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生不屑道,“藥師?哼,藥師又怎麼了?我教訓的狂妄藥師又不止他一個,給我閃開!”
蕭遠道急了,“老太爺,您能不能聽我把話完?這位周藥師不光能治少爺的病,而且人家這次前來,還是為了救治姐的病!”
“什麼?”一聽到對方是來為自己的孫女看病的,蕭長生頓時愣住。
與蕭姐比起來,蕭墨就算再受寵愛,那也得靠邊兒站去!
手指輕撚一下胡須,蕭長生慢慢把氣息壓了下去,皺眉凝視著眼前麵相生疏的少年,似乎在暗自窺探對方的實力。
輕擦了一下自己左肩膀上的淡淡血跡,周念不痛不癢,抱拳笑道,“嗬嗬,想必這位一定是蕭老太爺了,子周念,這廂有禮了!”
“周念?”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蕭長生眉頭似乎皺得更緊了,因為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裏聽過。
一時想不起來,蕭長生總不能失了蕭家的禮數,尤其是聽明白了對方的來意之後,那就更得好好對待了。
臉上好不容易露出一絲笑容,蕭長生輕笑道,“嗬嗬,老夫莽撞,剛剛多有得罪,還望兄弟莫要放在心上呐。”
“嗬嗬,老太爺客氣了。”周念抱了抱拳,倒真沒計較。
見氣氛略微有所緩和,一旁的蕭遠道趕緊搬來了一張凳子讓蕭長生坐下,再用最簡單的話把周念救治少爺的方法重新複述了一遍,然後等著他的決定。
“嘶……開膛破肚麼……”蕭長生聽完,眉頭慢慢僵在一起,遲疑了老半,雖對周念的方法抱有很大的懷疑,但他卻沒有像蕭遠道那麼死板,畢竟這關乎蕭墨以後的身體健康,大膽嚐試一下,也未嚐不可。
真金不怕火煉,況且為了之後給蕭姐看病,蕭墨的病症正好可以拿來驗證一下周念的實力,隻要他能治好蕭墨,那自己孫女的病,也就有點希望了。
為了孫女都把孫子豁出去了,足見蕭長生對於蕭姐的重視程度。
眉頭略微舒展,蕭長生終於做出了決定,吩咐道,“遠道啊,你去庫房拿兩壇烈酒來,給墨兒飲下。”
“是。”有著老太爺親自首肯,蕭遠道這才不怕了,慢慢走出房間,奔向了庫房。
大概五分鍾之後,蕭遠道便抱著兩壇好酒回來了,都是陳年佳釀,度數很高,喝一點就醉。
幫著蕭墨喝下烈酒,周念轉頭淡淡道,“接下來的畫麵可能有些血腥,您二位要是看著不舒服的話,大可以暫時回避。”
“是。”蕭遠道不喜歡血液的味道,轉身便退出了房內。
蕭長生倒是膽大,他活的太久了,開膛破肚這種場麵在他麵前完全兒科,況且他想親眼看看周念的醫術,自然不會離去。
搬著凳子靠近了一下,蕭長生淡淡道,“兄弟做你的便是,老夫不怕。”
“好,既如此,那我便開始了。”
周念完,接著輕拍錦囊從裏麵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刀,把刀刃在火上炙烤一下,然後掀開蕭墨的上衣,調動魂力仔細感知了一下貪吃蟲現在的位置,瞅準一個地方,利刃快速一劃!
“滋……”
血線溢出,周念的刀法很是嫻熟,蕭墨的皮肉被割開的刹那,蕭長生還是下意識地把頭轉向了一邊。
他是不害怕見血,但蕭墨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血濃於水,有著親情的羈絆,蕭長生難免有些心疼。
慢慢剝開皮肉,周念盡量在蕭墨的肚子上留下很的一道疤,在魂力的窺探下一眼就找到了那條又肥又大的貪吃蟲,握著刀柄心探入,接著迅速斜腕一挑,刀尖頓時刺破貪吃蟲的身體,硬生生將其從裏麵挑了出來!
“嘶……”
咧了咧嘴,蕭長生見到貪吃蟲的樣子時差點嘔吐!
汁水沾著血液,血淋淋的貪吃蟲又大又醜,看了都讓人頭皮發麻!
手臂猛揮,周念一把將貪吃蟲甩在地上,那蟲子的生命力可真夠頑強的,被刺再被甩,它竟沒完全死透,沾著血水的身體迅速在地上蠕動,居然想要逃走。
然而他想走,蕭長生豈容它繼續猖狂下去?
這禍害了自己孫子好久的東西,如今都長成那麼大個了,真要如周念所的放任下去,恐怕不出三年,這玩意就能把蕭墨的肚子給活生生撐爆!
身體陡然而起,蕭長生突然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快步疾馳上前,抬腳用力往下一跺!
“哧溜”一聲,血漿伴著汁水四處濺射,貪吃蟲被踩成了一團肉渣,頓時一命嗚呼了。
“媽的,髒了老子的鞋!”蕭長生義憤填膺,踩死蟲似乎還不解恨,竟揉著它的屍體開始在地上不停地摩擦,嘴裏憤恨道,“臭東西,該死的蟲子,讓你禍害我的寶貝孫子,踩死你,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