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晨聽著廚房裏嘩啦啦的聲音,立刻坐直身體,她喊了一聲,“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閻晟霖被油煙嗆到了,一手掩鼻一手繼續翻炒。
顧一晨看著從推拉門上飄散出來的濃煙,急忙快步走過去。
閻晟霖沒有料到自己一個大意會炒焦了,也有可能是油少了,焦臭味撲鼻而來,嗆得他淚流滿麵。
顧一晨三步並作兩步的把煤氣灶關上,開窗通風,吹散了黑煙。
閻晟霖一張臉髒的好不精彩,他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我剛剛隻是在練手,現在才是正式上場。”
顧一晨看向鍋裏那一團黑不溜秋的東西,沉默中把燒焦的排骨全部倒進了垃圾桶裏。
閻晟霖看著她笨拙的用一隻手忙前忙後,自告奮勇的拿過她手裏的那口鍋,義正言辭道:“你再給一次機會,我保證完成任務。”
“我怕最後連土豆都吃不上了。”顧一晨無情的戳穿了他的真麵目。
閻晟霖嘴角抽了抽,“我還是會炒土豆絲的。”
“是嗎?”顧一晨的語氣裏有很濃很濃的質疑,似乎就是打心眼裏不信任他。
閻晟霖點頭如搗蒜,“相信我,我炒的土豆絲絕對稱得上京城一絕。”
“確實是一絕,能把排骨燒成黑炭還不準備加水的人,很有資格自己是一絕。”
“……”
顧一晨將土豆丟給他,“削皮切絲。”
閻晟霖麻利的把土豆皮清理的幹幹淨淨,默默的移動著自己的碎步,不知不覺的移到了她的身邊,他笑,“我們像不像琴瑟和鳴的兩口?”
顧一晨避開他的靠近,“倒像是冤家路窄。”
“那也得有緣分才能路窄啊。”閻晟霖把土豆切成一條一條。
顧一晨看著他的刀工,歎口氣,“土豆在你手裏都有些死不瞑目啊。”
閻晟霖不明她的言外之意,順著她的視線低頭望了望自己切的土豆絲,大非常均勻,每一根至少有自己的拇指粗。
“如果不是我的手傷了,我真想讓你離我的廚房三丈之遠。”
“所以這是意啊,意讓我和你共處一室。”閻晟霖很成功的把一顆土豆切成了條。
顧一晨轉身打開灶火,重新倒上油,“像你這種拿槍衝鋒陷陣的大人物,還是別窩在廚房這裏地方了,這樣有失身份。”
“我們既能顧大家,也能顧家,這才是人。”閻晟霖擦了擦砧板,“還要我切什麼?”
“不用了,你出去看電視等著吧。”
閻晟霖卻是沒有動,靠在門邊聚精會神的看著她一隻手翻炒著鍋鏟,笑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以前年少不懂事想著哄一些人高興,久而久之雖不精通廚藝,但普通的家常便飯還是拿得出手的。”
閻晟霖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也自然避開了這個敏感話題,他道:“我以後會努力學怎麼做飯的。”
顧一晨瞥了他一眼,“廚房這種煙火地,不適合你們這種保家衛國的英雄。”
“我隻做給你一個人吃。”
顧一晨正在翻炒的手驟然一停,油煙彌漫在眼前,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的笑彎了眉眼。
廚房突然安靜。
很快,顧一晨又恢複了動作,繼續專心致誌的炒著菜。
閻晟霖將桌子收拾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翹首以盼著她出來。
顧一晨將盤子放在了桌上,兩人麵對麵看了彼此好一會兒。
閻晟霖道:“然後呢?”
顧一晨皺了皺眉,“你有沒有煮飯?”
閻晟霖瞠目,“還要煮飯?”
顧一晨搖了搖頭,“不怪你,怪我。”
“不,是我的錯,我忘了煮飯。”
“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嘴賤自己煮。”顧一晨摘下圍裙,“還是出去吃吧。”
“別啊,都炒好了,我可以不吃飯的。”閻晟霖拿起筷子著就夾了一根土豆絲放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