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真假難辨(1 / 3)

南兒回了竹雲這麼一句,把藥丸換了個尋常的藥瓶子就揣著懷裏噔噔噔的下樓去了,一路直奔到宛清處,把藥瓶子拿出來給宛清,宛清沒接直接示意她交給碧玉,碧玉連連道謝,都跪了下來了,南兒鼓著嘴來了一句,“這要吃下去,會被太醫整治出來肝脾肺大損,差一點的會診治出來命不久矣的結論,你可得跟二姑奶奶清楚了,回頭氣的從床上爬起來,衝到王府要殺我們少奶奶,回頭有她受的。”

肝脾肺大損,命不久矣,南兒的雲淡風輕,碧玉跪在地上手都打顫,眸底有驚愕,抬頭看著宛清,“不……不會有害性命吧?”

宛清嗔瞪了南兒一眼,才笑道,“這藥吃下去,不喝茶半個時辰才會有效,太醫開的調養肝脾肺的藥,讓她喝,另外每采艾草葉放在屋子裏熏,三就能痊愈了。”

碧玉聽得這才放心,她也知道三姑奶奶要是真想害側妃,大可撒手不管,不幫助她不利用她,側妃半點安穩日子也不會有的,碧玉再次磕頭道謝,她現在趕回去,側妃差不多跪了兩個時辰了,還得再跪兩個時辰才成,這一跪,碧玉想側妃對溫貴妃和城吟郡主的恨意隻怕又深上三分了吧,碧玉在心底輕歎一聲,抬眸看著宛清,恭謹的道,“城吟郡主的額頭受了些傷,腰也閃了,原是打算明兒回門的,側妃昨晚就要奴婢來問問您,當初您過城吟郡主回門之日就是她出禁足之日的,她何時能擺脫瘋傻的聲名?”

宛清聽得輕挑了下眉頭,“這閃了腰至少也要五六日才能回門了,七後吧,七後半月坊會有大夫親自登門的,讓她安心等候,要是再惹出來點什麼事,我就不管她了。”

碧玉再次磕頭,然後起身告辭走了,看著碧玉急急忙的走遠,梳雲忍不住擔憂的看著宛清,“少奶奶,二姑奶奶要是出點差池,不會再把過錯推您頭上吧?”

宛清聽到笑笑,“她就算推我頭上也不怕,皇上不會也不敢再相信她了,她汙蔑過我幾回了,哪一回成功過?”隻怕溫貴妃也不敢再相信宛容了,她與溫貴妃表麵婆媳和順,暗地裏也是互鬥,雖然宛容的手段不夠溫貴妃瞧的,可添堵那是肯定的,而她,與溫貴妃鬥了幾回,至少沒有真正的失敗過,宛容想把她拖下水與溫貴妃麵對麵,溫貴妃會沒這點懷疑麼,再者,宛容那身子好不到哪裏去,肝脾肺原就有些受損,這些話之前的太醫也會傳到溫貴妃耳朵裏去了,這一跪加重病情,吐血,身子虛弱,合情合理。

梳雲聽得連連點頭,的確,皇上和溫貴妃口中賢良淑德,當世女子之典範的七皇子側妃汙蔑過少奶奶多少回了,事就不提了,就收受賄賂一事,鬧出來多大的動靜,少奶奶可是半點錯誤也沒有,還有前些日子城吟郡主臉受傷,沒有證據,就想拖她們少奶奶下水,結果把她們自己嚇個半死,要再不吸取教訓,那可就是豬腦子了。

梳雲和南兒隨在宛清身後頭往絳紫軒走,瞧見宛清若有所思,兩人不由互視一眼聳下肩膀,臉咵著,嘴撅著,少爺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南兒走著,突然瞥頭看著梳雲,“梳雲姐姐,你什麼時候跟在少奶奶身邊的,之前暗衛不是找你話去了嗎?”

梳雲聽得一拍腦門,“你不提我都給忘記了,都是碧玉害的,我忍著忍著就給忍忘記了,少奶奶,方才暗衛傳了話了,東冽太子騎馬闖出行館,朝半月山莊去了,據是替他父皇報仇。”

宛清聽得腳步滯住,回頭瞥著梳雲,眉頭輕蹙了下,梳雲挑眉回道,“聽暗衛,東冽皇帝的頭發被人給削去一半,隻剩下這麼長了。”

梳雲著,拿手比劃著,也就食指的長度吧,宛清愕然無語的哏住了脖子,嘴角狂抽,更讓宛清無語的還在後頭,梳雲得瑟的回道,“聽東冽皇帝的頭發第一次被削去的時候還有一半長,皇上大怒,下令追查作案之人,要千刀萬剮了他,結果隔晚上頭發就又被人削去了一半,還揚言,他要敢有千刀萬剮他的心,他先割了他腦袋,這些日子東冽皇帝都被嚇的連朝都不敢上了。”

挑釁,純粹的挑釁,宛清扯著嘴角仰無語,東冽太子闖出行館去半月山莊,別告訴她,上官奕懷疑這事是她相公所為,特地去尋仇去的,不過聽著這麼有個性的作案方法,宛清忍不住嘴角弧起,古代人最是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稍有損毀那便是不孝啊,宛清想著東冽皇上一頭拉風的短發上朝,下麵群臣百官那錯愕的眼神,隻怕皇帝要氣的渾身發抖吧,宛清好奇,這事到底是不是他幹的?太剽悍了!

