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完,梳雲把藥方給他還有兩瓶子藥,冰嫻每日要施針,紮什麼位置,入穴幾分,上麵都記得清楚,宛清沒那個時間每跑一趟,她能做的隻有這麼多,或許從莫流暄回來那一刻起,以前的那個冰嫻已經死了,活下來的會是一個全新的冰嫻,一個暫時不會有任何煩惱的冰嫻。
莫流暄向宛清道謝,那邊梳雲收拾妥當藥箱子,莫流暄親自送莫流宸和宛清出門,那邊暗衛拎著個姑娘出來,穿著樸素,但是嘴巴鼓著抗議著,瞧見莫流暄就扯著脖子喊,“暄哥哥,救命啊!”
莫流暄聽得愣住,瞧見喊他的人,蹙了下眉頭,“你怎麼從漁村跑這裏來了?”
那姑娘年紀十五六的樣子,麵容有些泛黃,但是笑容甜美,一看就是個真無邪的姑娘,宛清擺擺手,暗衛就鬆了拎著她的手,那姑娘一溜煙就奔到莫流暄身後躲了起來,警惕的看著暗衛,暗衛蹙著眉頭,那邊葉三娘衝過來,一把那姑娘給拽了過去,“誰讓你跟來的?!”
姑娘脖子昂著,“腳長我腿上,我想上哪裏去就上哪兒,不用你管,還有你,沒想到村長竟然騙人,把暄大哥從湖裏撈上來的怎麼變成你了?要不是村長喝醉酒漏了嘴,我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裏!”
這個昂著脖子的姑娘叫葉七,漁村一帶都喊她七娘,是個孤女,父母還一個弟都在一次瘟疫中死了,就餘下她一個,因為父母生前與村裏唯一的秀才有恩,所以死後,葉七娘就被秀才收養了,半年前秀才死了,她又變成了一個孤女,但是性活潑。
葉三娘被葉七娘喊的臉有些白,但是卻是辣氣壯的道,“暄大哥是你眼尖看見的又如何,要不是我幫著,你能把他從湖裏扛起來嗎?!”
葉七娘被吼的沒話了,要這麼算,她也算是暄大哥的救命恩人,但還是掙脫葉三娘的手,跑莫流暄身後躲著去了,宛清在一旁瞧得直望,汗噠噠的,真有夠狗血的,仗著救命之恩逼婚已經很離譜了,這救命之恩還是假的,聽葉七娘的話,這村長還真不是東西,簡直就是國公夫人的翻版嘛,你冒認沒關係,可至少找個漂亮點的吧,這也太磕磣人了,葉七娘都比她美上多少倍了。
莫流暄那臉冷的,當下吩咐別院裏的廝道,“準備馬車,再取一千兩銀子來,送她回葉家村。”
葉三娘叫囂,那邊兩個廝拖著她就走了,還不忘記把嘴巴捂著,這女人一來就胡作非為,仗著救命恩人,少爺也不管她,還真以為是救命恩人呢,敢情就是一個假冒的,也不算假冒,但是真救命恩人不是她,她充其量也就是個幫手。
看著葉三娘被拖著,葉七娘還糾結著要不要幫著求情,莫流暄卻是對她道,“你跟她一起回葉家村吧。”
葉七娘連著搖頭,“我不回去,我給你做丫鬟好不好,這院子裏好多丫鬟,掃地我會,燒水做飯我都會,我還會磨墨,我肯定做的不比她們差。”
莫流暄不同意,葉七娘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服,可憐巴巴的,隻差沒哭出來了,最後,莫流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葉七娘高興的跳起來,“就知道暄大哥不會不同意的,我行李還在外麵,我去拿來。”
葉七娘著,就往外麵跑,這裏已經是外院了,莫流暄搖搖頭,眸底有抹無奈的笑,繼續送宛清和莫流宸出去,宛清走到大門口處,就聽那麼角落有憤慨的聲音傳來,“我的驢呢?!”
