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真假難辨(2 / 3)

請柬宛清是收到了,可宛清沒糾結旁的事,而是糾結她是不是該送份添妝去給人家若芷公主,這添妝是祈福,是閨中好友對出嫁新娘的祝福,若芷公主在大禦沒什麼朋友,她也算得上是跟她私底下聊過的,上一回在南禪寺前,從她眸底,宛清可是知道這個公主很喜歡半月公子的,她喜歡,璟浩然璟蕭然也對半月公子有意,所以才會鬧出來這麼多的事,半月公子在他們心裏都抵得上五座城池了,話雖然這樣,宛清想主要的還是璟蕭然有自知之明吧,皇上絕對不會把五座城池給他的,退而求其次才是明智的做法。

接下來的十,宛清閑的厲害,除了開了張方子讓梳雲送去半月坊讓允派個大夫去給宛容治瘋病外,就在混日子,日子雖然難熬,可也一晃就過去了。

半月公子迎娶若芷公主這一日,宛清一早就起了床,坐在床上發呆,竹雲端著銅盆走進屋來,瞧見宛清手揉著然兒的耳垂,眼睛卻是盯著窗外,忍不住在心裏輕歎了一聲,還以為少爺會提早一兩日回來,沒想到半點消息也沒有,冷灼和冷魄也是一樣,就像是人間蒸發了數日一般,竹雲想,回頭少爺回來,有他好日子受的。

後頭梳雲瞧見竹雲愣在那裏,眨了下眉頭,“少奶奶發呆,你發什麼呆,快些進去了。”

竹雲回過神來,邁步進來,宛清收回眼神,掀了薄被子起床,不困可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竹雲打開衣櫥,挑了兩套衣裳,覺得都不大合適,素了去參加喜宴會被人指責吊喪,喜氣了少奶奶心裏不添堵才怪呢,竹雲左右難決,宛清有些等不及了,“將那件繡了四葉草石榴紅的裙裳拿來,今兒就穿那件。”

竹雲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那邊梳雲興致高昂,她們幾個丫鬟昨晚半宿沒睡,就覺得少爺今兒要麼不來要麼肯定要讓人嚇掉下巴的,一定要隆重的去,少奶奶的頭飾比較素一些,唯有這一套四葉草的頭飾衣服堪稱絕品了。

竹雲梳雲兩個伺候宛清穿戴好,吃了些早飯後,宛清就帶著梳雲和南兒去了王妃屋子裏,王妃可不像宛清這樣,發過呆就沒事了,王妃眉頭間有些些的愁容,瞧見宛清盛裝而來,眼神怔了一下,“宛清,你……?”

宛清稍稍整理了下衣裳,行禮對王妃道,“去參加喜宴,不可太素了,宛清這一身應該不會失禮。”

王妃聽了忍不住嗔瞪了宛清一眼,“母妃不是的你衣服。”

宛清湊到王妃身邊坐著,手腕著王妃的胳膊,把腦袋枕在王妃的胳膊上,輕晃了下,“母妃別擔心。”

那邊王爺走過來,正好聽到宛清這話,直接對王妃道,“你真該學學宛清,她都不急,你急什麼,還怕皇上欺負他不成,這半個月,他什麼都沒做沒差點就將皇上給氣死了。”

宛清聽得汗噠噠的,怎麼覺得王爺這話的是她呢,莫流宸那混蛋藏不知道哪個角落裏去了,連麵都不露一下,那些暗衛有什麼事都來找她,她當然怎麼氣人怎麼做了,氣死人不償命,可王妃正是因為莫流宸什麼都不做才愈加的擔心,一忍再忍,王妃還是忍不住把疑惑問了出來,“宸兒莫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吧?”

王爺聽的挑了下眉頭,“他有金絲軟甲,還有那麼多的暗衛護著,誰傷的了他,你就別胡思亂想了,馬車都準備好了,還是先進宮吧。”

王妃瞥頭看著宛清,宛清輕點了下頭,嘴角的笑半點僵硬也沒有,仿佛一會兒娶妻的人不是她相公似地,王妃還能怎麼樣,吩咐奶娘好好照顧璃兒,然後站了起來,一行人進宮。

宮裏四下張燈結彩啊,一派喜氣,可這喜氣中帶了份壓抑,沒辦法,這喜宴能不能舉行還是個謎呢,這樣的喜宴隻怕還是頭一回,不少人都好奇的厲害,但是來參加喜宴的卻是不少,比幾次接風洗塵宴還要隆重三分。

下了馬車,宛清站在車轅上,那邊端寧就朝宛清招手了,提前裙擺要奔過來,阮文浩在後麵拽了端寧,不許她上躥下跳的跑,瞧見宛清一身四葉草頭飾,阮大公子狠狠的怔了一下,“弟妹也來參加喜宴呢?宸沒回來?”

