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太冒險了?上一次闖入枇杷村的那個人都還沒有找到,您確定我們要在這個時候把瓷器放出來?”
“我不是沒有懷疑過顧一晨!”
“那您還這麼信任她?”
“她現在無路可走了,不是嗎?”程景祁轉了轉尾戒,“得罪了齊伍,她沒有別的路了,唯有我這裏才是她的出路,所以我料定了她不敢跟我使詐。”
“萬一她和齊伍聯合起來呢?”薛沛挺著膽子了一個糾結了自己好幾的問題。
程景祁目光如炬的瞪著男人的後背。
薛沛立刻噤聲。
程景祁冷哼道:“齊伍可沒有那麼多耐心和時間陪一個丫頭演戲。”
“老板,您的潛意識已經對顧一晨深信不疑了。”薛沛眉頭緊皺,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程景祁沒有正麵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沉著聲音,道:“開車。”
翌日,色蒙蒙亮。
顧一晨早早的就等在別墅外,寒風有些刮臉,她攏了攏衣衫。
約莫八點正,一輛商務車停靠在了路邊,司機恭恭敬敬的打開車門,“顧姐,請。”
車子一路往出城的路駛去,行駛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停在了一片果園前。
金秋十月,棵棵蘋果樹上掛滿了又大又圓的蘋果,一顆顆晶瑩剔透,表麵還泛著露水。
顧一晨隨著司機一路往裏走,穿過果園之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稻田,田園裏已經長滿了雜草,幾乎沒有人打理。
一家農舍前的院壩,已經坐滿了人,一個個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談論什麼。
“好了,大家都安靜一些。”薛沛一聲令下,所有人規規矩矩的住了嘴。
顧一晨的身材很是矮,在這群身強力壯的大男人中間顯得十分的嬌俏玲瓏,一雙雙眼珠子明晃晃的落在她的身上,似乎都很好奇他們這群壯丁裏怎麼就掉進了一隻綿羊。
薛沛清了清嗓子,“大家都認識一下,這位是顧姐,以後她會代替老板來管理工坊,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跟她,有什麼不懂得也可以問她。”
“籲。”人群裏有人發出一聲唏噓,大概是有人不同意這種做法。
薛沛看著發出嘲諷聲音的男子,沉下臉色,吼道:“有誰不同意可以站出來話。”
言罷,一名中年男子率先站了起來,毫不給半分麵子的質疑著:“薛先生,我們跟著老板已經幹了幾年了,大家對老板的能力都是深信不疑,可是您突然領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來領導咱們,我不服。”
“是啊,這個丫頭怕是還沒有成年吧,咱們這麼大的一個產業鏈就交給一個毫無分量的丫頭手上,誰放心?”
“我也不同意,我們當初可是衝著程先生的名字才同意加入工坊的,現在要我們聽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號令,我不幹了。”
群起激昂,似乎所有人都在反對。
薛沛眉頭都打成了死結,他有想過會有人不服氣,但從未料到會是這種一麵倒的陣勢,他看了看旁邊一聲不吭的顧一晨,她倒是沉得住氣啊。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如果程先生執意要這個丫頭來領導咱們,行,今開始,我退出工坊。”
“我也退出。”
“我們都退出。”
薛沛急忙安撫道:“大家先別急,我知道你們都不相信顧姐的能力,看起來確實是有些荒唐,但是顧姐可是有真才實學的,連老板都對她讚賞有加。”
“薛先生你就算要唬弄我們也得找一個靠譜一點的人,不是我們不信任這位姑娘,是她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
“既然大家都不相信你,不如你就親自證明給他們看你究竟有沒有本事勝任這個位置。”程景祁從院前走來,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場瞬間淹沒了所有反對聲。
眾人見到大老板親自來了,剛剛還盛氣淩人的氣勢瞬間選擇偃旗息鼓了,一個個乖乖的坐回了原位上。
唯獨那位中年男子,滿臉都寫滿了我不服氣四個字。