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顧家四周不同於以往的寒風瑟瑟。
厚厚的烏雲將月亮藏匿了進去,偌大的街區空洞洞的無人走過,晚風吹過一張舊報紙。
一輛麵包車驟停在街邊,隨後一人野蠻的推開了車門。
車上洋洋灑灑的走下來七八人,一個個肥頭大耳,自鳴得意的甩了甩手上的砍刀。
齊簡從一輛奔馳轎車裏走了出來,站在人群前,點了一根煙,吐出煙氣的刹那,他重重的一揮手。
霎時,七八個大漢來勢洶洶的往別墅區湧去。
“你們是什麼人?”保安被驚醒,詫異的看著蜂擁而至的一群人,急忙拿出對講機,嘴裏的話還沒有出口,對講機便被對方給搶了去。
男子用力的將對講機砸碎在地上,惡狠狠的瞪著多管閑事的家夥,威脅道:“你最好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否則第一個砍死你。”
保安被嚇得渾身發抖,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這些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一個個渾身上下都紋滿了紋身,左青龍,右白虎,那牛逼哄哄的樣子就是存了心來鬧事的。
齊簡笑意盎然的走進別墅區,站在顧家大門口,慢慢的抖了抖煙灰,“給我砸,讓這個臭丫頭知道知道自己的分量,敢耍我齊簡,老子讓她從今開始家無寧日。”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跑上了台階。
“咚。”一顆石頭砸在了齊簡的後腦勺上。
齊簡疼的嗷嗷叫喚了兩聲,他怒不可遏般轉過身遊視了一圈自己的身後,烏漆嘛黑的什麼都沒有。
“誰,誰他媽敢打我?”齊簡扯開嗓子大喊一聲。
原本準備砸門的一群漢子停了下來,麵麵相覷的搖著頭,都否認著。
齊簡咬了咬牙,“給我砸。”
話音未落,又是一顆石頭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還是同一個位置。
齊簡被砸中的瞬間差點以為自己就這麼慷慨就義了,他往前趔趄一大步,大吼一聲,“誰敢打我?”
空蕩蕩的院子裏,一陣邪風應景般的呼嘯而過,莫名的給人製造一種瘮人感。
齊簡心裏有些發虛了,色太暗,他無法確認自己的身後是人是鬼,隻得隨手拉了一個替死鬼擋在自己身後,朝著剩下的人聲道:“你們砸,砸門。”
“咚。”石頭好像就是認主了一樣,哪怕齊簡身後擋著一個人,他依舊被砸的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啊。”齊簡抱著頭蹲下來,“給我搜,把那個敢打我的人給我搜出來,老子今弄死他。”
所有人又浩浩蕩蕩的從別墅前退了回來,一個個打開手電筒,查無遺漏的一點一點的搜找著邊邊角角。
“別找了,我在這裏。”
齊簡聽見聲音下意識的抬起頭,黑暗裏,他隱約可見茂密的樹叢中有一道恍恍惚惚的身影,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對方是誰,鋪蓋地的石頭把他砸的眼冒金星,踉蹌著往後退。
“別砸了,別砸了。”齊簡大聲求饒著。
閻晟霖扔完了最後一顆石頭,這才一躍跳下了樹梢,拍了拍手,“是你們自己滾,還是我送你們滾?”
齊簡確定他兩手空空再也沒有石頭了,咬牙切齒道:“給我打死這個臭子。”
大漢們揮著長刀就殺了過來。
齊簡得意的大笑起來,“跟我鬥,老子先弄死你這個送上門的,再去弄這藏起來不出來的,給我打,狠狠的打,打的他跪地求饒為止。”
夜色太暗,所有人都一擁而上,隻是他們手裏的刀還沒來得及砍下去,一股鑽心的疼從腿上、手上、脖子上散開,不過眨眼間,一個個還沒有弄明白被什麼東西打傷了就宣布退出比賽。
齊簡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他嘴角中風性的抽筋了好幾下,不敢置信的瞪著躺在地上正在嗚呼哀哉的一群人。
閻晟霖站在人群裏,漫不經心的點燃一根煙,猩紅的煙頭在他指尖一閃一爍著,他朝著唯一剩下的齊簡勾了勾手指頭。
齊簡打著哈哈往後退,“誤會,誤會,大家都是誤會,這色也不早了,我就不逗留了,咱們、咱們以後有機會再好好解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