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的手,牢牢地握住弟弟的手:“聽爹,當年在仙劍大會第一次出現在下麵前,爹是一劍震下。你我,到那時候,可得為爹娘爭氣才行。隻有爭氣,才沒人能欺負娘。”
吃貨衝他眨巴眨巴眼珠子。
太子爺不由一笑:“你不知道嗎?老太君教你習武,是不可能不讓你到仙劍大會修煉的。”
吃貨聽完,砸吧下嘴:好像這個仙劍大會,也蠻有意思的。不知到了那裏,有沒有好吃的東西。
太子爺摸摸弟弟的腦袋,學著娘的口氣:“睡吧。萬事都有我罩著你。”
京城,大宛商人開的香粉店。
後院裏,一個大宛人,向著裏頭的男子單手放在胸前鞠個躬:“大祭司,打聽回來了。”
在桌上擺著龜殼之類的東西像是在占卜的於水隆,抬起頭,問:“都打聽到了什麼?”
“三皇女,據是被二皇子派進了宮裏。”
“你梨花?”於水隆像是愣了下。
對方就此不敢話。
於水隆眉頭深鎖,手裏抓緊占卜的紙,嘴裏喃了聲:“她怎麼那麼傻。”
對方答:“之前,據,二皇子意圖將三皇女送給東陵子,被東陵子拒絕了。想必是,三皇女此次若是回大宛,聲名盡毀,必死無疑,才不得已出了這下策。”
“不。”於水隆像是並不認同這點,沉眉鎖思,“梨花不是個能任人令人擺布的人,這裏頭,隻能有她自己的意願。”
“如今,三皇女進了宮中——”對方謹慎道,“據是在昨晚上,和東陵子過了一夜。”
“什麼!”於水隆跳了起來,兩隻手按住台麵,一幅震驚的麵容。
“大祭司?”對方害怕地看著他兩隻手都抓成了拳頭狀,青筋在他手背上暴跳。
於水隆是在房裏來回徘徊了起來,低頭又若是焦慮地:“那個宮娘娘,宮皇後,豈是她能應付得了的!”頓步,質問:“莫非此事宮皇後不知情?”
“貌似宮皇後都不在宮中。”
底下人答的這話頗有道理。若是宮槿汐在宮中,還能讓梨花得逞?據,子幾乎每夜都是與皇後同枕的。
“知道宮皇後去哪兒了嗎?”於水隆連聲追問。
“有人,昨晚有看見車隊,是離開京城,往東邊去了。”
“東邊?”於水隆稍微琢磨,眼睛驀亮,“東邊是昆侖山脈,可通往雲族。”
“祭司是想到主意了嗎?”
於水隆低頭,坐回桌邊,將桌上占卜的東西全收拾了起來,而是重新打開了一瓶聖水,注入鑽戒,準備做法。
花夕顏在雲族呆了半日,到了午時,是該回去了。眼看這雲某人活蹦亂跳,不見還有哪裏未痊愈的,當機立斷,將兒子一並帶回宮裏。
雲某人這下可就心不甘情不願起來,自己這兒痛那兒痛,沒有吃貨,連飯都吃不下。
這戲演的太爛,連本想賴在這兒的吃貨,都不得改變了主意而鄙視他:你若是必須有我才吃飯,為什麼這幾,都不和我一塊吃飯了,總是自己先吃飽了。
那是,那是因為我又不像你是大胃王,每次和你吃飯,你逼著讓我和你一樣吃東西,給我塞的東西都快會把我肚子撐破了。
雲某人拿扇頭敲敲自己額頭,是沒想到吃貨早看出了他的心思。
不管如何,孩子是人家的,娘要帶回去,他又有什麼權利阻止。
隻得依依不舍地站在宮門,目送他們母子三人的馬車消失在雲島的雲間,遲遲收不回視線。
青虎這時接到情報,貼近他耳畔:東陵宮裏出了動靜。
“什麼事?”
“是有個宮女,昨晚上爬上了東陵子的床榻。”
藍眸為之一震:“此事當真?”
青虎不敢是真是假。隻怕主子聽到這消息,八成要快馬加鞭跑到東陵去,找東陵子問個明白。
雲塵景是覺全身被這道雷劈到,全身似火。隻是自己去了那裏能做什麼。做不好,怕還被拜把兄弟誤會。
隻得在宮門猶豫了再猶豫。
花夕顏帶兩孩子回到京城時,已是夕陽西下的時辰了。柳姑姑一排人,全部在月室殿門口等著她到來。
讓太子爺帶吃貨回廣陽殿。花夕顏神情疲倦,想昨晚上沒睡,到了雲族,又被某人拉去垂釣,沒能補眠。可能眼睛都是黑眼圈了。帶了柳姑姑她們進屋,問起她離開時宮裏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柳姑姑她們自然是因為心虛,神情閃爍,言辭有點支吾。
花夕顏坐下來,拿起杯參茶,磕了磕茶蓋子,喝一口,問:“聖上昨晚在哪兒睡?”
