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晨低頭望著手裏的那杯酒,紅豔的酒色就如同那滾燙的血液,染紅了她的雙眸。
程景祁停止了那狂妄的笑容,一口吞下杯中的所有酒,站起身,“我今還有一場酒會,你跟我一同出席。”
“這是我的榮幸。”顧一晨表現的很是迫不及待,似乎很期待著與程景祁並肩而行。
……
夕陽落幕,微風輕搖著樹葉,發出簌簌簌的輕響聲。
齊簡委屈的坐在椅子上,添油加醋的把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給了自家大哥聽。
齊伍全程毫無表達,就如同一個木訥的聽眾無法感同身受對方的心理活動。
齊簡拿起水杯猛灌了自己兩口,繼續道:“那個女孩太過分了,她竟然拿著一張支票讓我滾?大哥,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
齊伍指尖輕輕的敲擊著桌麵上的那張支票,顧一晨的簽名甚是醒目。
齊簡著:“她一聽我是你的弟弟,就跟炸毛的孔雀一樣,還是你先逼得她走投無路,她有今全是拜你所賜,所以她就算把東西砸了也不會便宜你。大哥,我當真是沒有見過這麼不自量力的人啊,要不要我找一批人去給她一個教訓?”
“她的沒錯,我的確是斷了她的路。”齊伍拿起支票,從中間撕開。
齊簡瞪大眼睛,急忙阻止,卻是為時已晚,他驚愕道:“大哥,這可是支票啊。”
“沒有意義了。”齊伍將支票丟在地上,“我是應該誇你老實,還是該罵你蠢?”
齊簡嘴角抽了抽,“我、我隻是一時大意忘了你的吩咐。”
“所以就功敗垂成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齊簡低下頭,連看都不敢看一下自己的大哥。
齊伍冷哼,“虧得你還好意思來我這裏找委屈,連個事都辦不好,你以後我還怎麼放心把別的事交給你?”
“大哥,我真的沒有想到程景祁會出爾反爾,汝瓷都搬上車了,他們都半路截了回來,那個臭丫頭更是過分,直接給了我一筆錢就把我打發了,我像是那種缺錢的人嗎?這點錢在我眼裏有意義嗎?”
齊伍沒理會他的義憤填膺。
齊簡撇了撇嘴,“大哥,我覺得他們是打心眼裏不重視我這個人,好歹我也是你弟弟啊,別人一聽你的名諱那都是帶著崇拜的眼神恭恭敬敬的禮待我,他們兩人倒好,一個蠻不講理,一個自大猖狂,他們在打我臉的同時也是在打你啊。”
“你錯了。”
齊簡很肯定的搖頭,“我沒有錯,大哥,他們就是瞧不起你。”
“他們隻是瞧不起你。”齊伍一盆冷水澆下去。
齊簡的臉色倏地變成豬肝色,他的手不自然的捏緊成拳,如果眼前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大哥,他肯定會毫不客氣的一拳頭錘過去。
我可是齊伍的弟弟,誰他媽敢瞧不起我?
齊伍端起咖啡杯,淺嚐了一口這苦澀的味道,“以後你不必再找汝瓷了。”
齊簡瞠目,“我還沒有找到啊。”
“不用了,打草驚蛇,留著你也沒有用了。”
齊簡拍桌而起,“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利用我?”
齊伍抬頭,兩兩視線對接,他不置可否,“嗯,所以呢?”
齊簡原本還燃燒著的熊熊烈火瞬間被對方一個眼神給熄滅了,他打著哈哈道:“能成為你的棋子,對我而言都是一種認可,至少我對你還是有一點點用處的。”
“可惜太笨了,有一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
齊簡恨得牙癢癢的,卻又要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他齜著牙,道:“我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齊伍放下咖啡杯,語氣不輕不重,“你可以走了。”
齊簡機械式的轉過身,在走出莊園的刹那一腳踢開腳邊的石子,怒氣衝衝的掏出手機,吼道:“給我找一批人,老子今晚上要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