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夫妻(3 / 3)

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止瓊月公主一個蠢人而已。花夕顏看著那一團連渣都不剩的東西,隻有歡快的火焰因為燒滅了所有邪物,十分高興,甚至不舍得離開,看著她,希望她再讓它們燒一些。

為此,花夕顏連忙揮揮手指把煉火收了回來。

煉火這東西,是正物,可同時,也是十分瘋狂的東西。這世間,哪有可能純淨到一點汙穢都沒有。如果照這樣燒法,整個世界,下都要陷入紅蓮之火的煉獄裏了。怪不得很久以前,都聽紅蓮之火滅完下的傳。而那個掌控煉火的凰主兒,由此被人冠上了與妖王一樣可怕的名稱——能毀滅下的惡名。

與雲晴一塊回過頭來,見著兩名男子依然受困於一團黑暗的陰影裏。

花夕顏二話不,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雲塵景被黑藤蔓纏繞住的手臂,輕輕念了句術語。雲塵景隻覺身心被什麼一震,整個人隨即被彈了出來。

“雲晴!”連退兩步,看到自己身上沒有受傷,以及被解困了出來,雲塵景慌亂地叫了一聲。

“宗主,我在這兒,沒事。”雲晴的聲音傳了過來。

雲塵景掉頭一望,看到她確實平安無事,那麼,用了置換術把他換出來的人是——隨著瞳仁裏的視線鎖定了那張秀顏,雲塵景的臉色嘩的全白了,立馬兩指並攏,想再用置換術把她調換出來。

代替他,是被黑藤蔓一圈一圈捆住了身體的花夕顏,衝他搖了搖頭:“沒用的,置換術隻能用一次。”

無奈之際,雲塵景揮袖之間,是要將手中白扇化為寶劍去切斷她身上的黑藤蔓。

為此花夕顏連忙喝住他:“不要這麼做!會傷害到他的!你應該知道,所以你之前都沒有這麼做!”

那他該怎麼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和他兄弟一塊被黑暗吞噬嗎?!

雲塵景兩隻眼,瞬間急紅了,踏前一步,啞聲道:“答應我,不要死!得知我爹我娘死的那日起,我發過誓言,不想再親眼看著我喜歡的人再死任何一個。”

“不會的,我和他都不會死的,我答應你。正因為我知道你救不了他,反倒是我,有可能救得了他。畢竟,我欠了他那麼多,他到現在變成這樣,有我一分責任。”對著其他人完的花夕顏,伸出兩隻手,抱住了身旁的男子,閉上眼,在他耳邊輕輕地,“回家吧,子墨。”

一團光,混雜著七彩的顏色,誰也分不清是黑是白,隻知道,在包裹住被黑藤蔓捆綁住的那兩個人之後,消失了。

空間裏,隻餘下花夕顏的聲音:回家吧,兒子女兒都等著我們呢。

東陵,正一樣經曆著雪花飄飄的冬季。

齊老爺遞了辭呈以後,很快獲得了上麵的批準。上司看齊老爺,絕對不是一兩的討厭了。隻是礙於皇帝和皇後喜歡齊家而已。現在皇帝和皇後都不在宮裏,剛好先斬後奏。等張明先得知齊老爺交了辭呈想挽留時,齊老爺已經帶了女兒離開京城了。

由於早有這樣的打算,齊老爺在遞交辭呈前,一切該打理的都打理好了。本來就所剩無幾的家丁,除了王管家和王嫂主動要求和齊老爺一塊回齊家老家,其餘家丁全都給足安慰的銀兩打發走了。

齊老爺是個節儉的人,家中基本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一兩樣值錢的家當。數來數去,隻那一房子的書,讓齊老爺戀戀不舍。所以,齊老爺讓人把家裏的書全部打包用幾輛車一塊運回了老家。

除書以外,家裏的行李隻那麼點,可以在他們走時一並帶走。

弄了輛馬車,齊老爺帶上女兒和王管家他們,在某清早,據聞是在皇帝皇後出發後的第三日早上,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此舉之意,誰都猜得出,齊老爺這既是避開皇帝皇後,又是避開一個重要的人——宮家人,宮相如。

誰不知道宮相如陪皇帝皇後啟程了,短時間應該不能回來。在這個時候走,女兒更容易斷了心思。

齊老爺萌生了對女兒這樣一個狠絕的念頭,無不都是因為之前陳友峻被齊雲煙拒了的緣故。

想這陳友峻是多好的一位公子,與齊老爺脾氣對頭,深得齊老爺的賞識和歡心,甚至讓齊老爺萌發了要讓陳友峻當女婿的念頭。但是,齊老爺給陳友峻開的綠色通道,並沒有得到女兒的賞識。齊雲煙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陳友峻上齊家的門。讓齊老爺徹底惱火了。

“陳大夫哪一點不入你眼了?”齊老爺記得那,忍無可忍之下,他衝自己心愛的女兒拍了桌子吹了胡子。

父女關係,這麼多年來,是第一次齊老爺對女兒發了脾氣。齊老爺自己都心疼到要死。

齊雲煙道:“正因為陳公子是好,女兒不想耽誤了人家。”

