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更有一件令嘎木內心極其愉快的事情。
那就是,從拉薩城逃出的潰兵,向他稟報了圖魯拜琥的實際兵力情況,以及城中的倉儲糧庫已被盡數焚毀的消息。
嘎木聞言大笑,內心的喜悅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他娘的,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這圖魯拜琥僅有數千兵馬可用,又無拉薩城中的錢糧支撐,哪怕就是不打他,僅僅隻是圍城,這個向來狂妄的家夥,也撐不了多久了。
畢竟,他兵馬不足又損耗巨大,隻要自已將拉薩城四門堵死,這家夥隻會成為甕中之鱉,根本無法逃走。而他們想要久守拉薩城,城中又無錢糧支持,隻怕不要多久,就必定會內部生亂了。
現在看來,那圖魯拜琥已陷死境,根本就無法脫身,而自已則是無論怎麼行事,都可盡占先機,徹底掌控這場戰鬥的勝利。
而就在圖魯拜琥心下痛罵不已之際,五世達賴已在這些叛軍騎兵的簇擁來,來到了北門外一箭之地。
原來,他是奉了嘎木之令,前來查看拉薩城的守備情況,如果條件允許,則可自行向城中勸降。
“五世,你看,那拉薩城牆上,掛了個東西,好象,好象是掛著個人頭呢。”隨著眾人奔近,五世達賴身旁的一名騎兵驚叫起來。
與此同時,旁邊護衛的一眾叛軍騎兵,亦是紛聲低語,人人皆是一臉震恐之色。
五世達賴聞言一悚,立即舉起千裏鏡來看,他一眼就看到,那拉薩城頭上,高高地插著一根木杆,木杆上高掛著一個隨風飄蕩的人頭,木杆旁邊,還釘了一塊大木牌。
當看清木杆上的內容時,五世達賴的臉上,瞬間變得慘白。
啊,這上麵掛的,竟然是那最近才在自已簇擁下登基為汗的伊勒都齊的頭顱!
這一刻五世達賴忽然感覺,一股不明的寒氣,正順著脊梁柱上竄,瞬間滿布全身。
這圖魯拜琥如此凶殘,竟將自已兒子的頭顱砍掉,來維護所謂的大汗尊嚴,端是心狠手辣。若是自已沒有奉命出城,而是亦落入此人手中,隻怕下場會比這伊勒都齊更慘吧。
想到這裏,五世達賴渾身上下冷汗涔涔。一時間,更頗有免死狐悲之感,站在城下的他,竟一陣昏眩,險些栽下馬來,幸得旁邊的軍兵及時扶住。
五世達賴嘴唇哆嗦著,尖瘦臉上肌肉直顫,眼中竟漸漸有淚光閃動。
“圖魯拜琥如此混蛋,竟下得這般狠手,竟敢對我烏思藏新汗懸顱示眾,簡直是毫無人性,簡直是喪心病狂!”五世達賴嘴中喃喃,臉上卻是越來越扭曲的憤恨。
“你們上前,去與他們喊話,我五世達賴奉了大王嘎木之令,特來興兵問罪,讓他們的主將圖魯拜琥來城頭答話!”五世達賴咬牙切齒地道。
“是!”
一名叛軍騎兵大聲應令,立即縱馬上來,急急奔向護城河外。
見到來人縱馬而來,圖魯拜琥心下暗道,此人前來,必是要喚自已前來答話了。
他猜得沒錯,這時,他旁邊的一名護衛,便扯著脖子向城頭大喊道“喂!城上的人聽好了!五世達賴大人,想與城中主將一談,請速去通稟!”
聽到叛軍騎兵的喊話,城頭的守軍愈發惶恐不安,他們下意識地將無助又慌張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眉頭緊皺的主將圖魯拜琥身上。
圖魯拜琥感受到了眾人目光的壓力,終於長歎一聲,來到北門城頭。
北門城頭上,主將圖魯拜琥向這名騎兵怒目而視,心下雖忐忑不安,卻又不得不鼓起勇氣,大聲喝道“我乃烏思藏顧始汗圖魯拜琥是也。你去叫五世那條狗前來答話,老子就在這裏等著他!”
聽到圖魯拜琥勢若奔雷的喊話,那名騎兵全身一震,卻又不敢多言,隻得夾著尾巴回奔,隨及向五世達賴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