柳姑姑心頭一個咯噔,隻覺得她這話直插入中心,腳心裏頭都冒起汗來,喉嚨裏發緊回答道:“娘娘您知道的,娘娘不在的時候,聖上隻在永寧殿過夜。”
抬眉,銳利的一道眸光掃過柳姑姑等人臉上,垂下眼時,手中的茶盅重重往桌上突然一放。
砰。
聲音雖然不大,底下人,卻個個驚慌失控地跪了下來,喊:“娘娘恕罪。”
“沒事的話要本宮饒恕你們什麼罪?”
柳姑姑在地上爬著跪前一步:“娘娘,真的是——”
“真的是什麼?難道,要下人都知道了,都笑話起本宮了,本宮才有權利知道了發生了何事?”花夕顏不怕神一樣的對手,隻怕豬一樣的隊友,一記狠光掃到柳姑姑欲言又止的臉上,“你們該知道本宮的性情,這會兒你們不坦白,若本宮到時候知道了實情,你們會有什麼下場。”
柳姑姑見此刻實在瞞不住,因為眼看花夕顏是認真的,那喉嚨裏一下緊,緊到反而是聲音發不出。
這會兒,五從外麵走了進來,走到花夕顏麵前跪禮過後,到了花夕顏身邊耳語幾句。
底下的柳姑姑見狀,神情益發緊張。隻見花夕顏聽完五的密語,竟然是唇角勾了起來,勾起來的弧度,十分銳利,像把尖刀。
“本宮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是這點破事兒。”花夕顏清清淡淡地,對底下跪著的柳姑姑一眾人,“既然本宮都知道了,你們卻都不。不是本宮沒給你們機會。是本宮最討厭養一群廢物。都自個兒到內務府等待發落吧。”
柳姑姑等人震驚,是沒有想到她真的是落力地發落人了。
“娘娘,娘娘恕罪,娘娘!”一群人,都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哎。這宮裏就是沒有一點能讓她踏實點的人。除了她自己挑的,都是廢物差不多。
花夕顏是困到要死,於是和五:“本宮要去屋裏睡個覺,再起來收拾那賤人。”
“臣明白,娘娘。”五衝她勾起狐狸唇角。
花夕顏知道他笑什麼,瞪他一下:“給我收斂點,好戲沒登場呢。”
五點點頭。等她進了裏屋打盹,矯捷的身影飛出門外,不會兒,即無影無蹤。
永寧殿的皇帝,知道兒子和老婆回來了。但是,沒有一個搶著先來找他,而是睡的睡,吃的吃。雲眉皺了皺:“他們在雲族是沒的吃沒的睡嗎?”
“回聖上,娘娘和殿下他們,可能是旅途勞累所致。”李順德答。
雲眉抬了幾分高,像是對這個理由勉強接受。放下手中的黃折子,突然道:“昨晚上是你當值嗎?”
“是的,聖上。”李順德在心裏頭抹汗,希望他千萬不要提起梨花的事兒。
“朕昨晚,在這兒聞到一股香味,後來想,是那花尊裏的蘭花嗎?誰采來的蘭花?”墨眸望向角落裏擺放的蘭花,似有所思。
李順德沒有想到他會注意到這東西,隻能發愣,道:“應是宮女采來的。”
“去。”龍袍一揮,“讓皇後到這兒來陪朕用晚膳。”
李順德躬身,退出去,跑去通知禦膳房和花夕顏。
花夕顏打了個盹兒,睡的不是很安實。不知是不是因為早上被那雲某人抓去了垂釣的緣故,聽了雲某人那些話,之後,總是做起一些鬼魅的影子。想到自己大兒子當年是大難不死,真是給她驚出了一身冷汗。可是,那會兒,他好像沒有和她過這種事。莫非,是怕她莫名擔心。
李順德來傳話時,發現柳姑姑等人跪在門前愁眉苦臉,一問,才知道東窗事發了。李順德一塊懵了。想,如果花夕顏這會兒過去永寧殿,為昨晚那事兒和皇帝吵起來的話。
花夕顏起來,到門口,見到李順德在那兒杵立著,就知道,這事兒,李順德肯定是參了一腳。
冷冷的目光掃過來,李順德撲通跪下道:“娘娘,聖上請娘娘過去永寧殿用晚膳。”
“李公公,你在這兒幹了多久了?”
“回娘娘,奴才在宮裏,幹了幾十年了。”
“行吧。”花夕顏歎一聲氣,對這群人的忠心是不用質疑,隻是這群人偶爾的智商,需要考量。
她這走到了永寧殿,迎麵,不知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陳氏從行宮裏過來了,站在這裏,不知道是要等著見皇帝還是見她。
“臣妾給太皇太妃請安。”走到陳氏麵前,花夕顏福身行禮。
陳氏見她麵容沉靜,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心裏倒是多了幾分寒瑟,笑道:“起身,免禮,皇後。”
太監打開門,讓她們兩人走進皇帝的地盤。
在擺晚膳之前,黎子墨還在聽底下人報告二皇子和城中城外的疫情情況。出乎意料,這二皇子服了藥以後,並沒有很快病情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