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終於見到了百耳口中的女人。比亞獸還嬌,胸部鼓鼓的,腰細細的,嬌嫩得跟花兒一樣,像是輕輕一碰就會壞掉。膽子比齧兔獸還,看到他不是嚇得腿軟暈過去,就是尖叫哭泣,害得他老遠看到就得繞道。他實在不明白這樣軟弱的生物有什麼好喜歡的。
好吧,其實也不全是那種。就像那個經常扛著把大刀來找百耳,不,蕭陌的女人,明明長得很巧玲瓏,但是當舞起那把比她人還高的大刀時,也挺威風的。不過,圖還是不喜歡她,因為她總是往蕭陌跟前湊。
對於蕭陌,圖很有些苦惱,因為蕭陌明顯不認識他。蕭陌在這裏,那麼百耳又在哪裏呢?
“仲恒,這頭畜牲看上去好像沒什麼精神啊。”那個不修邊幅的男子蹲在不遠處研究了無精打采趴在蕭陌腳邊的大白獸半,。
男人叫戚遠山,是蕭陌的好友,沒事時總愛在蕭陌身邊打轉,圖最煩他。當然圖還不知道他口中的畜牲是什麼意思,否則隻怕會立即跳起來化成人形讓對方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他口中所那種沒有開智的低等生物。但此時他隻是動了動耳朵,然後把頭放到了蕭陌的膝上。他的百耳究竟在哪裏?
蕭陌正坐在躺椅裏,拿著卷兵法漫不經心地看著,聞言放下書,伸手摸了摸腿上毛茸茸的大腦袋,“這是一頭靈獸,別叫它畜牲。”他糾正好友,不上為什麼,在聽到畜牲兩個字時心裏會覺得不愉。“確實沒什麼精神啊,是不是在想念你的主人?”這一句他是對圖的,語氣中帶著若有似無的關切。
圖蹭了蹭頭上的手,索性將腦袋埋進了蕭陌的懷裏,聞得久了,才發現蕭陌和百耳的氣味其實很相似,隻是因為身體不一樣,所以有了細微的差別。其實是同一個人吧,可是又不完全是。所以他很糾結,才一直沒化成人形。
戚遠山看得目瞪口呆,這頭大白獸別人摸都不給摸,但在蕭陌麵前卻像隻溫馴又愛撒嬌的大狗一樣,實在讓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其實不他,就是蕭陌都覺得奇怪,這頭大白獸對自己親近得未免太過了些。
“這家夥是公是母?不會是把你當媳婦兒了……”戚遠山忍不住嘀咕,最後一個吧字在蕭陌的冷眼下化成空氣被風吹走了,“啊,啊,你看它脖子上掛的什麼?”他很沒水平地迅速轉移話題。
經他一提,蕭陌也想起大白獸確實有一塊用獸皮繩掛著的骨片,隻是之前沒怎麼上心,這時卻不由探手摸了出來。然而當看到骨片上麵刻著的字時,他愣住了。
一麵刻著蕭陌,一麵刻著圖字,那明明白白是他的字跡。但是蕭陌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刻過這樣一塊骨板了。
“是什麼?”見他許久不出聲,戚遠山忍不住了,想要走過來,結果被圖一聲警告的咆哮將腳定在了原地,不由苦笑:“這家夥怎麼這麼防著我啊?”
戚遠山不知道,為了這塊骨片,圖寧可被打死也不讓別人碰,現在這樣對他算是客氣的了,那還是看在他是蕭陌的好友的麵子上。至於蕭陌,那當然是不一樣的。
手指輕輕劃過骨片上的字跡,蕭陌沉默著,這字是他的,但卻多了一絲平和,少了幾分殺伐戾氣,現在的他寫不出來,但也絕不是人模仿,倒更像是另一個他寫的似的。因為他寫蕭字時最後才寫那一豎,是自幼養成的習慣,無論如何都改不過來,但心裏又總覺得那樣寫不好,所以每次寫到那筆時都會有片刻的猶豫遲滯,這別人或許看不出,也學不來,但他自己卻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