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又不修雙修之術，同為男人有何不可。”少年依舊辯解，精致俏臉帶上紅暈。
李仙緣開口：“你是修真者，我隻是一介凡人。”
少年張口欲些什麼，被李仙緣打斷：“我還未完。”
“在凡人眼中擁有靈根的我或許也是修真者，但你清楚，我靈根微末，一甲子也未必得以築基成功，何必白費大好時光。而且將來數十載後當你紅顏依舊，我早已蒼髯白發。姬滄海，你回去吧。”
李仙緣這番話臉上滿是認真，修真誰不想。
對麵美貌少年關注點有問題，隻見他臉頰浮現動人紅暈，脆聲激動道：“這麼你並非因我是男兒身而拒絕我了！？”
李仙緣沉默不語，短暫安靜後轉身走向草叢。沒走出幾步又轉回身來，看著還立在原地的墨色道袍少女……或者少年。
“我的西遊記原本在你那吧。”
“你是這個？”姬滄海手掌一翻，一摞薄薄泛黃紙張出現青蔥玉指間。
“嗯，把它給我。”
“你就不會請嗎。”姬滄海嘀咕，未見他如何發力，這摞黃紙輕飄飄飛向李仙緣，隨即被一把抓住。
“那就麻煩你把書請過來。”李仙緣將黃紙收入懷中。“下次別在偷書了，重寫很麻煩。”
姬滄海俏臉漲得通紅，明亮眸子左顧右盼支吾道：“竊書不算偷！竊書……修真者的事，能叫偷嗎。”
回應他的隻有李仙緣撥開齊腰深草叢，返回青驢邊的背影。
“該走了。”李仙緣翻身騎上青驢，輕拍驢背，好似在對它，又好似對一旁姬滄海。
叮鈴——叮鈴——
清脆玲兒晃動聲漸行漸遠。青驢與少年逐漸消失在林間徑。
目送李仙緣身影消失，姬滄海眸子彎起一道弧度，皺起鼻子呢喃道：“你可沒我不許跟著你。”
……
武侯縣－東門
城牆高三丈，護城河沿城牆延伸至遠處視線盡頭。作為六百裏內最為繁華之地，這裏不負其名。城門外官道上排著長龍，這些從從其它地方趕來的人們等待陸續進城。
此時已經是翌日上午。慢悠悠趕了百裏山路和官道，李仙緣終於來到武侯縣城外。
童生報名是在明日，時間還充裕的很。
李仙緣從驢背上下來，牽著青驢隨人流緩緩前進。隊伍中不乏同樣讀書人打扮的學子。年齡各異，紮著頭巾，哪怕是排隊時也不忘手捧一卷書，搖頭晃腦。
進城速度很快，不到一盞茶功夫，李仙緣已經來到前排。駐守城門的官兵隨意掃了兩眼便放他進城。
李仙緣踏入寬大城門，渾然不知身後隊伍中，一名髒兮兮矮乞丐在遠遠凝視自己。他方一入城，一股喧囂迎麵而來。叫賣聲吆喝聲不絕於耳。寬闊青磚路兩旁擺滿了攤攤販。
習慣了冷清，初以來這裏李仙緣微微有些不適。他來到一處攤販前詢問客棧的位置。
被打擾了生意，這名販正要發惱，一見李仙緣臉上真誠模樣氣消了大半，還算和善的為他指出方向。
道了聲謝，李仙緣按照指示拽著青驢緩步前行。
春風和藹，柳樹低垂。
離了城門附近，販吆喝漸漸遠去。踏上拱橋，橋下寬闊青湖如一麵然銅鏡，在正午陽光下閃爍。
波光粼粼，遊船如梭。船上不斷有嬉笑聲傳來，不知是誰家姐結伴出行。
遠處一艘雕梁華麗，巨大無比的花船停靠湖邊，鶯歌燕舞被風吹到橋邊，連帶著一股胭脂水粉味兒。
不少文人仕子站立湖邊，三五成群打起折扇，搖頭晃腦吟詩作賦，試圖吸引來湖上官船哪家姐地目光，上演一場才子會佳人的戲碼。
李仙緣在橋上站定，望向平靜湖麵，入城後心中泛起的波瀾逐漸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