並肩走箭來,洛親王妃臉色有些差,瞧見城吟郡主,眸底閃過一抹疼惜,再看宛清一副閑適的樣子,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卻是沒有發作,給皇上皇後行禮。
皇上平身,洛親王妃才起身,走過去問城吟臉傷的如何了,洛親王妃今兒在府上等著呢,等著七皇子府派人去圓房的事,結果左等右等也等不來人,倒是等來城吟變成豬頭臉的消息,連趕著就去了七皇子府,結果半道上被告之城吟已經進宮了,洛親王妃匆匆忙就進宮來了,心裏火氣直湧,好好一件大喜事,怎麼就會變成這樣了!
溫貴妃和洛親王妃差不多,一早就等著喝兒媳婦查,檢查元帕,結果元帕是送來了,落紅也見著了,同時也告訴她這麼一個晴霹靂,城吟臉腫了,一早起來差點嚇暈掉七皇子,溫貴妃最近是諸事不順,當下沒差點氣暈過去,卻是拚命的忍著,暗害城吟一事不會那麼簡單的,想著就覺得跟宛清脫不了幹係,昨兒她還有話跟王爺,結果半道被暗衛給打了岔,想起來溫貴妃肚子裏還是悶氣,這會兒臉色很差。
宛清站在那裏,不想瞧見洛親王妃母女情深的場景,瞥頭看著皇上,福身道,“溫貴妃沒有證據指證是宛清所為,宛清就先回王府了,等有了能站得住腳跟的證據,宛清再來領罰。”
宛清的堂堂正正,半心虛都沒有,大殿裏的宮女太監還有不少後妃都認為不是宛清幹的,其中就有淑妃,“皇上,當初沈側妃一次臉莫名其妙的腫起,一次嗓子莫名其妙的啞了,都是衝撞了什麼,要是真是宛清所為,還能不查出來,隻怕這回,宛清還是受了冤枉,這幾次三番,一有錯,溫貴妃就認為是宛清所為,隻怕是偏見導致。”
宛清真是感激涕零啊,宛清慘不兮兮的看著溫貴妃,“不知道宛清什麼時候惹惱了貴妃娘娘,要貴妃娘娘如此爭鋒相對,宛清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出來,宛清盡最大可能的去改。”
宛清著,眸底切切的看著溫貴妃,那邊皇上也同樣看著溫貴妃,溫貴妃抿緊唇瓣,“本宮就事論事,對你沒有偏見。”
那就是真真切切的討厭我就是了,宛清腹誹的想,那邊宛容咕嚕道,“隻怕三妹妹還是受了半月公子的牽連,當初他要是乖乖的娶了陵容郡主,你也不會跟著中毒,也就不會結下怨恨,陵容郡主遲遲不恢複公主的封號,隻怕見了你聽著半月公子這幾個字心裏都在冒火吧,隻能算你倒黴了,回頭回了王府多燒幾柱香,祈求半月公子能主動來跟陵容郡主道個歉,估計你就沒什麼事了。”
宛容這張嘴也是不得了,不是溫貴妃和陵容的錯,反正半月公子人不在,一股腦的全推他腦門上去,可梳雲和南兒兩個聽得是白眼橫翻豎翻,讓少爺來給溫貴妃賠禮認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可能還要大不少,這麼壞心思的女人,還敢肖想少爺,她們敢打包票,要是提議將陵容郡主嫁給她們少爺,溫貴妃一準鄙夷,就跟若芷公主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