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宮夫人(2 / 3)

古代身體的渾厚內力,加上她在現代學過的花拳繡腿糅合起來,造就了她現在這一身不倫不類的武功。

上回能從黎子墨他們這些高手裏頭逃出去,不得有幸運的成分在裏頭,若不是花家老奶奶給她留了好多奇妙的丹藥,每一樣她試過之後,都是非常奇妙的藥效。可悲的是,為了對付這個皇帝,她已經用掉了其中許多,珍藏這麼多年沒用,全用在對付這個男人身上了。

這回該怎麼從這個皇宮裏逃出去呢?花夕顏蹲在皇宮屋頂上,放眼四望守衛森嚴的宮門,苦思冥想。

隻帶兒子或許還可以用輕功試著一搏,再帶個綠翠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在望到一輛黃橙橙的禦製馬車時,腦海裏靈機一動,有了主意,返回月夕閣。

綠翠不敢睡,守著木木和豬仔睡,見到門口人影一晃,剛要驚叫。花夕顏走了進來,輕輕合上門。

“姐,怎樣?”綠翠從沒有想到自己有一要從皇宮出逃。況且這裏不是白昌,是下最強盛的帝國東陵國的皇宮。

花夕顏的手搭了下她肩頭,沉聲道:“寅時起來,準備動身。”

隔日,太陽從皇宮的東邊升起,氤氳的朝日在東陵皇宮屋頂,像是蒙上了層霧。濃鬱的霧氣在宮中盤繞,行駛的馬車穿過濃霧時,好像是從雲層裏來去。

西宮門,一輛皇家馬車朝宮門口駛來。守門的衛兵見著隻有一個太監駕著馬車,亦覺奇怪,走上前盤問。

太監勒住馬兒,噓聲對盤問的士兵:“裏頭是主子。”

侍衛望了望太監,疑問:“我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

“雜家是永寧殿的,剛進來侍奉主子不久。張公公你認得吧。上回他帶我進宮,我還見過你這位兄弟呢。”太監笑眯眯地。

“有見過嗎?”侍衛在對方左臉上像是塗滿了藥膏的方塊上仔細地眯著眼瞧,“你這臉怎麼了?”

“哎,前幾,被蚊子給咬的,張公公請個藥童給我開了些藥,是蚊子太毒了。”

話到這兒,隻聽馬車裏頭,突然傳出一個威嚴的童聲:“怎麼回事?本宮要出門,難道還有人攔著嗎?”

幾個侍衛交互望著對方的臉,麵麵相覷:真是主子嗎?可這麼早的,主子要上哪兒?為什麼之前沒有聽到通報?

見眼前幾個人聽到這話還不放行,駕車的太監一不做二不休,猛地掀開了車簾。

馬車裏頭坐著的,身穿太子龍袍,眉宇挑起盡顯龍威的妖孽顏,讓幾個侍衛看著倒抽了涼氣。

“殿下!”唰,齊齊下跪。

這下不會有錯了。底下,能有幾個孩童能長得像他們主子這般絕色貴。

為此,太監的杏眸滿意地眯了起來,望著底下臣跪的一群人。果然如她所料,那個皇帝,不敢把她兒子和他兒子長得像的事出去。皇宮裏,知道這事兒的人屬於極少數的一類。這怪不得她鑽了他這個空子。

啪!馬鞭一甩,皇家馬車帥氣地駛出了宮門,直奔城內大街巷。

既然都混出了皇宮,第一時間當然是要馬上把這太顯眼的馬車扔了。找到個地方,趁著城裏百姓都沒有完全睡醒時,假裝成太監的花夕顏,將馬車趕到一個巷角,掀開車簾,抱兒子下車。綠翠帶著包袱跟隨跳了下來。三個人,像逃荒似的,在京城巷裏奔跑。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換掉了太監衣服的花夕顏,牽著穿回草根平民子衣物的兒子,走出了巷道。綠翠沒他們母子倆膽大,低著頭。

“綠翠,我需要重新找輛馬車準備出京,需要上車行看看。你拿這點銀兩,先去給少爺買點早點。”

聽有包子吃了,在主子懷裏睡到迷迷糊糊的豬仔,立馬鑽出了豬腦袋。

花夕顏將剛典當完東西換來的銀子,從其中拿了一串銅錢交給綠翠。

兩個吃貨看著銅錢流口水,這代表餓了一晚上的肚子有戲了。

“木木,要跟著綠翠走,不要亂跑,知道嗎?”再三交代了兒子以後,花夕顏站在原地,目送兒子幾個人先走。

伴隨早市的開啟,鬧市裏熙熙攘攘,人群湧動。東陵國帝都紫月,論地域,論繁華,都不是白昌國的城鎮可以相比的。

兩個吃貨都從沒有見過這麼熱鬧的地方,兩雙稀奇的眼珠子,左右顧望,沒有一刻能停下,這可累慘了服從花夕顏命令照看孩子和豬的綠翠。

“包子,包子!”花木容搶著指住前麵賣包子的攤位。

豬妮妮用豬牙咬住主子的褲腿不放,要到另一個方向:那裏,有賣它最愛吃的棉花糖。自從搶了那白鷺一次棉花糖之後,豬仔對這道零食永遠惦記住了。

兩個吃貨左右用力,像是拔河。不會兒,花木容額頭冒出了汗,急得嚷嚷:“妮妮,你放開牙!”