聲音才飄過來,宛清望過去就見葉七娘一臉怒氣的看著方才揪她脖子的暗衛,衝過來拽了暗衛的衣服,“你賠我的驢和包袱!”
暗衛一個勁的驢不是他偷的,葉七娘瞪了他道,“要不是你抓我,我就不會離開驢,它就不會丟,都是你害的,你賠我的驢!”
暗衛忍不住要出手了,莫流暄喊住葉七娘,葉七娘嘴巴撅著,那頭驢陪她走了一路了,葉七娘不滿的瞪了暗衛一眼,縮在莫流暄身後,看著宛清和莫流宸上馬車,然後走遠。
宛清瞧見那葉七娘就忍不住弧起嘴角來,或許冰嫻醒了跟她是一個性子,宛清瞥頭看著莫流宸,“相公,父王冰嫻手裏可能有寧王一黨的貪墨證據,她現在這樣了,怎麼辦?”
莫流宸搖搖頭,“證據應該不在別院裏,若是在的話肯定早被人拿走了,要是真有,那也在王府裏。”
宛清想也是,證據擱在王府裏,至少靜寧侯是不敢派人去拿的,冰嫻自己也能安全不少,可在哪裏呢?冰嫻之前的院子沒燒掉,但是日日有丫鬟清掃,要是有,早發現了。
冰嫻的事就到這裏了,宛清輕歎一聲掀了車簾子瞧外麵,一會兒後,兩輛馬車駛過去,宛清扭了下眉頭,北府的馬車。
宛清回了王府,把別院發生的事跟王爺王妃稟告了,王爺聽了有些惆悵,怎麼也是他二十年的兒子,沒感情是不可能的,隻能聽之任之了。
當夜裏,暗衛就回稟莫流暄帶著昏迷不醒的冰嫻和冰嫻的兩個貼身丫鬟還有葉七娘離開了,一路南下,在八百裏外一個湖邊,置買了一座四進的院子,定居。
第二,宛清早早的起了床,瞅了眼床上睡著的悠兒然兒,瞥頭看著睡得沉穩的莫流宸,伸手過去分開一指頭發,去撓他,好半,某人才慵懶的睜開眼睛,“娘子,一大清早你都不困嗎?”
宛清瞥了眼外麵的色,還早嗎,不早了,以往這個時辰他都起床了,回來兩日都起的比較的晚,估計一個多月的奔波還沒緩過勁來呢,宛清推攘了一下他,“我方才想到明兒是宛絮的生辰呢,你出門這麼久,我一次顧府都沒回去過。”
莫流宸聽得輕挑了下眉頭,“娘子是在為自己的聽話邀賞?”
宛清白了他一眼,準備掀了被子去悠兒然兒床上在賴會兒,這些日子莫流宸不在,她都養成這習慣了,可才一挪動,腰就被人給圈住了,耳垂被咬住,宛清一個激靈襲來,還沒拒絕呢,那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宛清嚇了一跳,莫流宸那臉色,墨黑墨黑的,昨晚鬧騰到半夜,今兒早上熟睡的他才動手,又哭,某男咬牙,“我對他忍無可忍了。”
宛清剜了莫流宸一眼,下床去抱然兒起來,然兒吼哭著,悠兒也哭了起來,外麵竹雲梳雲立馬來敲門,然後進來伺候自家主子便,悠兒然兒很聽話了,要尿了就扯著嗓子哭,哭的越大聲越是急,慢一點他尿身上可就不負責了。
哭完了,兩孩又餓了,莫流宸要抓狂了,他怎麼會生了這兩個要命的兒子,見不得他有半點好日子過,莫流宸悶氣,宛清瞥頭看著他,“今兒早朝應該商議求和一事,你這個大將軍不用露麵?”
莫流宸搖搖頭,“有父王在呢,我去不去沒什麼關係。”完,幽怨的看著宛清,“什麼時候能喂好?”