宛清嘴角彎的癟都癟不下去,輕提裙擺往回走,半道上,想到太歲頭上動土幾個字,眉頭有些扭,東冽皇帝顏麵大損,隻怕為了報那一頭靚發也會發動戰爭吧?這可是奇恥大辱了,不過要是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誰,打屁戰啊,宛清晃晃腦袋,敢如此挑釁,沒有十足的把握,誰敢下手?那上官奕闖出行館是要做什麼?

這一切宛清都不知道,但是不影響她的好心情,因為隨後宛清就知道了,上官奕壓根就不知道是誰害的他父皇沒了頭發,闖出京都隻是想回去替他父皇報仇罷了,好巧不巧的,半月山莊就坐落在他回東冽的必經之路上,暗衛估計也猜測這是他們主子的手筆,給她報備一下,準備如何修理上官奕,可上官奕連半月山莊都沒到,就被人給堵了回來,想溜,等求和一事談妥再走吧,想要孝順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宛清聽著這些消息,沒差點笑瘋掉,更讓宛清覺得世上奇葩之人不少的是,東冽朝堂之上有巴結皇上的,學著皇上的短發把自己的頭發給剪了,讓皇上心裏舒坦不少,這有一就有二,一個臣子忠心,在皇上心裏樹立起忠臣的牌子,這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等四五日之後,差不多東冽朝堂上大臣的頭發都短差不多了,就算不孝,也得這麼做啊,活脫脫一個楚王好細腰,宮女多餓死的故事翻版。

這要穿休閑府西裝一頭短發很美,可穿著長袍錦衣一頭短發,宛清想一想就覺得不倫不類了,這事宛清開心了整整幾,隨著一道大紅的喜帖送到宛清跟前來,宛清笑不出來了,喜帖上寫著十日後,她要去皇宮參加半月公子與若芷公主的喜宴,宛清忍不住呲了一聲,就算要舉辦喜宴,也該在半月山莊人家的地盤好不好,皇子娶親都不在皇宮,半月公子這個與朝廷隻有債主與欠債人關係的倒是享受到這麼大的恩寵了,別告訴她皇上還打算把半月公子收為義子呢!

自從皇上想將她收為義女後,宛清覺得直接將半月公子收入義子不更省時省力,不過有一點比較讓人擔心,半月坊勢力太大,萬一心懷不軌,那些皇子不一定能招架的住啊,更何況手握大權的錦親王世子放著朝堂政務不處理,忙前忙後的給半月公子跑腿,累死累活毫無怨言,萬一人家想篡位當兩皇上呢,不給皇上麵子的東征大將軍胳膊肘不知道往誰一邊拐,隻怕這擔心也得考慮的,所以封半月夫人為公主,足夠抗衡若芷公主就足夠了。

宛清腦子裏一陣胡思亂想,看著喜帖上的鎏金字,眉頭都扭得沒邊了,宛清身後站著的幾個丫鬟眉頭跟著蹙了起來,搶了少奶奶的少爺不算,還送帖子來讓少奶奶去參加喜宴,這不是成了心的往少奶奶心尖上撒鹽麼?!幾個丫鬟心裏將皇上和北瀚皇帝一陣咒罵,那邊宛清問道,“這些日子,那些官兵還圍著半月坊嗎?”

梳雲點點頭,撅了嘴有些悶氣的道,“奴婢今兒上午去醉扶歸拿糕點還瞧見官兵把半月坊圍個水泄不通,半月坊沒關門,可也沒幾個人敢進去買東西,這不是耽誤半月坊做生意麼?!”

從賜婚聖旨下過後,半月山莊就被人圍了起來,隔了一,估計是聖旨傳出杳無音訊,皇上就派人把京都的半月坊給圍了,就派兵站在半月坊外麵,當時允就派了人稟告她,宛清也是有個性的人,你派人看守,沒讓人把封條拿去封門,我就當你是免費的保鏢了,門照開,生意照做,盡管沒兩個人進去買東西,但是這無視官兵的作風足矣把皇上氣的直拍桌子了,圍了半月山莊沒脾氣,把半月坊圍了,生意還是照做!

