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收禮高興了,倒是委屈了在座的南四奇,因為同樣身為客人,為何人家有禮物而自己卻沒有?這般區別的對待,難免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喂,燕老爺,我的呢?”
第一個不樂意的人,自然還是陳畫,他毛病最多,挑事兒也從來沒怕過任何人。
所謂飽暖思yin欲,沒有了對食物的渴望,自當以欲望當先,掙個利益!
他現在已經吃飽喝足,肚子撐的賊圓,滿足了最基本的吃喝,自然要有更高的追求!
此言一出,南四奇中的其他三位雖然沒有開口,但目光卻極為一致地轉向了燕之秋那裏,其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燕之秋見狀微微一笑,似是早有準備,很是客氣道,“嗬嗬,陳先生莫要操之過急,燕某做事素來公道,又豈會厚此薄彼、怠慢了你?放心,大家都有。”
“啪啪!”
時他便拍了拍手,立時便有幾名丫鬟從後堂走了進來,每個人的手上都抱著一個精致的木盒,依照燕之秋之前吩咐好的,分別遞到了賓客們的手中。
分完了禮物,燕之秋抱了抱拳道,“嗬嗬,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各位莫要嫌棄。”
其他賓客聞言先是回禮,禮畢之後,都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盒子。
“咦?這是……”
“哎呀,這居然是……”
“嘶……燕家主果然是大手筆!”
……
南四奇各得一禮,禮物各不相同。
送給古琴老人的是一把瑟,瑟長四尺,寬兩尺,體型要比他的六弦琴了一些,瑟弦很細,猶如銀針,在瑟的左上角還刻著三個醒目的大字——肝腸斷!
“哎呀,這……燕家主,這把瑟您是從什麼地方淘換來的?”古琴老人一臉驚愕,渾濁的老眼中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精銳,幹枯的手掌不停地撫摸著那把琴,如獲至寶,愛不釋手。
燕之秋展眉輕笑,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賣了個關子,“嗬嗬,古老前輩可否喜歡?”
“哎呀,喜歡,太喜歡了,簡直就是愛到了骨髓裏!”
“嗬嗬,承蒙老前輩如此喜愛,在下不勝榮幸,這把瑟我現在送與你,也算是物歸其主!”
“送與我?當真?”
“嗬嗬,自然是真的。”
“嘶……”
猛吸一口涼氣,古琴老人激動地都差點從地上蹦起來,撫瑟的手都有些發抖,很是感慨道,“肝腸斷,我尋了你好久了,如今,我總算把你給找到了,哈哈哈……”
站在他旁邊的胡友德忽然好奇,忍不住插嘴道,“老人家,您此話是何意?”
古琴回頭看了他一眼,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倒是沒藏著掖著,忙朝不遠處的詩畫遞了個眼色,後者頓時心領神會,輕輕一拍錦囊,頓時從裏麵飛出來一把六弦古琴。
把兩件樂器放到一起,古琴老人指著它們的左上角道,“兄弟你看,老夫這把琴名叫覓知音,而燕家主送的這把瑟,名叫肝腸斷,所謂一曲肝腸斷,涯何處覓知音,這兩件樂器都是世間罕見之物,能湊到一起,便可以琴瑟和鳴,陰陽相合,也算是功德圓滿,此乃人生一大樂事,老夫當然是歡喜備至了,嗬嗬……”
“哦,原來如此。”
胡友德頓悟般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懂樂器,但卻懂得對於完美的追求,下間的珍寶,“獨善其身”者數不勝數,但能湊成一對兒,講究二者缺一不可者,卻是少之又少,琴瑟和鳴,的確難得。
看完了古琴老人的禮物,南四奇中第二個發聲的人,便是方棋。
送給方棋的禮物乃是兩盒棋子,一盒黑子,一盒白子,他是愛棋之人,對於棋子有著極為濃厚的偏愛,燕之秋送給他的那兩盒棋可真是下了血本,不外觀,但看材質就貴的十分離譜。
黑子的材質選用的是烏鴉黑玉,白子的材質選用的是羊脂白玉,每顆棋子的大與普通棋子並無太大的差異,關鍵是它的價值,實在是有夠厚重,隨便挑出一顆來都足以把一個人身上的衣服換上十套,這整整兩盒棋子,方棋光賣這些棋子都能發了家。
“嘿嘿,多謝,多謝燕家主!”
抱拳道謝,方棋樂的鼻聽泡都快要出來了,他愛棋勝過了愛錢,自然不會把這些棋給賣掉,不過有這麼一些玉棋子揣在身上,以後再找人下棋,他可要倍加心了,若是被某些貪心之人偷偷順走一顆,他就算是哭,也沒地方哭去。
看完了方棋,胡友德又把目光轉向了董書那裏,不過不看不要緊,一看,他心裏的期待感立刻一落千丈。
與前麵兩位的禮物相比較一下,她的禮物倒顯得寒酸了太多。
精致的盒子裏躺的隻有一物,非金非銀,而是一本枯黃殘破的古書,封麵都有些褶皺了,又黃又薄,風一吹就碎的樣子,在整本書的封麵上隻能模糊看到三個大字——蝌蚪文!
“咦?這是什麼鬼東西?”
董書隻翻了一頁,胡友德掃到後立刻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