宛清翻了下白眼,不搭理他,吩咐竹雲梳雲給悠兒然兒洗澡,穿衣服,莫流宸待不下去了,自覺的拿衣服穿,然後出去沐浴了。
上官苑和親後,這求和一事就提上了議程,因為半月公子和若芷公主的親事耽擱了些日子,現在和親一事已經黃了,求和一事必須及早辦理了,隻是這麼大的事,不是一就能談妥的,那四座城池東冽一定要拿回去的,態度很堅決,可大禦同樣不妥協,這不討價還價最後的結果就是拿銀子贖回去,至於多少銀子,就不得而知了。
中午吃過午飯後,宛清憩了一會兒,起來時,就在榻上做金絲軟甲,已經做好了一件了,準備再做兩件,悠兒然兒還有璃兒,誰都不能少了,宛清都懷疑大禦所有的蠶絲估計都在她手裏了,宛清在每件上麵都繡上四葉草,宛清繡上最後一針,卸了針,拿手輕撫著,那邊竹雲拎了個大首飾盒來,擱在宛清跟前,“少奶奶,奴婢把全套的首飾都拿了來了。”
宛清點點頭,放下手裏的金絲軟甲,走過去,大首飾盒裏擱的是二十個首飾盒,每個首飾盒裏是一全套的首飾,竹雲挨個的打開給宛清瞅著,宛清照著宛絮的性子挑選著,掃過去十多套都不合心意,最後一個才讓宛清眼前一亮,這是個紫玉頭飾,紫玉不大,最大的也就大指甲那麼大,紫玉蘭為型,清雅別致中不缺活乏。
宛清嘖嘖點頭,“就這個了,換個盒子裝好,明兒我帶去給顧府。”
竹雲點頭應下,把那盒子擱一旁,把其餘的盒子再原樣裝回去,那邊噔噔噔上樓聲傳來,梳雲回來了,明兒宛清去顧府,得先去打聲招呼,別去的時候二夫人去淩府就不妥了,竹雲瞧瞧外麵的色,問梳雲道,“怎麼今兒回一趟顧府這麼晚才回來?”
梳雲福身行禮,才撓著額頭,訕笑請罪,“看熱鬧一時忘了時辰。”
竹雲一個白眼翻著,“四姑奶奶和大姑奶奶都沒什麼事,二姑奶奶還在治病,顧府裏有什麼熱鬧可瞧?”
梳雲昂著脖子,“誰沒事,今兒就是大姑奶奶有事,她被氣哭的回顧府了,我想瞧瞧種菜有沒有效果,才多留了一會兒嘛。”
宛清挑了下眉頭,“她又出什麼事了?”
梳雲回宛清道,“大姑奶奶的丫鬟青艾這回訓斥大姑奶奶的是定遠侯夫人,那群妾還罵大姑奶奶不會下蛋還裝母雞生了蛋到處顯擺。”
不會下蛋還裝母雞生蛋後到處顯擺?宛清慶幸自己沒喝茶,不然一準得嗆死過去,宛清憋笑,示意梳雲繼續,梳雲娓娓道來,宛清聽得津津有味。
梳雲完,宛清分析了下,這出鬧劇發生估計跟這兩日氣變幻無常有關,氣早晚冷,中午的時候突然大熱,這冷熱變化過大,就容易食欲不振,看見不喜歡的菜,或是肉食,就容易油膩反胃,這就容易讓人懷疑懷了身孕,宛芸有多想生個孩子,隻怕這一猜測,心裏就懷了萬分期望,特地去請了大夫來把脈,大夫被人收買,看人眼色行事,明明沒有懷孕,卻懷了身孕,定遠侯夫人自然歡喜自己即將有嫡孫了,忙前忙後的照顧了,整整兩啊,兩後,宛芸月事來了,丫鬟不知道,嚇壞了,以為是產,鬧得院子裏丫鬟婆子都知道了,更是驚動了定遠侯,請來太醫幫著保胎,結果太醫一來,脈一把,什麼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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