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容爬到凳子上關窗,見窗戶上的糊紙薄薄的,像是從外頭能依稀看得見裏麵,手往椅子底下的豬招呼:“妮妮,你上來。”
豬跳到椅子上,再跳到他肩頭上,再順從他指頭,跳到了窗台上。
手指揮豬崽把豬屁股對準窗外院牆,妖孽臉正言厲色:
“妮妮,你在這裏看著,如果誰敢偷看我和我娘洗澡,你衝他們放屁。”
趴在院牆頭上的令狐京旭,被這話一驚,沒能坐穩。
在他底下護駕的書童手忙腳亂托住他滑下來的腳,頭頂冒著熱汗:“閣主,有人襲擊了?”
令狐京旭往院牆上頭再努力伸出個頭,見到窗口上的豬屁股正麵朝自己,搖搖晃晃的豬屁股眼睛,像是隨時奉行主子命令發出一泡黃色氣體。
兩隻玉指用力捏緊了自己鼻梁,冒著極大的會被熏死的危險,往窗口裏的人影睜大眼睛。
聽,屋裏花木容脫了衣服,鑽進了木桶裏泡澡,兩隻手抓起了花夕顏的臉:“娘,這兒沒人,你快把臉皮弄下來。”
他要看娘親美美的臉。
是廢物,是醜八怪的花家大姐,莫非另有其顏?
大紅錦袍不顧危險往窗口伸。可那豬崽雖,豬屁股卻那麼大,將他視野遮蓋到嚴嚴密密,密不透風,中邪了。
“看什麼看,你娘就長這個樣。”花夕顏拍打兒子不安分的手。
她這不是蒙了臉皮,是吃了易容丹。鬧出了這個事,她若不心掉了臉皮,惹人懷疑,那就事大了。至少要忍幾,等風波過去風平浪靜。
花木容把腦袋沉入木桶的水裏頭吐泡泡:什麼時候娘才可以以真麵孔見人呢。
花夕顏在要解開自己衣裙和兒子一塊衝澡時,隨手掀了一張黑色的床單,拋上窗戶上的木梁,垂落下的全黑屏障,把窗外頭的一切視線,包括令狐京旭和豬仔的,全都隔了個嚴實。
豬仔不知是不是被女主子的不信任給氣的,豬屁股眼,噗,噴出了氣體。
臭!
捏住了鼻梁,依舊抵不住,大紅錦袍從院牆頭上摔了下來,與下麵的書童疊在了一塊兒。
烏鴉,呱呱呱,從花夕顏家頭頂上飛過。
夜晚,娘兒倆窩在被坑裏。花夕顏用把梳子給兒子梳理頭發。兒子這頭發真好,漂亮,柔順,不用發油,都不打叉。讓她眼睛一眨,忽然又想起那擁有三千烏絲的白衣萬爺。
怎麼,會一再想起這個人了呢?
“娘。”或許感到一點點不安,做夢的手揪住娘親的衣服都不放手。
娘親是他的,不可以是其他人的。
誰都不能分開他們母子。
隔日,縣上派人下來了。捕快來到五嬸家,見沒有一個人。走到隔壁花夕顏家,到門口,底下的人提醒捕頭:“是花家的別院。”
花夕顏在屋裏躺著,聽門口一陣騷動後,始終沒有人敢踏進這裏一步。接著,到了午後,搜了村裏村外都沒果,捕頭帶著一群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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