阮文浩著,端寧胳膊肘打過去,“半月公子不是宛清姐姐的熟人麼,他娶若芷公主,宛清姐姐怎麼會不來?”

端寧著白了阮文浩一眼,然後挽著宛清的胳膊,“宛清姐姐,你,半月公子今兒會不會來?好多人都他不一定會來。”

宛清聽了直笑,“跟我還繞什麼彎彎,你是想問我半月公子是戴著麵具成親還是不戴麵具成親吧?”

端寧有些臉紅,她問的有那麼明顯麼,宛清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很想知道呢。”

那邊阮文浩扯著嘴角,她好意思不知道,當初宸娶她的時候不就戴的麵具麼,隻是後來把麵具給換了,不然他早猜出來了,想著莫流宸就是半月公子,阮文浩就有些興奮,不知道今有什麼好戲瞧?

端寧催著宛清走到一旁去,眨著眼睛問著,“半月公子和錦親王世子誰長的更漂亮?那麵具戴著是因為太漂亮了還是因為毀容不治?”

宛清愕然,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這話問的她怎麼回答,她自然偏向自己的相公了,那邊阮文浩也是翻白眼呢,自家娘子太不相信他了,他都了長的一樣漂亮了,她就是不信,還鄙夷的問,你見過半月公子長的什麼樣子麼,大言不慚,騙起人來眼睛都不眨,誰騙人了,誰騙了?

宛清挑眉看著端寧,“你也下注了?”

像這麼轟動的事京都的各大賭坊都有設賭局的,前兩日梳雲就問她下不下注,宛清沒感興趣,這會兒瞧端寧問的這麼細致,不由的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端寧眨了兩下眼睛,輕搖了下頭,“才沒有呢,我隻是非常的好奇,一想到今兒就能知道,我昨晚翻來覆去都沒能睡著。”

宛清笑笑,那邊阮文浩瞧王妃和王爺瞥了眼宛清和端寧帶著丫鬟往前走了,不由得催端寧道,“先去大殿,有什麼話一會兒再吧,真不知道你,跟我的話都不見得有你宛清姐姐多。”宛清聽著那漫飄的醋意,忍不住掩嘴直笑,端寧沒理會,隻飛去一個白眼,然後扶著宛清就走遠了,宛清直望啊,她又不是孕婦,她自己才是,扶她幹嘛?

宛清到大殿的時候,瞧色估計差不多十點的樣子,據欽監,十一點三刻是吉時,也就是宛清得在這裏等一個時左右,不過,欣賞歌舞,聊時間很快也就過去了,更主要的是可以在大殿附近賞早菊的時候聽見一些好玩的話,比如陵容郡主那臉色,有不怕死的公主,思容公主一臉懵懂的問話,把陵容郡主的臉麵氣的光光的,隻聽思容睜大了眼睛問,“這三年我一直待在簾思宮,外麵的消息知道的少之又少,聽父皇差一點就將陵容姐姐許給半月公子了,後來怎麼沒有成親?”

宛清聽著眼睛都睜大了,認真的瞧了眼思容,一旁的端寧笑道,“思容公主現在已經養在皇後名下了。”

宛清眉頭挑起,果然宮裏長大的哪怕被壓迫的如何厲害也不可瞧了啊,一句懵懂之言就能把一個人的麵子剝削的幹幹淨淨了,她就不怕陵容對她下狠手,宛清就站在那裏瞧著,陵容的臉色漸漸變青,再發紫,嘴角咬牙切齒的看著思容公主,“前些日子還聽父皇會從後宮挑位公主同嫁給半月公子,我還以為是妹妹呢。”

思容聽著笑道,“姐姐笑了,怎麼可能是思容呢,思容的手腕至少還得一兩年才能康複,這段日子思容不會離宮的,思容還以為是姐姐出嫁呢,還滿心歡喜的給姐姐準備添妝,結果沒用到,妹妹就給若芷公主送了去。”

思容著,嘴角的笑變得帶了七分真三分譏諷,陵容氣的直咬牙,眸底盡是警告和暴戾之氣,“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你以為靠上皇後靠上錦親王府就高枕無憂了,連顏容在我麵前都沒你這麼狂妄,我告訴你,惹惱了我,你沒好日過的,給我滾!”

