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有信心在公決之中當著他們的麵贏得嘉蘭諾德多數家庭代表的支持?”私下裏的時候,達倫希爾對於這位年輕的異族領袖心裏的想法還是非常好奇的。
“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我願意在這個上麵賭上一把不過是因為自己明白許多對方所不了解的事兒,擁有更多的把握而已。”安德烈絲毫沒有隱瞞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你主動將他們發起公決決議直接引向了將你們安德拉芮的成員全都驅逐出森林,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失敗的話你應該怎樣麵對?難道要放棄已經頗具規模的河穀城鎮麼!?”作為一名長者,議長閣下雖然對於深淵之子的許多新奇想法表示讚同,但還是覺得這個年輕人實在是有些過於衝動了。
不過這也是年輕人所共有的通病麼,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這名來自魔界的深淵王子也未免顯得太過妖孽了!
“我前麵已經向您解釋過,將公決的議題引導為將我們安德拉芮徹底敢出森林的好處了。那片繁華的城鎮是我們的追隨者們通過汗水和努力而建造起來的,他們想要將我們趕出嘉蘭諾德或許不難。可新興的河穀城鎮卻是屬於安德拉芮、灰岩氏族以及精靈王國以及其他異族朋友們共有的財產,隻不過名義上的最高領袖是我而已。我想絕大多數還擁有理智的人都是不會支持將一群四處漂泊的流浪者趕出他們的新家園的。這在無形之中就已經動搖了那些搖擺不定的、可能會支持我們對手的參議代表,同時還將我們安德拉芮擺在了受到欺壓的弱者這個位置上,增添了他們取得勝利的難度,也還能夠為我們賺取一些同情。”
“年輕人,我承認你很聰明,想得比一般人要長遠和深刻得多,可是你仍然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要是公決的結果和我們想要的完全相反,你和你的追隨者們又將要何去何從?”
“議長閣下,您覺得王國真的有能力將我們趕出河穀麼?”深淵之子的臉上滿是戲謔的壞笑。
“什麼意思?”這回輪到作為長者的議長捉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您覺得擁有定居於河穀的灰岩矮人和精靈工匠們支持的我有可能被王國給趕出森林麼?”
“你是……”這其實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隻是達倫希爾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麵想過——精靈總是願意信守承諾的,哪怕那是出自於他人帶有偏見的審判,可隻要規則本身並沒有被動搖和觸犯過,那麼被定罪的人通常都會接受這源自於民眾的結果,即使他心裏並不願意接受也隻會想辦法通過其他的方式繼續申訴。
“我的意思是隻要我堅決不離開河穀,王國的審判對於我來不過一紙虛文而已。難道被強行換屆的議會會組織起軍隊來將我們強行驅逐出境麼?位於河穀、新安德拉芮之中的矮人和精靈朋友們會支持這樣的行為麼?為了消弭我們這區區不足百人的隱患,議會做好了麵對內戰這種最壞可能的打算了麼!?”
深淵之子十分無賴的向著年邁的議長攤了攤手,一臉流氓的肯定的道:“這個決議即使被通過了也注定幾乎不可能被實施,既然原本就隻是形同虛設的審判結果,我又為何不能利用它來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機會呢?”
直到這個時候,達倫希爾才明白原來是自己將這個奇特的年輕人看得太過簡單了。
他看了看呆在一旁品嚐著新式點心,笑而不語的尤迪恩,忽然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根本沒有看清楚局麵,平白無故操心些沒有多大意義事兒的家夥。隻是這個笑得如此奸詐的子真的是誕生才不過兩年的年輕人麼?即使魔族比凡人還要早熟一些,可這也未免太過讓人難以置信了吧?眼前這混蛋子簡直就是一“老奸巨猾”的妖孽!!
……
回到駐地,那些對新奇食物充滿好奇的精靈仍然還在駐足觀看霍金斯嫻熟的授課內容。原本歡快的四散飛舞的妖精們卻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不知在聊些什麼。一看到安德烈和大德魯伊的身影,瑪娜就煽動著兩對透明的翅膀不安的懸停在深淵之子的麵前。
“聽翡翠魚鱗馬上就要停業了對麼?”平素總是活潑到過分的妖精臉上掛著與她十分不搭調的失落表情,“霍金斯先生的授課也要停止了對麼?”
“怎麼會呢?”安德烈伸出手指心的觸碰著妖精的柔弱的手臂,“瑪娜你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