聽女兒這話,就知道女兒對那個男人沒法忘記。齊老爺深思熟慮之後,想了想,走吧,帶女兒遠走高飛,到一個永遠見不到他的地方。這樣一來,女兒也就能斷了對那男人的念想了。

一路上,王嫂對於齊老爺的做法卻是頗有微詞。

在她看來,宮相如哪兒不好了?是比那陳友峻不知道強多少倍,比比外貌,比比才能,都是陳友峻遠遠比不上的大人物。不然,京城裏怎麼有那麼多女人迷戀宮相如呢。

至於齊家是不是高攀不高攀宮家的問題,王嫂覺得,女人嘛,哪個不想嫁個好老公,若能得到宮相如的喜歡,那是她家姐的本事和福氣,齊老爺因此該高興都來不及,還阻攔女兒飛上枝條變鳳凰,出來,都讓人笑話這個父親沒誌氣。

來去,還不是齊老爺自私自利,隻想著自己想要什麼樣的女婿,沒考慮到齊雲煙想要的是什麼樣的老公。

齊老爺當父母的,如果知道王嫂這麼想,絕對是氣得七竅生煙都有。

隻是,王嫂這話,隻發給自己姐聽。

齊雲煙在路上聽王嫂嘮叨,眉眼之中全是遠山般的淡然之色,道:“我知道父親是為我著想。我和父親的性子不適合京城,回老家是對的。”

王嫂抬頭看她臉色,由於傷後調養打理的好,齊雲煙的氣色總算是慢慢地有所好轉。但是在王嫂心裏對此的疑問還是不少的。

比如,之前一段時間,齊雲煙是養病不但沒養好,是越養越糟糕,誰都知道她得的是心病。不知為何,近些突然反而氣色好了起來。莫非,正如齊老爺的出來更好?

王嫂鬱悶了:自家姐與宮相如是郎才女貌,作之合,莫非就這樣夭折了?

回齊家老家,一共走了十的路。可見齊家的老家距離京城之遠。因而齊老爺在京中幾乎沒有親戚,可以也是因此而來。

齊家所在的鎮,姓齊的人最多,被叫做齊鎮不過為。齊鎮的人,性情都像齊老爺這般,慢吞吞,慢悠悠的,養養花鳥,看看書畫。因此這裏盛產花卉,讀書人也不少。隻是,像齊老爺這樣做官做到京城裏的,幾乎沒有。不是齊鎮的人念不好書考不中狀元當不了官,而是,齊鎮的人,本身那樣悠然的性子,懶於做官。

在齊鎮人看來,做官多累,要在官場上和同僚競爭,被同僚排擠,要憂國憂民,打理政務,一從早忙到晚,作為父母官,哪怕一點問題,都要被上麵的人借機高你一狀,底下人不服,同樣要弄你。除了混個當官的名聲,沒有一點好處。

齊鎮人是很聰明的,人生在世,更重要的是要讓自己過得快樂,所以何必為了個名聲來折騰自己一輩子呢?況且,不是每個當官的人,最後都能有個好下場的。

正由於如此,齊老爺告老還鄉時,回到齊鎮,不見得齊鎮人對他有多歌頌。像是其它地方的官員回老家,可都是衣錦還鄉,鄉裏敲鑼打鼓迎接人的。齊鎮人這正好相反的,一個個調侃起齊老爺:不錯,得以脫離苦海了。

同情齊老爺的人,請齊老爺去茶樓喝茶,給齊老爺買單。齊老爺坐在老家的茶樓裏,眺望街上一個個慢吞吞走路的齊鎮人,恍然如夢,亦覺是隔世。對比京城裏車水馬龍,到處是維係生計的人,一個個走路快得像颶風。

“如何,回來心裏頭可是清爽了?”齊老爺以前在鎮裏學堂學習時同期認識的一位儒生,如今一樣是當爺爺的景老爺看著齊老爺的樣子笑眯眯地。

“不提了。”齊老爺擺擺手,端起本鎮特色的花果茶,嚐了一口,問,“我離家鄉許久,不知道如今家鄉是哪位大夫最出名?”

“怎麼,家中有病人?什麼病?”景老爺表達關心地問。

“是我家女。在京中摔到腿,養了快兩個月了,沒有全好,想著回來繼續治。”齊老爺答。

景老爺聽完他這話撫摸白須,:“近來,鎮裏新開了一家齊生堂。據聞是京城裏有名的大夫到我們這兒開的一家店。雖然,我本人也搞不清楚,怎麼在京城混得如魚得水的大夫會想到我們這個默默無聞的鎮裏做起生意來了。但是,那大夫的醫術貌似是可以的,深得信賴的。這鎮裏有不少病人的頑疾,服了這大夫幾貼藥之後,雖然不能像神仙一樣讓病人馬上痊愈,但是,病人確實是有慢慢好轉的跡象。齊老爺不如到齊生堂問問?”

齊老爺眼睛一眨,隻覺得他這話形容得很像某個人,問:“齊生堂這位大夫姓什麼名什麼?”

“這大夫自稱姓陳,人稱陳大夫,有人見過他寫的一幅字,落款叫陳友峻。”景老爺。

齊老爺這下樂了,全身毛孔都透著樂氣。本來想著帶女兒這樣出來以後,不止是切斷了與宮相如的關係,同時是將陳友峻的關係一塊斷了。沒想到,陳友峻這樣不依不舍,竟然追到了這兒來,不枉費他之前特別對陳友峻提過自己老家在哪兒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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