可不是,禦書房,半月山莊和半月坊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稟告於皇上知道,皇上聽著半月山莊的那些人不願意出門,幹脆拿了銀子給圍困的官兵,讓他們幫著跑腿,把他派遣去的官兵當成跑腿的使喚,有些怒發衝冠的戾氣了,他是皇上,聖旨都宣到半月山莊了,居然被這麼無視了,每稟告一回,皇上就要氣上一回,全安公公一不知道要為此奉上多少杯瀉火茶,公公歎息,揮手讓跪在地上有些怕皇上龍顏大怒的侍衛道,“皇上,這些日子您每日都要氣上三五回,氣大傷身,以後這些事還是奴才過問吧,何時半月公子有了回音,奴才再告訴您?”

皇上臉青黑的,“朕是皇上,下道聖旨這都多少了,他竟然一點回音都沒有,五百裏外,他就是爬這麼些日子也到半月山莊了,他要再如此不將朕放在眼裏,朕將他整個半月坊都給拔了!”

那邊右相進來,就聽到皇上這段氣惱至極的話,直揉太陽穴啊,還想要回音呢,沒把聖旨給扔回來已經很給麵子了,右相沉穩的邁步進來,給皇上行禮道,“全安公公的不錯,氣大傷身,皇上還是少氣為妙,皇上可聽聞東冽皇帝頭發被人給剪了之事?”

皇上蹙眉,這事他自然是聽聞的,當時還狠狠的笑了一回呢,這會兒聽右相的話,皇上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了,臉色差勁的厲害,“你別告訴朕是半月公子幹的。”

右相也不確定呢,不過依著世子爺世子妃的性子,大有可能啊,右相輕搖了下頭,“臣不敢斷定,但能輕而易舉潛進東冽皇宮還在東冽皇上頭上作亂的人,這世上原就沒幾個人,大半個月前,半月公子曾在東冽露過麵,不排除這種可能,皇上,以防萬一啊!”

右相這算是恐嚇了,不過沒辦法,皇上這回是鐵了心要收服半月公子為大禦所用,誰勸都沒用,王爺了兩回,見皇上一意孤行,王爺管的太多,王爺就撒手不管了,到時候被氣死的又不是他兒子,他管皇上自討氣受了,可右相不忍心啊,現在皇上把籌備喜宴一事交給了他,讓他主持這次的喜宴,他能怎麼辦,他想拖,絞盡腦汁的想將這回的事給他拖沒了,可皇上一至少問一回,他有那心沒那個膽子啊!

皇上聽著眉頭隴起一個川字,“他可真是膽大妄為,東冽皇帝惹到他了嗎?前一回瓜葛是因為東冽燒了宛清的觀景樓,可這事不是宸兒借著半月坊的勢力做的麼?”

右相輕搖頭,神色有些嚴肅的道,“沒聽半月公子與東冽有仇怨,無冤無仇都下這麼重的手了,皇上,您可是逼婚啊,半月公子要是來皇宮,隻怕誰也擋不住,您……?”那一頭綢緞般的烏黑的瀑布還能保住麼?

右相點到即止,但是目光就落在了皇上頭發上,言外之意不用出來,皇上也會意三分了,青黑的臉色也跟著重了三分,全安公公站一旁站著,對右相道,“右相大人,皇上心裏原就焦急,你還火上澆油,皇上氣色已經很差了,這要是大晚上的再不睡覺,你讓皇上上哪兒保重龍體去?”

右相撓了下額頭,沒再繼續了,世子爺對東冽皇帝能做出來這事,但是對皇上就算再有氣,也不會冒下之大不韙的,可問題是不確定是不是世子爺幹的啊,右相頭低著,“是臣危言聳聽了,還請皇上恕……。”

恕罪二字還沒吐全,皇上當即擺了手道,“阮愛卿考慮的很周到,禦書房和寢宮內外可加派了人手?”

右相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輕搖了下頭,那邊皇上臉唰的下沉了,“沒有?!沒有你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要是朕頭發被剪了,朕就送你去南禪寺抄經念佛!”

右相淩亂了,皇上,您別蠻不講理啊,他的意思是讓您順著世子爺,別回頭找氣受啊,右相一猶豫,皇上瞪眼飛過來,右相出去了,轉身走了,沒兩步,就有回了身來,稟告道,“皇上,潼南藺南那一帶所上繳朝廷的糧食被火燒了一半,賦稅也全部失竊,左相去了這麼些日子還沒半點有用的消息傳回來,是不是再派人去催催?”

皇上點點頭,右相就出去忙活了,出了禦書房,右相望,還有十,十啊!世子爺不知道人在哪裏,世子妃怎麼也沒動靜,他可是特地送了一份請柬去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