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風馬上拿兩隻指頭堵住耳朵:什麼都沒有聽見,主子這咆哮絕對不像是主子的話,是完全失常了。
緊隨這句頭頂的咆哮,轟轟的雷聲閃過花夕顏腦海,震得她周身狂起雞皮疙瘩:這麼來,她兒子見過他,她兒子是落到這男人手裏了?
杏眸瞪視過來,表現出了失常的跡象,黎子墨頓然間胸頭不知怎的劃過了一道清爽,壓住了火苗,隨即恢複素來穩重不慍不火的淡漠聲色:“你如果知道我的是誰,就照我的話做。”
尼瑪!想綁架她兒子?!她兒子好綁架的嗎?!
“你也想清楚了。我兒子一飯量能吃空一戶人家一個月的食糧。你綁架我兒子有好處嗎?”
這男人瘋了吧?要綁不會綁有錢人的孩子嗎?她和她兒子都是窮得響叮當的。或是,這男人知道了她手裏捏著賢王那張債條?
杏眸打量著他有一刻。
涼薄的男子嘴唇,在被她無所畏懼地打量過後,似乎從來不苟言笑的嘴型往上翹了翹,似是露出抹笑意來,與那時候她兒子在馬車內喊著我娘要劫色讓他噴了水一樣。
不可否認,她和她兒子,讓他這麼多年已經像死水一樣的心裏麵,時不時宛如投進了一顆石子,泛起驚瀾。
為什麼?
因為她兒子長得像他兒子嗎?
的確是……很可疑呢。
涼颼颼的指尖,好像沒有溫度似的觸感,在她那張左臉的醜疤上劃過。
若是一道電擊,讓花夕顏從臉上寒顫到了脖頸,像電觸到了心頭哪處。有那樣瞬間,她能感到,在看著他唇角微彎一抹深意閃過墨眸的刹那,似乎是洞察到了什麼。
“易容丹。”
輕輕三個字,吐出他的薄唇。
什麼叫真正的高手,花夕顏此刻總算領教到了。她穿來這麼久,這是第一次有人洞穿她服了易容丹。
這個男人,周身都是彌漫著危險的氣息,有錢有勢,有能力。
無論放在哪個朝代,花夕顏對這種男人,都會逃得遠遠的。她或許喜歡錢,但是,同時喜歡清靜的生活,而這種男人,無論自身或身邊肯定都是一團漩渦,會把她卷進去的。
“民女不懂大人所言。民女和民女的兒子,向來乃純良百姓,請大人大量,放了俺和俺兒子。”花夕顏捂住胸口,傷口是很疼,但是這時候要裝,裝得越無辜一點,越可憐一點,才有機會救回兒子逃得更快。
奕風鬥膽抬起頭,能看見花夕顏想裝到我見猶憐,可惜,裝的不是很像,以至於他都能看見他主子再次破顏。
涼薄的削唇,一味上揚,眸底卻是陡然往下一沉,兩隻手穩穩托住她突然軟倒下去的身子,指尖觸及她微弱的鼻息,眉宇揪緊:“派人先傳信到宮裏,讓宮大人在邊境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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