思容嘴角弧起,眸底也很冷,但是沒有聽陵容的話走遠,反倒撫著自己的手腕,“這隻手曾經受過什麼樣的傷,妹妹可都記著呢,比起那一千多個日夜苦熬,姐姐這三兩句譏諷冷眼算的了什麼,還有,姐姐記清楚了,你現在隻是郡主的分位,沒給我行禮,已經是失禮了。”

思容完,嘴角弧起一抹笑來,身子一轉,就帶著綠兒走了,留下陵容站在那裏,一盆精致的盆栽被摧殘的七零八落,宛清瞅著思容公主走遠,眉頭輕蹙了下,端寧輕歎一聲,“好不容易才出簾思宮,她是想再住回去麼?”

宛清不已為然,她相信思容想報仇,看著自己的手腕,隻怕都恨不得將溫貴妃給滅了,可她不至於心機這麼差,靠上皇後又如何,沒有自己的勢力,她敢這麼在陵容跟前狂妄嗎?隻怕是授意而為吧?一邊討好皇後,一邊氣死陵容氣死溫貴妃,若是逼她們動手,被皇後抓到把柄,倒黴的不會是她,至少不單是她一個,隻是這麼做太冒險了些,以身犯險,值得嗎?她了解溫貴妃的勢力嘛?常馨宮換了宮女太監不代表溫貴妃手裏沒別的人了,想要悄無聲息的殺了她隻怕還是件輕而易舉的事,現在溫貴妃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皇上身上,沒工夫理會她,回頭溫貴妃再次得勢後呢,她還能逃得過去嗎?宛清有些為她擔心,隻是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也不好去阻止。

宛清站著那裏,看著早菊,伸手去撥弄花瓣,端寧就站在一旁,突然,遠處一聲淒慘的叫喚傳了來,宛清愕然抬眸,就見一個姑娘捂著臉直哇哇的叫疼,“死蜜蜂,你敢蟄我,來人,給我滅了它!”

那邊兩個太監走過來,一旁有調笑聲,“你身上抹了多少香粉,連蜜蜂都將你當成了花來采蜜了。”

那邊又有笑聲,“你這話就不對了,箐黎美的跟朵花一般,被蜜蜂誤認為是花才會被蟄的。”

那個被咬的姑娘菁黎苦癟著一張臉,“你們有沒有同情心,我的臉都沒蟄腫了,你們還有閑心風涼話。”

兩個姑娘一聳肩膀,臉色很無辜,宛清忍不住笑著,端寧睜著眼睛看著,“那是昌平候的女兒。”

宛清輕點了下頭,沒什麼大的表情,端寧嘴巴撅著,“姐姐別沒反應啊,你不知道,前兒君瑤才,溫大公子在議親,就是她。”

宛清愕然睜大了眼睛,上回是漫不經心,現在一聽端寧的話,宛清慎重其事的看菁黎,麵容嬌美,身姿婀娜,因為被蜜蜂給蟄了,有些跳腳的往前走,估計是去太醫院,宛清收回視線,就瞧見那邊靜宜郡主也在看菁黎,宛清挑了下眉頭,“君瑤怎麼的,親事定下了?”

端寧搖搖頭,“她也不知道,應該是還沒,議親沒那麼急的。”

端寧完,朝靜宜招手,把她給喊了過來,靜宜給宛清行禮,宛清煞有其事的看著靜宜,一眨不眨啊,靜宜直拿手摸臉,“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宛清搖搖頭,一本正經的道,“麵帶桃花,隻是桃花漸消,再不下手可以晚了。”

靜宜被宛清的一鄂,再看端寧也在,隨即臉紅了起來,“姐姐何時學會看麵相了?”

宛清笑而不語,因為她完全就是胡謅的,梳雲卻是幫宛清代答了,“之前不是一直我們少奶奶與少爺八字相克麼,我們少奶奶閑來無事就的研究了一下,算的很準,不比外麵的掛攤差。”

端寧當即崇拜起宛清起來,宛清汗滴滴的,別啊,她可沒那本事,端寧也不害羞,眼睛四下一瞄,把手伸出來給宛清看,臉不紅但是聲音還是有些微顫,刻意壓低了道,“姐姐幫我瞧瞧,我這一胎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兒,我越來越覺得我生的會是個女兒了,我怕娘和母妃會失望。”

宛清扯了下嘴角,這也難怪,古代誰都巴望自己第一胎生兒子,就是現代都有不少,可是,她沒那個本事啊,宛清故作鎮定,瞅著端寧的手,東瞄瞄西瞄瞄,最後點頭道,“郡主這一生應該有四個孩子,兩兒兩女。”

端寧聽了嘴角都綻放出花來,摸著自己的手,“前幾日街上的掛攤師父也是這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