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回去問問他是誰下了死令把我拉進了所有公盤的黑名單。”
齊簡瞠目,“這不可能啊,他也犯不著跟你一個女孩斤斤計較。”
“繞了一大圈,原來你是齊伍的弟弟。”顧一晨自嘲般冷笑一聲,“你走吧,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
“你、你——”
“程先生的沒錯,我寧肯把所有瓷器砸了也不會便宜了齊伍,滾。”
齊簡瞪著一唱一和的兩人,怒不可遏道:“你們耍我吧。”
“是你在耍我們。”顧一晨糾正他的法。
齊簡咬緊牙關,“這話可要清楚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給了我貨,我也付錢了,你們卻出爾反爾,傳出去,程先生的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這事與程先生無關,是我把你介紹過來的,到頭程先生也是受害者,被你欺騙的受害者。”顧一晨將大門敞開,“齊先生,請慢走。”
齊簡不肯罷休,“按照規矩,交易出去的貨一方反悔,退一賠三。”
顧一晨打開皮包,沒有絲毫遲疑的拿出支票夾,行雲流水般寫上一串數字,隨後扔在了對方身上,“拿著錢,走。”
齊簡指著兩人,“行,你們行,我齊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今這事,咱們沒完。”
嘈雜的聲音完全的安靜了下來。
顧一晨站在原處,幾乎沒有任何動作。
程景祁重新走回吧台前,從容不迫的倒上一杯酒,他輕晃著酒水,似是自言自語著:“這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顧一晨沒有話。
程景祁看著她,提高音量,“我過了,我需要一個解釋。”
顧一晨轉過身,兩兩四目相接,她道:“我沒有解釋。”
“嗬。”程景祁一口喝掉杯中酒,重重的將酒杯放在桌上,他加重語氣,“齊伍為什麼會突然盯上我?”
“這可能隻是湊巧,畢竟我們誰也沒有聽過他有個弟弟。”顧一晨無可奈何的聳聳肩。
程景祁冷笑道:“你覺得這是湊巧嗎?”
“我想不到別的原因,齊伍這個人如果盯上了咱們,會需要用這種愚蠢的辦法來揭穿我們嗎?”
程景祁麵色一沉,“這並不是愚蠢的辦法。”
“如果這不是愚蠢的辦法,剛剛那個人會主動承認他和齊伍的關係嗎?”
程景祁覺得很奇怪,但又想不出哪裏奇怪,顧一晨的沒錯,這一切好像都是誤會,畢竟如果真的是齊伍派來的,這個人肯定會精明到不露一絲馬腳。
顧一晨走上前,拿起一隻高腳杯,不疾不徐的倒上一半杯酒水,她嗅了嗅酒香,笑道:“可能連齊伍都不知道他弟弟會在你這裏拿貨。”
“安全起見,那批貨必須拿回來。”
“你不是派薛助理去截車了嗎?”
程景祁細細的揣摩著這個丫頭的心思,卻察覺不到她的任何異樣,她平靜到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一晨喝了一口酒,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又苦又澀,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喜歡這種味道。”
程景祁拿過她手裏的酒杯,“酒這種東西在乎不是它的味道,而是它帶給我們的安寧。”
“程先生的言外之意是告訴我酒精可以麻痹我們的大腦,讓我們自欺欺人的活著?”
程景祁坐回椅子上,神色凝重的看著花板,“今這事讓我不得不正視起來,齊伍為什麼需要大量汝瓷?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齊伍這個人本身就撲朔迷離,沒有人能夠猜測出他的真實用意。”顧一晨坐在另一側,“不過程先生的沒錯,空穴無風,他肯定是有什麼預謀。”
“以後看來得更謹慎一些了。”
“齊伍這個人能力很強,他如果真的打算接近咱們,肯定不會留下任何馬腳。”
程景祁嗤笑道:“再衣無縫東西都有破綻。”
“程先生這話可是錯了,你製造的東西完完全全沒有破綻啊。”
“哈哈哈。”程景祁大笑起來,“沒錯,連我都看不出來的破綻,還有誰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