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在腦海裏搜找不出個具體的人物,奇怪,這熟悉的感覺。隻能,這眼神怎麼看都是讓人感到親切。
“姑娘。服完藥,好好休息。你這身子要完全好,可能需要時日。”溫吞如玉的聲音,表明了大夫的身份。
花夕顏心想在古代能碰上一個仁醫真是好運,拜了謝,也不曉得這位大夫穿著官服是不是太醫。
宮相如走到一邊提筆寫藥方。花夕顏不知能不能躺下,麵癱男是不見了,可這痞子男搖著白扇坐在她身旁,一點都不像要走的樣子,分明是想繼續看好戲。
想這痞子就是痞子,哪裏像那位大夫為正人君子,知道她受傷身體未好不會走開點。
心頭一股惱火起來,也想使點現代人的性子,當著人家麵躺下睡覺得了。
“鄙人雲塵景,不知夫人貴姓?”貴氣的藍眸,眯得像狡猾的狐狸樣。
角落裏,提毛筆寫方子的手,不經意地頓了頓。
反正這些人要查她身份易如反掌,花夕顏答:“回大人,民女姓花,閨名夕顏。上回在百裏縣對大人有冒犯,還請大人大量忘了這點事。”
“花、夕、顏?”
“是。”
花夕顏納悶了,怎麼,她名字很奇怪嗎?
痞子臉眯眯賊笑:“花家廢物。到了花溪城,趕腳賢王在那兒,是有聽過。”
包括賢王被戴了綠帽的事。雖然是人家賢王先違約將她休了。
隻見那美豔的痞子臉低下來,用密語傳到她耳邊:夫人,孩子的爹,是不是長得比賢王好看?
杏眸微抬,可以的話,真想狠抽這把臉兩把,可惜兒子現在扣在這群人手裏,不得已受製,隻能拿嘴皮子輪這痞子:“賢王乃皇家太子,名門才俊,民女高攀不起。況且這女要嫁郎,男要娶妻一個道理,妻要婦德,夫也需夫德吧。孩子爹雖出身農戶,形象不高,然為人忠貞老實,可惜去世的早。民女雖變為了寡婦,但對夫君的忠貞仍在,本是打算回完娘家,帶兒子歸隱農田守著夫君的墳墓過完這輩子。大人,您是不是這個理呢?”
搖曳的白扇早歇了氣,是被她那句孩子的爹是個農家漢子給震的。
“你孩子的爹是農戶?”
“是。”
“夫家呢?”
“他是孤兒。”
笑了。花夕顏斜眼過去,能見到那提筆寫方子的大夫背影,輕顫了下,好像是洞察到了她是在撒謊似的。
不過,很快的,宮相如拿了方子走到外頭,找來六叔讓其趕緊去抓藥。
六叔正等著他,見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比個手勢驚問:少爺?
宮相如遙望對麵的屋子,朦朧的窗紙上搖曳著父子倆的身影,再次回想到那句“於朕十分緊要,請宮卿速來”的字句,手心裏,是剛給她把脈之後的汗,潮濕到他剛拿著毛筆寫方,都快下不了筆,生怕一不心,記憶不謹慎。
六叔掃過手中拿到的方子,借助院內燈火,辨認清楚方子裏的藥後,猛然一驚:少爺,這——這方子的組合——
塵淨如雪的眸子沉了下去,壓低嗓音:“去抓藥,不要多言。記住,回到家中,任何人都不能提起此事。”
六叔從他眸裏發現少有的厲色,不敢馬虎,立馬揣上方子到鎮上藥店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