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霄手上戴著沉重的鐐銬,忽然之間她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巨大的力氣,直接跳了起來,指甲裏的粉末撒向了身後製服著她的兩個侍衛,毒藥準確無誤地撒進了侍衛的鼻孔,兩人發出痛苦的慘叫聲,直接捂住了不停流血的鼻子。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朱鷲熙的麵前,鐐銬的鏈子勒住了朱鷲熙的脖子,眼睛通紅,狀若癲狂,大聲地對著眾人喊道,“孤才沒有毒害母皇,不是孤做的事情,孤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朱鷲熙被她的鏈子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臉上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顯得猙獰而恐怖,“朱九霄,你在幹什麼?眾目睽睽之下,難道你還殺人不成?”
朱九霄繼續勒著,冷笑了起來,“皇叔,栽贓嫁禍的把戲玩得很在行啊,是你早就對皇位有了覬覦之心了,是你毒害了母皇,還將一切事情推到孤的頭上來,堂而皇之地把孤給弄死了,你就能登上皇位了是嗎?我不認罪,我對發誓,我現在如果有一句假話,就讓我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真正毒殺了女皇的人是熙王,她是亂臣賊子,是她想要登上皇位毒殺了親姐姐!”
朱鷲熙沒想到朱九霄已經是秋後的螞蚱了,竟然還有這麼大的潛力,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心底那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究竟從哪裏來了。
“你做什麼?朱九霄你別太放肆,你以為挾持了本王就能抹殺掉你謀殺女皇的罪名嗎?你不光是弑君,你還弑母,這些罪名在你的身上一輩子都洗刷不掉。還不快點放開本王。”
朱九霄將熙王的脖子勒得更緊,整個人忍不住冷笑了起來,“那就同歸於盡好了?讓你的侍衛再靠上來一些,對著我一箭穿心,將我的頭顱砍下來,有你陪葬我就算是在黃泉路上也不會變得孤單。”
朱鷲熙差點斷氣,死神的劍已經懸掛在了她的頭頂上,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也害怕被逼到了絕境,狀若癲狂的朱九霄真的把她給勒死了,忙不迭地對衝上來的侍衛道,“別過來,都給本王退下,別衝動。”
朱九霄從鼻孔裏發出輕蔑的嘲笑聲,“皇叔,孤還以為你不怕死呢?怎麼現在這麼怕死了,是害怕你自己死了,精心謀劃了這麼多年,想要得到的皇位都拿不到了是嗎?不是好的不留戀權勢的嗎,那現在那麼怕死做什麼?”
朱鷲熙性命受到了威脅,她嚇得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隻能好言好語地哄道,“你別衝動,有什麼話好好,就算你毒害了女皇,你也是女皇最疼愛的女兒,沒有人會要你的性命,你何必做出如此激烈的舉動來呢?”
朱九霄直接拿著鏈子在她的臉上用力地敲打了一下,提高聲音大聲道,“你放屁,孤沒有毒害女皇。你們這些大臣都聽好了,孤和女皇見了最後一麵不假,但孤絕對不會毒害女皇,這一切都是朱鷲熙的陰謀詭計,是她在丹藥裏下了毒,又收買了服侍女皇的心腹,毒害了女皇。”
皇太女到底做了好多年的儲君,隻有她的驕傲,“孤可以對發誓,也能去女皇的宮裏,當著女皇還沒有散去的冤魂,問心無愧地沒有毒害女皇。”
“你們都別過來,不然朱鷲熙她肯定會死在我的手裏。”朱九霄鐵鏈勒著她恨了很多年的皇叔,這一刻心裏竟然有著不出的快意。
“皇叔,不是我毒殺了母皇嗎?我們現在就去母皇的宮殿,她的遺體還沒有下葬呢,我當著她的遺體麵,當著她還沒有散去的冤魂,走啊。”
朱九霄一邊,也不管朱鷲熙什麼反應,直接挾持著她朝著女皇生前所住的宮殿走去,那些追隨著朱鷲熙的大臣,還有那些宮女,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
到了女皇的宮殿裏,朱玉珍的遺體被放在珍貴的南海沉香木打造的棺材裏,朱九霄紅著眼睛,心痛如刀割,然而她還是對著已經死去的母皇大聲地道,“母皇,我真的沒有下毒害你,一切都是這個佞臣賊子她算計的一切。您要是在有靈,一定不要放過害你的人。”
朱九霄一邊一邊哭,忽然嘴角處有暗紅色的鮮血滲透了出來,讓她的臉色烏青,看起來像是時日無多的樣子,她像是落入陷阱的困獸一樣,“母皇,請你一定要顯靈,兒臣可能也沒有多少時日了,我被朱鷲熙在昨晚上的飯菜裏下了劇毒,我也要死了。”
那些大臣看著悲痛欲絕的朱九霄,哪怕臉上並沒有顯示出分毫來,心裏卻已經震撼至極。
難道他們真的誤會了皇太女殿下,她並不是真正毒殺女皇的凶手,這一切都是熙王精心設計的陰謀,故意嫁禍到別人的身上去的。
“朱鷲熙,你敢對發誓嗎?你要是沒有毒殺母皇,你就發誓。”朱九霄狀若癲狂地威脅道。
“本王沒有做的事情,犯不著對你發誓,本王自然也是問心無愧的,皇太女,倒是你別嫁禍到本王的身上來才是,本王怎麼可能昨夜裏在你的飯菜裏下了毒。”
朱鷲熙心裏又生氣又害怕,她也嚐到了被人誣陷那種百口莫辯的痛楚了。
朱九霄這個賤人,原來她一直挖著坑等著自己跳進去呢,哪怕拚盡了自己的性命,也毫不在乎。
“母皇,我時日無多了,我被下了毒估計也活不了了,但是我不想落到朱鷲熙這個奸臣的手裏,等到黃泉路上我給你作伴吧,反正我落到朱鷲熙的手裏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原諒我這一段路沒有辦法陪著你走。”
她像是耗盡了全部的力氣,臉色越來越烏青,透著一種死亡的氣息,七竅流血,看起來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那狀態赫然和女皇死的時候狀態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