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偷襲(1 / 3)

盡管敵人炫耀武力的行為不過持續了那麼的一會兒,山坡上的三人卻覺得仿佛經曆了幾年那麼長的時間一般——因為這一次特殊的經曆已經足以讓作為冒險者的他們在某些方便迅速的成熟起來。

閱曆和事實有時候就是這麼一種奇妙的事物,當你未曾親身經曆,僅僅通過旁人的轉述知曉這麼一件事情的時候,你會覺得別人的話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仿佛方夜譚。當你親自見證過那樣的場景,你才會明白這麼一個道理——有些事情光靠語言是難以對其完成重現的,誇張的修辭隻會讓人覺得你的描述過於主觀,不夠詳實。若是那些傲慢並且持有偏見的人,更是有可能將你的好心規勸當做來自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那拙劣可笑的危言聳聽。

拜倫隱約覺得,對方提出必須三個人一同過來,或許就是出於這樣的考慮。如果僅有一人將敵人的強大描述到了難以戰勝的地步,人們大概隻會覺得他的言論根本不可信……可是為什麼敵人又沒有允許更多的人見識到之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幕戰陣演練,而僅僅是三個人呢!?是因為不想讓我們知道得太多?太過詳細?拜倫覺得如果與自己同行的人能夠更多一些,對方震懾行為效果可能也會更好一些。

……到底是為什麼隻讓三人跟過來呢?

拜倫覺得以自己的見識還無法把握住其中的關鍵,或許讓克蘭德來親自涉險見識敵人的奇怪動作其實會更好一些?他或許能夠憑借敏銳的目光從敵人的行動中猜出某些意圖。可是在事情發生之前,誰也無法確定這其中的風險,現在才想到依靠克蘭德,似乎又有些馬後炮的嫌疑……

阿道夫在十幾步遠的地方彎腰從滿是落葉的地麵上拔出了一支利箭。剛剛源自敵人射手隊伍的那一陣攢射,落點距離他們最近的不會超過十步,當那些密集的箭雨完全占據他們的視線的時候,在它們落下之前連這個久經戰鬥冒險者頭領都不能肯定自己一定在敵人攻擊的覆蓋範圍之外。

不擅於隱藏自身喜怒的男人皺著眉頭,盯著手中的閃著寒光的箭頭,不同於那些獵人所用的箭羽,這支箭矢的箭頭和箭杆都有著非常明顯的區別。加重加粗的箭頭和箭杆讓它在帶著慣性墜落的時候能夠插入泥土足足有三尺深。森林中的地麵上都有著厚厚的枯葉和**層,阿道夫覺得冒險者們慣用的皮甲或許不比這些然緩衝防護更可靠一些,在帶有血槽的箭頭下,人類的軀體隻會顯得脆弱無比。

他嚐試著握著手中的箭矢插進枯葉下的泥土裏,比照自己所用的力氣和箭頭的深度,阿道夫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了。

“你們還準備在這兒磨蹭到什麼時候?”阿道夫略顯不悅的看向自己的兩名同伴。

拜倫看了看山坡下滿地豎立的箭矢,又朝著精靈遊俠們離開的方向張望了一下,事實上那些差點把他嚇倒在地的射手們也不過才剛剛離開。高大的冒險者活動了一下自己略顯僵硬的四肢,然後笑著將坐倒在地的年輕同伴給拉了起來。

“剛剛我也差點腳下一軟沒站穩,如果那些家夥的目的隻是為了嚇唬住我們,我覺得他們已經基本上成功了。”拜倫故意著一些緩和眼下尷尬氣氛的話,握住他的援手從枯葉上站起來的年輕同伴回應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唯獨阿道夫皺著眉,再也沒有出聲。

……

返回埋葬點的路上,三人仍然因為之前那些極具震懾性的景象而顯得氣氛古怪。阿道夫邊走邊研究著手中的箭矢,顯得若有所思。拜倫同樣在努力的回憶著對方的列陣和精銳武裝,正在思考應當如何向克蘭德準確的描述那些敵人的強大之處。倒是他們那個年輕的冒險者同伴,或許是因為仍然未能擺脫之前的那些恐懼,臉色顯得陰晴不定,走在最後的他似乎欲言又止,想要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