豬妮妮哼哼唧唧:不放。

“吃什麼棉花糖?那東西又不能吃飽!哼,跟那子不到幾,你倒是學會盡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了!”一邊,手拍打稻草裝的豬腦袋,“我們是貧民子,隻能吃包子!妮妮,你這是娘的裝b!”

豬妮妮被主子的手打得豬眼冒金星,豬牙依舊死咬著:主子你懂什麼!這事關係我在那隻白鷺麵前的自尊心!

兩隻吃貨吵的不可開交,想哭的是綠翠。沒有花夕顏的暴力拳頭解決兩隻吃貨,綠翠隻能選擇柔軟的方式勸和。

“主子,不然我們先去吃棉花糖,再來買包子。”

“不要!我憑什麼要聽從隻豬!”

也對。綠翠連忙跪下,勸豬仔:“先買來包子,等你主子吃飽了,我們再回來買棉花糖。”

豬仔聽了她這話想對她翻白眼:不知道我家主子是大胃王嗎?那串銅錢買的包子還不夠我主子塞牙縫呢。等我主子買完包子,我棉花糖早沒戲了。所以,必須先買棉花糖。

綠翠真想給這兩個主子磕頭了,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豈不是和花夕顏交代的不要引人注目適得其反了。綠翠真想挖個洞鑽進去。他們這可是從皇宮東陵皇帝眼皮底下逃出來的逃犯。

在周圍人群逐漸圍起來好像要堵住路口的時候,突然間,一道馳馬奔騰的聲音由遠及近。

“讓開,都給我讓開!”

啪!

赤紅的鞭子一甩出去,抽打在地上,像是打在了湖裏,驚起千石,堵在路口的人群嘩一下,全部散開了。

啪!

再一鞭子過來。

兩個吃貨望著頭頂劈來的紅鞭,猶如劈的閃電,臨危之際,哪還想著吃,一人一豬飛速往兩旁一閃,躲開了閃電紅鞭。

空地上於是隻留下了綠翠。

“綠翠!”兩個吃貨用力地叫著,要她躲開鞭子。

不曾習武的綠翠哪裏躲得過,看都沒看清楚襲來的鞭子,便是被這赤紅的鞭子抽中了背,整個人兒就此橫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

四周的人都像是屏住了呼吸,看著在地上像蚯蚓一樣挪動的綠翠,沒有一個敢出句聲音。

花木容腿一邁,想上前扶人。身邊一個老大娘突然將他抱住,捂住他嘴,貼在他耳朵邊:“別動!那人你得罪不起的!那是你家丫鬟吧,打了就打了。公子,要是你跟著出去,會沒命的。”

什麼人?

周身烏溜溜的汗血寶駒,金玉馬鞍上,坐著一個紅杉少女,年紀約是十六七八,皮膚粉嫩如雪,五官玲瓏,鵝臉紅腮,發戴紫玉朱雀珠釵,耳垂掛金玉琵琶耳墜,金貴刺眼,兩道楊柳細眉可以英氣逼人,也可以是不可一世的霸氣。

花木容聽好心抱住他的老大娘:此人是孫家的二姐孫如玉,孫家是將軍府,連皇家都需以禮相待的家世。

紅鞭在孫如玉的手心裏一拍一拍打著,黑馬寶駒在掙紮不起的綠翠身邊踱步。孫如玉那雙傲慢的媚眼,在綠翠的身上掃了會兒,冷冽的嘴角冷哼了兩聲:“從哪兒來的刁民!不知此地的規矩嗎?這裏是禦駕行駛的大道,是你這種刁民可以占路的嗎?快給我讓開!”

綠翠被抽的那一鞭,幾乎昏死的狀態,怎麼走。

等了須臾不見綠翠起來,紅鞭高高舉起,往綠翠背上要又狠狠甩下一鞭子。

四周的人都閉住眼不敢看,這鞭子甩下去,綠翠這條命定是凶多吉少了。花木容拚勁氣力掙開老大娘的刹那,聽著頭頂一聲:

“木木。”

“娘!”

淩空擦過一道飛影,掠過眾人的頭頂,伸出的秀手張指一拿,擒住了甩下來的鞭頭。

孫如玉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扯著自己的紅鞭,眼睛一瞪,見從空抓著她鞭頭的一個女子落到了她的馬前。

躺在地上的綠翠動了動,抬頭,看見花夕顏站在自己麵前,張口:“姐——”

“木木。”花夕顏掃過綠翠,對向兒子,“帶綠翠走。”

“好的,娘。”兩隻吃貨,一左一右,拉著綠翠的兩隻胳膊,拉到街邊。

孫如玉圓眼瞪著他們這一大一和一隻豬,可恨的眼前這女子不知是從何而來的,內力竟與她不相上下,她無法從對方手裏拉回自己的紅鞭。

“你是從哪裏來的刁民?”孫如玉一眼盯住花夕顏臉上的醜疤,如此醜顏,應該是見過不會忘記,但是有如此內力,不像平民百姓。她記憶裏怎麼從沒有在京城裏見過這樣一個人物。

“問我從哪裏來?你又是什麼人?”

瞧著這個醜八怪,居然回話的底氣好像比她還足,孫如玉疑問了:“你是京城裏哪家的姐?”

以為隻有姐可以欺負人嗎?對了,她差點忘了,這是古代,不是現代。不過,即使是古代,子是與庶民同罪吧。花夕顏冷笑:“怎麼,隻要是姐,光化日之下鞭打人,就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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